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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shī)經(jīng)》疊音詞的同源關(guān)系及其義通原理

作者：葉冬梅

來(lái)源：《北京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bào)（社會(huì)科學(xué)版）》2019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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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形容狀貌特征的疊音詞，突顯詞義特點(diǎn)，增強(qiáng)聲音形式，有助于詞源關(guān)系研究?！对?shī)經(jīng)》運(yùn)用大量疊音詞，是集中探討疊音詞的意義和詞源關(guān)系的理想材料。以疊音詞的意義特點(diǎn)和聲音形式為衡量標(biāo)準(zhǔn)，我們可以對(duì)同一感覺(jué)范疇的疊音同源詞進(jìn)行初度系聯(lián)；在同一感覺(jué)范疇內(nèi)，可以根據(jù)由客觀(guān)規(guī)律決定的意義相通關(guān)系，對(duì)初度系聯(lián)的結(jié)果進(jìn)行二度系聯(lián)；不同感覺(jué)范疇內(nèi)的意義，由于“通感”而發(fā)生意義聯(lián)系，可據(jù)此進(jìn)行三度系聯(lián)。根據(jù)系聯(lián)的結(jié)果，歸納疊音詞的一些特點(diǎn)和規(guī)律：一，各感覺(jué)范疇之間，視、聽(tīng)范疇的詞占絕大多數(shù)；二，疊音詞主要表現(xiàn)在對(duì)量度、光度、長(zhǎng)度和狀態(tài)(氣勢(shì))的形容；三，量度和狀態(tài)(氣勢(shì))的詞多于光度和長(zhǎng)度的詞，反映詩(shī)人對(duì)數(shù)量和氣勢(shì)的特別感受和重視；四，聽(tīng)、觸和味、嗅范疇的詞，與視覺(jué)范疇的通感，首先都與數(shù)量意義相通，而不是與光度、長(zhǎng)度相通。這說(shuō)明，視、聽(tīng)、觸和味、嗅的感知，對(duì)其量度的感受。從詞源學(xué)的感知機(jī)制看，義通和通感的發(fā)生，當(dāng)是語(yǔ)言發(fā)生之初心理感受的相同，而不是詞語(yǔ)發(fā)生之后的比喻或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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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詞：《詩(shī)經(jīng)》；疊音詞；同源詞；義通；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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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貴州省教育廳高等學(xué)校人文社會(huì)科學(xué)研究基地項(xiàng)目“傅壽彤的古韻學(xué)”(2018jd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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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tǒng)詞源研究，清代以來(lái)學(xué)者集中在對(duì)單音節(jié)的研究上；從音義關(guān)系看，學(xué)界對(duì)意義關(guān)系的確認(rèn)，多限于認(rèn)可同一感知范疇內(nèi)的義同義通。現(xiàn)代詞匯學(xué)，疊音詞研究主要從詞法方面關(guān)注其詞性、構(gòu)成方式、語(yǔ)法功能1，有的也涉及疊音詞的意義以及意義與聲音的關(guān)系2。系統(tǒng)地系聯(lián)疊音同源詞，從而發(fā)現(xiàn)詞源的特點(diǎn)、組織規(guī)律，還比較少見(jiàn)。疊音詞的詞源學(xué)研究，兼及詞源學(xué)和詞匯學(xué)，既能補(bǔ)足詞源學(xué)在多音詞研究上的不足，也可加強(qiáng)疊音詞在詞義方面的研究；兩個(gè)領(lǐng)域交叉，增加了新的觀(guān)察角度和機(jī)會(huì)：疊音詞多用來(lái)形容狀貌，強(qiáng)調(diào)事物特征，客觀(guān)上正好突出了單音詞的意義特征，成為研究同源判定意義關(guān)系的可靠而寶貴的依據(jù)。疊音詞的意義突出事物特征，從而弱化、打破了所形容事物的類(lèi)別界限和范疇，有助于不同范疇、次范疇之間同源關(guān)系范疇的認(rèn)識(shí)。取《詩(shī)經(jīng)》研究疊音詞的同源關(guān)系，一是材料豐富；二是鮮活語(yǔ)言的環(huán)境利于考證詞義，詩(shī)歌反復(fù)吟頌的特點(diǎn)，提供可資比較和參考的上下文；三是歷代有一流的訓(xùn)詁學(xué)家的訓(xùn)詁可資利用。本文首先嘗試系聯(lián)《詩(shī)經(jīng)》同源的疊音詞，在此基礎(chǔ)上，討論同感知范疇內(nèi)疊音詞的義通，以及不同感知范疇之間疊音詞的通感。從理論和方法上說(shuō)，這是從義通和通感的角度證明同源關(guān)系。在嘗試得到同源關(guān)系的基礎(chǔ)上，探討其同源組織結(jié)構(gòu)的一些特點(diǎn)和規(guī)律，以及詞源意義播散、發(fā)展變化的一些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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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定同源關(guān)系的意義標(biāo)準(zhǔn)是“義同”“義近”，由于“意義”關(guān)系的理解有一個(gè)不同層次遞進(jìn)的過(guò)程，“意義”關(guān)系在同一感覺(jué)范疇內(nèi)的確認(rèn)較為直觀(guān)，所以，目前學(xué)界對(duì)同源關(guān)系的認(rèn)可，一般首先限于同一感官認(rèn)知范疇內(nèi)的詞。如，潔凈義則“清、凈”(清從旁紐，耕部疊韻)系聯(lián)為一組，安靜義則“靜、靖、竫”(從紐雙聲，耕部疊韻)系聯(lián)為一組3。這兩組分別屬視覺(jué)與聽(tīng)覺(jué)范疇，一般都認(rèn)可。但進(jìn)一步將兩個(gè)范疇的兩組系聯(lián)的做法，則需要上升到通感的理論層面來(lái)探討。故本文先分別在各認(rèn)知范疇內(nèi)系聯(lián)同源詞，為初度即一度系聯(lián)；然后討論同一范疇內(nèi)，一度系聯(lián)得到的同源詞組之間的義通；最后再討論不同范疇之間疊音詞的通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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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各感知范疇的同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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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視覺(jué)范疇的同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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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對(duì)《詩(shī)經(jīng)》疊音詞系聯(lián)結(jié)果，視覺(jué)范疇的詞表現(xiàn)為分屬四個(gè)次范疇的狀貌：數(shù)量、光亮、長(zhǎng)寬高(概為“長(zhǎng)度”)和狀態(tài)(表氣勢(shì))，所以，在次范疇上可分別歸為量度、光度、長(zhǎng)度和狀態(tài)四類(lèi)5。各次范疇下，依古音和義類(lèi)的標(biāo)準(zhǔn)，分列可系聯(lián)的各組同源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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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形容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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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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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各組的系聯(lián)和討論，先列系聯(lián)的疊音同源詞，詞后括號(hào)內(nèi)注明其古聲紐和古韻部；疊音詞下列舉例句，例句后括號(hào)內(nèi)注出篇名；詞和例句之下，舉古人訓(xùn)詁作為意義關(guān)系證明。必要時(shí)稍加音或義的關(guān)系的說(shu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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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疊音詞：猗猗(影紐歌部，例稱(chēng)“影歌”)、藹藹(影歌)、依依(影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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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句：綠竹猗猗(《淇奧》)，藹藹王多吉士(《卷阿》)，楊柳依依(《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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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淇奧》傳：“猗猗，美盛貌?！薄毒戆ⅰ穫鳎骸疤@藹猶濟(jì)濟(jì)。”《集傳》：“藹藹，眾多也?！薄恫赊薄贰皸盍酪馈迸c“雨雪霏霏”相對(duì)，依依形容楊柳之盛，霏霏形容雨雪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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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麌麌(疑魚(yú))、噳噳(疑魚(y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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麀鹿麌麌(《吉日》)，麀鹿噳噳(《韓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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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傳：“麌麌，眾多也”。《韓奕》傳：“噳噳然眾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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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簡(jiǎn)簡(jiǎn)(見(jiàn)元)、渙渙(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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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福簡(jiǎn)簡(jiǎn)(《執(zhí)競(jìng)》)，溱與洧方渙渙兮(《溱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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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競(jìng)》傳：“簡(jiǎn)簡(jiǎn)，大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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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唪唪(幫東)、菶菶(幫東)、蓬蓬(幫東)、芃芃(並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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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瓞唪唪(《生民》)，菶菶萋萋(《卷阿》)，其葉蓬蓬(《采菽》)，芃芃其麥(《載馳》)，芃芃黍苗(《黍苗》)，芃芃棫樸(《棫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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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民》傳：“唪唪然多實(shí)也。”《卷阿》箋：“菶菶萋萋，喻君徳盛也。”《采菽》傳：“蓬蓬，盛貌。”《載馳》傳：“麥芃芃然方盛長(zhǎng)。”《黍苗》傳：“芃芃，長(zhǎng)大貌?！薄稐恪穫鳎骸捌M芃，木盛貌?！卑?，芃字從凡聲，凡聲字古音在侵部，但《載馳音義》“芃，薄紅反”，謂詩(shī)已讀入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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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鑣鑣(幫宵)、儦儦(幫宵)、瀌瀌(幫宵)、浮浮(並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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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幩鑣鑣(《碩人》)，行人儦儦(《載驅(qū)》)，雨雪瀌瀌(《角弓》)，雨雪浮浮(《角弓》)，江漢浮浮(《江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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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人》傳：“鑣鑣，盛貌?！薄遁d驅(qū)》傳：“儦儦，眾貌。”《角弓》箋：“雨雪之盛瀌瀌然?！薄督枪穫鳎骸案「—q瀌瀌也?！薄督瓭h》傳：“浮浮，眾強(qiáng)貌。”箋：“江漢之水合而東流浮浮然?！?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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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肺肺(滂月)、旆旆(並月)、淠淠(滂質(zhì))、茀茀(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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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葉肺肺(《東門(mén)之楊》)，荏菽旆旆(《生民》)，萑葦淠淠(《小弁》)，臨衝茀茀(《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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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mén)之楊》傳：“肺肺猶牂牂也?！?“牂牂然盛貌。”)《生民》傳：“旆旆然長(zhǎng)也?！闭x：“旆旆、穟穟、幪幪皆言生長(zhǎng)茂盛之貌。”《小弁》傳：“淠淠，眾也?！薄痘室印穫鳎骸捌吰?，強(qiáng)盛也?！卑矗畏为q沛沛，茀茀猶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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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霏霏(滂微)、雰雰(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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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雪霏霏(《采薇》)，雨雪雰雰(《信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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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滿(mǎn)”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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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瀰瀰(明脂)、浼浼(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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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瀰瀰(《新臺(tái)》)，河水浼浼(《新臺(t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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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臺(tái)》傳：“瀰瀰，盛貌?！卑矗间寂c瀰瀰詞義反復(fù)，《沔水》：“沔彼流水，朝宗于?！?，傳：“沔，水流滿(mǎn)也。”浼、沔音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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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遍布”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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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莫莫(明鐸)、茫茫(明陽(yáng))、芒芒(明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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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葉莫莫(《葛覃》)，莫莫葛藟(《旱麓》)，宅殷土茫茫(《玄鳥(niǎo)》)，洪水芒芒(《長(zhǎng)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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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覃》傳：“莫莫，成就之貌?！敝^長(zhǎng)成之盛貌?！逗德础穫鳎骸澳?，施貌?！薄缎B(niǎo)》傳：“茫茫，大貌?！卑?，“洪水芒芒”即“洪水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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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反復(fù)、往來(lái)”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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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騤騤(群脂)、偕偕(見(jiàn)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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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牡騤騤(《采薇》、《桑柔》)，偕偕士子(《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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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薇》傳：“騤騤，強(qiáng)也?！薄渡Ｈ帷穫鳎骸膀j騤，不息也。”按，《采薇》戍役征夫久在外不得歸之歌，“不遑啟居，狁之故”，“豈敢定居，一月三捷”，故“騤騤”為往返之義，與《桑柔》同，謂往返不息?！侗鄙健穫鳎骸百少?，強(qiáng)壯貌?！卑?，此詩(shī)三章云“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傳：“彭彭然不得息，傍傍然不得已”，則“偕偕士子”為“士子朝夕從事”(箋云)義，偕偕即往返不息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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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彭彭(幫陽(yáng))、傍傍(幫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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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牡彭彭(《北山》)，王事傍傍(《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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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傳：“彭彭然不得息，傍傍然不得已?！卑矗砼淼扔惺⒘x，但這個(gè)聲音同時(shí)有來(lái)往反復(fù)不止義，如彷徨的彷。本文此處同意毛傳，上舉詩(shī)章即用此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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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騑騑、翩翩、幡幡、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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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牡騑騑(《四牡》、《車(chē)轄》)，翩翩者鵻(《四牡》、《南有嘉魚(yú)》)，緝緝翩翩(《巷伯》)捷捷幡幡(《巷伯》)，上帝板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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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牡》傳：“騑騑，行不止之貌。”又，此詩(shī)三章云：“翩翩者鵻，載飛載下，集于苞栩。王事靡盬，不遑將父”，則翩翩為鳥(niǎo)來(lái)回飛不息貌，以喻戍役者行役往返不息?！断锊穫鳎骸棒骠?，往來(lái)貌”，“幡幡猶翩翩也”。《板》：“上帝板板，下民卒癉。出話(huà)不然，為猶不遠(yuǎn)?！眰鳎骸鞍灏濯q反反?！卑矗捶醇捶?，反復(fù)無(wú)定，故曰“出話(huà)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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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形容長(zhǎng)度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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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長(zhǎng)遠(yuǎn)”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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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緜緜(明元)、靡靡(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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緜緜葛藟(《葛藟》)，緜緜瓜瓞(《緜》)，行邁靡靡(《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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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藟》傳：“緜緜，長(zhǎng)不絕之貌。”《緜》傳：“緜緜，不絕貌。”《黍離》傳：“靡靡猶遲遲也?！卑矗恫赊薄罚骸靶械肋t遲?！眰鳎骸斑t遲，長(zhǎng)遠(yuǎn)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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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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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驕驕(見(jiàn)宵)、翹翹(群宵)、敖敖(疑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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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莠驕驕(《甫田》)，翹翹錯(cuò)薪(《漢廣》)，予室翹翹(《鴟鴞》)，碩人敖敖(《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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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鴟鴞》傳：“翹翹，危也?！卑矗诟吖视形Ａx8?！洞T人》傳：“敖敖，長(zhǎng)貌?！敝钙渖砀摺?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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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俁俁(疑魚(yú))、卬卬(疑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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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人俁俁(《簡(jiǎn)兮》)，顒?lì)剠n卬(《卷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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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jiǎn)兮》傳：“俁俁，容貌大也?！薄毒戆ⅰ饭{：“志氣則卬卬然髙朗如玉之圭璋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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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形容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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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明亮、白色”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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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杲杲(見(jiàn)宵)、皎皎(見(jiàn)宵)、翯翯(匣藥)、皓皓(匣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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杲杲出日(《伯兮》)，皎皎白駒(《白駒》)，白鳥(niǎo)翯翯(《靈臺(tái)》)，白石皓皓(《揚(yáng)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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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兮》傳：“杲杲然日復(fù)出矣?！眲t杲杲是形容日出光明貌。皎皎白駒，白鳥(niǎo)翯翯，白石皓皓，所形容之物為白色，則皎皎、翯翯、皓皓為形容色澤之白，其義即見(jiàn)于詩(shī)句，與“白”字意義互見(j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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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顯顯(曉元)、鞙鞙(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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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顯令德(《假樂(lè)》)，鞙鞙佩璲(《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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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樂(lè)》箋：“顯，光也?！薄洞髺|》傳：“鞙鞙，玉貌?！惫{：“鞙鞙然……徒美其佩而無(wú)其德?！卑?，詩(shī)下二句云：“維天有漢，監(jiān)亦有光?！眰鳎骸坝泄舛鵁o(wú)所明?！焙蠖涫且蕴旌印坝泄舛鵁o(wú)所明”，喻西人之子有“居其官職(而)非其才之所長(zhǎng)”，可知“鞙鞙”對(duì)應(yīng)“漢(亦有光)”，表示光潔顯顯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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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煌煌(匣陽(yáng))、皇皇(匣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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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煌煌(《東門(mén)之楊》)、檀車(chē)煌煌(《大明》)、皇皇者華(《皇皇者華》)、穆穆皇皇(《假樂(l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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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傳：“煌煌，明也?！薄痘驶收呷A》傳：“皇皇猶煌煌也?！薄都贅?lè)》箋：“成王行顯顯之令德?！卑矗都贅?lè)》“皇皇”形容天子令德，可與同詩(shī)首章“顯顯令德”相發(fā)明。又，德是抽象的，所以“皇皇”形容其光明，屬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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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央央(影陽(yáng))、英英(影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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旂旐央央(《出車(chē)》)，白旆央央(《六月》)，英英白云(《白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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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chē)》《六月》傳皆曰：“央央，鮮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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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形容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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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tài)范疇的疊音詞，《詩(shī)經(jīng)》中多形容氣勢(shì)9。形容氣勢(shì)和形容數(shù)量，都可以有“盛大”義，氣勢(shì)較為抽象，其義是從數(shù)量義引申的，中間界限有時(shí)難以分別。本文操作上，相對(duì)有具體的量可視的，歸諸數(shù)量，如形容水之盛大；較為抽象的，歸諸氣勢(shì)，如形容人之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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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廣大、強(qiáng)大、顯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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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洸洸(見(jiàn)陽(yáng))、皇皇(匣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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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洸洸(《江漢》)，烝烝皇皇(《泮水》)，皇皇后帝(《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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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漢》傳：“洸洸，武貌。”《泮水》傳：“烝烝，厚也；皇皇，美也?！卑矗^盛之美。集傳：“烝烝皇皇，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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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赳赳(見(jiàn)幽)、蹻蹻(1群藥，2見(jiàn)宵10)、矯矯(見(jiàn)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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赳赳武夫(《兔罝》)，小子蹻蹻(《板》)，四牡蹻蹻(《崧高》)，其馬蹻蹻(《泮水》)，蹻蹻王之造(《酌》)，矯矯虎臣(《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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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傳：“蹻蹻，驕貌?！薄夺赂摺穫鳎骸败F蹻，壯貌?！薄蹲谩穫鳎骸败F蹻，武貌?！?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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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虐、謔、蹻為韻，押入聲，故《音義》蹻其略反?！夺赂摺访?、蹻、濯為韻，《音義》藐亡角反，蹻其略反?！躲吩?、蹻、蹻、昭為韻，押平聲，《音義》蹻居表反。《酌音義》蹻亦居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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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桓桓(匣元)、閑閑(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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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桓武王(《桓》)，臨沖閑閑(《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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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箋：“我桓桓有威武之武王?！薄痘室印穫鳎骸伴e閑，動(dòng)搖也?！卑?，此詩(shī)“臨沖閑閑，崇墉言言”與“臨沖茀茀，崇墉仡仡”反復(fù)，傳：“茀茀，強(qiáng)盛也”，則閑閑意義相同，也是強(qiáng)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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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噲噲(溪月)、噦噦(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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噲噲其正(《斯干》)，噦噦其冥(《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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箋：“噲噲猶快快也?！敝^正面向陽(yáng)之處明快。集傳：“噲噲，深廣之貌。冥，奧窔之間也?！卑矗苏隆爸持称渫?，有覺(jué)其楹。噲噲其正，噦噦其冥”，后二句解者意見(jiàn)多歧。綜上舉鄭玄、朱熹二訓(xùn)，四句當(dāng)是描寫(xiě)宮寢之正、高、廣、深：平正的前庭，高直的柱楹，寬廣的正面，深廣的內(nèi)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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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彭彭(幫陽(yáng))、旁旁(幫陽(yáng))、龐龐(並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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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車(chē)彭彭(《出車(chē)》)，駟騵彭彭(《大明》)，四牡彭彭(《烝民》)，百兩彭彭(《韓奕》)以車(chē)彭彭(《駉》)，駟介旁旁(《清人》)，四牡龐龐(《車(chē)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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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chē)攻》“四牡龐龐”，猶《烝民》之“四牡彭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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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孤獨(dú)”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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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居居(見(jiàn)魚(yú))、踽踽(見(jiàn)魚(y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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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人居居(《羔裘》)，獨(dú)行踽踽(《杕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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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羔裘》傳：“居居，懷惡不相親比之貎?！薄稏m杜》傳：“踽踽，無(wú)所親也。”按，居、踽、孤、寡雙聲疊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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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瞏瞏(群耕)、蜎蜎(群1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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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dú)行瞏瞏(《杕杜》)，蜎蜎者蠋(《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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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杕杜》傳：“睘睘，無(wú)所依也?！薄稏|山》箋：“蠋蜎蜎然特行久處桑野?！?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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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聽(tīng)覺(jué)范疇的同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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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形容自然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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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一般對(duì)詞義研究的區(qū)別，首先分別自然界聲音與人類(lèi)社會(huì)活動(dòng)聲音二類(l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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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風(fēng)雷雨水羽蟲(chóng)不息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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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活活(見(jiàn)月)、濊濊(曉月)、翽翽(曉月)、嘒嘒(曉月)、虺虺(曉微)、湝湝(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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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流活活(《碩人》)，施罛濊濊(《碩人》)，翽翽其羽(《卷阿》)，鳴蜩嘒嘒(《小弁》)，虺虺其雷(《終風(fēng)》)，淮水湝湝(《鼓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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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就其肖聲而言，“北流活活”即北流聲嘩嘩(《音義》“活，古闊反，又如字”)，猶《鼓鐘》之“淮水湝湝”；“施罛濊濊”即撒網(wǎng)聲嘩嘩，“虺虺其雷”即呼呼的雷聲。《卷阿》傳：“翽翽，眾多也。”箋：“翽翽，羽聲聲也”，即羽翼飛張時(shí)呼呼的風(fēng)聲。但就其意義而言，這些疊音詞都表示聲音所代表事物運(yùn)動(dòng)反復(fù)回旋、不終止的意義?！对?shī)經(jīng)》的象聲詞，所像之音既肖于客觀(guān)，也往往寄含主觀(guān)意義，往往諧有所用的詞的意義。比如，水流聲“活活”(轉(zhuǎn)音為“涓涓”，《荀子·法行》：“《詩(shī)》曰：涓涓源水，不雝不塞?！苯瘛对?shī)》未見(jiàn))，既肖客觀(guān)上“嘩嘩”之聲，又含有“活”字反復(fù)運(yùn)動(dòng)不息的意義。同是鳥(niǎo)聲，“關(guān)關(guān)”、“喈喈”則取其一往一來(lái)之和，“嚶嚶”則取其相呼求，“雝雝”則取其相聚之和……(這個(gè)問(wèn)題需要專(zhuān)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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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鳥(niǎo)哀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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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嘵嘵(曉宵)、嗸嗸(疑宵)、交交(見(jiàn)宵)、膠膠(見(jiàn)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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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維音嘵嘵(《鴟鴞》)，哀鳴嗸嗸(《鴻雁》)，交交黃鳥(niǎo)(《黃鳥(niǎo)》)，交交桑扈(《小宛》、《桑扈》)，雞鳴膠膠(《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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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鳥(niǎo)》《小宛》傳皆訓(xùn)“交交，小貌”，《桑扈》傳則曰“交交，飛往來(lái)貌”。按，“交交”當(dāng)是鳥(niǎo)鳴聲，《黃鳥(niǎo)》之“交交”，哀三良；《小宛》：“交交桑扈，率場(chǎng)啄粟。哀我填寡，宜岸宜獄。握粟出卜，自何能穀?”也有哀意。《墓門(mén)》：“有鸮萃止?！眰鳎骸胞^，惡聲之鳥(niǎo)也。”鸮之名蓋取其自鳴(名、鳴雙聲疊韻)，嘵是哀聲，鸮是惡聲，可相比較。又，《風(fēng)雨》各章首句云：“風(fēng)雨凄凄”、“風(fēng)雨蕭蕭”、“風(fēng)雨如晦”，這樣極力描寫(xiě)凄哀的氣候，雞鳴聲所含只能是哀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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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鳥(niǎo)獸相呼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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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呦呦(影幽)、喓?jiǎn)?影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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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鹿鳴(《鹿鳴》)，喓?jiǎn)翰菹x(chóng)(《草蟲(chóng)》、《出車(ch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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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傳：“呦呦然鳴而相呼?！薄恫菹x(chóng)》云：“未見(jiàn)君子，憂(yōu)心忡忡。亦既見(jiàn)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薄冻鲕?chē)》云：“未見(jiàn)君子，憂(yōu)心忡忡。既見(jiàn)君子，我心則降?！眲t喓?jiǎn)阂韵x(chóng)鳴興比淑女對(duì)君子的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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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關(guān)關(guān)(見(jiàn)元)、喈喈(見(jiàn)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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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關(guān)雎鳩(《關(guān)雎》)，其鳴喈喈(《葛覃》)，雞鳴喈喈(《風(fēng)雨》)，倉(cāng)庚喈喈(《出車(ch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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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雎》傳：“關(guān)關(guān)，和也聲。”按即鳥(niǎo)一來(lái)一往相和之聲，關(guān)、和對(duì)轉(zhuǎn)，“關(guān)關(guān)”既肖其聲，亦取“關(guān)”往來(lái)相和義?！陡瘃穫鳎骸班吐曋h(yuǎn)聞也?！卑?，喈、諧音近，和、諧音近?！讹L(fēng)雨》：“既見(jiàn)君子，云胡不夷”，則以雞鳴相和之聲興比男女相和諧之意。《出車(chē)》又云：“薄言還歸”，是以倉(cāng)庚喈喈興比征夫與室家音聲相傳之意。倉(cāng)庚為候鳥(niǎo)，征人在外已久，以候鳥(niǎo)之鳴見(jiàn)時(shí)令已至，征人當(dāng)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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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拍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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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發(fā)發(fā)(幫月)、茷茷(並月)、弗弗(幫物)、淠淠(滂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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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風(fēng)發(fā)發(fā)(《蓼莪》、《四月》)，鱣鮪發(fā)發(fā)(《碩人》)，其旂茷茷(《泮水》)，飄風(fēng)弗弗(《蓼莪》)，其旂淠淠(《采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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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傳：“發(fā)發(fā)，疾貌。”按，“飄風(fēng)發(fā)發(fā)”即“飄風(fēng)叭叭”，聲厲則是風(fēng)疾，飄有疾義，故《毛傳》訓(xùn)“疾貌”。然疾之貌實(shí)不可見(jiàn)，而其聲可聞?！掇ぽ穫鳎骸案ジオq發(fā)發(fā)”，隔章稍變音律以反復(fù)詠嘆，《詩(shī)經(jīng)》此類(lèi)眾多。《碩人》傳：“發(fā)發(fā)，盛貌?！卑?，“鱣鮪發(fā)發(fā)”謂網(wǎng)中之魚(yú)以尾巴蹦跳聲叭叭，亦以響聲見(jiàn)其眾盛。《泮水》傳：“茷茷，言有法度也?！奔瘋鳎骸捌炂灒w揚(yáng)也。”按，謂旗飛揚(yáng)之聲叭叭。“其旂茷茷，鸞聲噦噦”，兩句皆肖其聲?！恫奢摹贰捌鋽玟匿?，鸞聲嘒嘒”，與《泮水》語(y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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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形容社會(huì)活動(dòng)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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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叫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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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囂囂(曉宵)、仇仇(群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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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tīng)我囂囂(《板》)，選徒囂囂(《車(chē)攻》)，讒口囂囂(《十月之交》)，執(zhí)我仇仇(《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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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傳：“仇仇猶謷謷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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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和諧、往返不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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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喈喈(見(jiàn)脂)、嘒嘒(曉月)、噦噦(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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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鐘喈喈(《鼓鐘》)，八鸞喈喈(《烝民》)，嘒嘒管聲(《那》)，鸞聲嘒嘒(《采菽》)，鸞聲噦噦(《庭燎》、《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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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傳：“嘒嘒然和也?！眹G、噦與和月歌對(duì)轉(zhuǎn)。按，《那》詩(shī)云：“鞉鼓淵淵，嘒嘒管聲。既和且平，依我磬聲?！笨芍穆暋⒐苈暯孕ず椭C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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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淵淵(影真)、咽咽(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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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鼓淵淵(《采芑》)，鞉鼓淵淵(《那》)，鼓咽咽(《有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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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殷其雷》傳：“殷，雷聲也?！睖Y淵、咽咽、殷殷聲相近，故《有駜音義》：“咽本又作鼝，同。音烏玄反，又於巾反。”烏玄反即讀淵，於巾反讀咽、殷。本組形容聲音反復(fù)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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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坎坎(溪談)、欽欽(溪談)、檻檻(匣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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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伐檀(輻、輪)兮(《伐檀》)，坎坎鼓我(《伐木》)，鼓鐘欽欽(《鼓鐘》)，大車(chē)檻檻(《大車(ch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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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有不同，而其聲同，是由于皆取意于和協(xié)。肖聲中有義?！斗ツ尽分^“兄弟無(wú)遠(yuǎn)”，箋訓(xùn)有“丁丁嚶嚶，相切直也”，集傳于“伐木許許”謂“眾力合力之聲”，是其詩(shī)意在朋友兄弟相和協(xié)?！豆溺姟讽灐笆缛司?，其德不回”，則“欽欽”是相合之聲?！洞筌?chē)》：“豈不爾思，畏子不敢”，“穀則異室，死則同穴”，也是男女和協(xi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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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觸覺(jué)范疇的同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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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勉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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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緜緜(明元)、亹亹(明文)、勉勉(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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緜緜其麃(《載芟》)，亹亹文王(《文王》)，亹亹申伯(《崧高》)，勉勉我王(《棫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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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芟》正義：“緜緜?cè)挥闷淞伿|之?！?麃《說(shuō)文》作穮，“耨鋤田也?！?《文王》傳、《崧高》箋皆云：“亹亹，勉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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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以上視、聽(tīng)、觸三范疇，味嗅范疇的疊音詞，不能自系聯(lián)成組，將在第二、三部分與視、聽(tīng)范疇的詞系聯(lián)并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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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心智范疇同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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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容心智的詞，首先直接取自形容客觀(guān)事物的詞，其間本來(lái)是沒(méi)有界限的，可視為同一個(gè)詞，以所形容對(duì)象的不同而分別為不同的義項(xiàng)。如，雝雝，本指鳥(niǎo)和鳴聲，比喻引申指人臣內(nèi)部和協(xié)。這些義未獨(dú)立，沒(méi)有新造字，但用于心智范疇的義項(xiàng)，是我們討論心智范疇同源詞的對(duì)象，因?yàn)?，正是這些字形上的聯(lián)系，幫助證明了感官范疇與心智范疇之間的詞義聯(lián)系，這是通感的內(nèi)容之一。也有一部分詞，比喻義獨(dú)立了，離本來(lái)的意義較遠(yuǎn)，甚至文字也有了區(qū)別，就算是不同的詞了。如，慇慇，本作殷殷，字亦作隱，《說(shuō)文》：“慇，痛也?！本退悛?dú)立為新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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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形容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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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憂(yōu)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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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殷殷(影文)、慇慇(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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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yōu)心殷殷(《北門(mén)》)，憂(yōu)心慇慇(《正月》、《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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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孤寂”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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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嬛嬛(群耕)、惸惸(群耕12)、耿耿(見(jiàn)耕)、京京(見(jiàn)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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嬛嬛在疚(《閔予小子》)，憂(yōu)心惸惸(《正月》)，耿耿不寐(《柏舟》)，憂(yōu)心京京(《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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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傳：“耿耿猶儆儆也?！卑?，此詩(shī)既云“我心非鑒，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jù)”，又曰：“憂(yōu)心悄悄，慍于群小”，是言君子不群于小人，故耿耿形容其孤獨(dú)之心。“耿介”一語(yǔ)，亦是獨(dú)義?！墩隆肥渍略疲骸澳钗要?dú)兮，憂(yōu)心京京”，則京京亦形容其心中孤獨(dú)之憂(yōu)，與“憂(yōu)心惸惸”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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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寬閑”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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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閑閑(匣元)、管管(見(jiàn)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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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者閑閑兮(《十畝之間》)，靡圣管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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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畝之間》傳：“閑閑然男女無(wú)別往來(lái)之貌?！奔瘋鳎骸伴e閑，往來(lái)者自得之貌?！薄栋濉穫鳎骸肮芄軣o(wú)所依系?！惫{：“管管然以心自恣?！卑矗?、寬疊韻，見(jiàn)溪旁紐。管、闊對(duì)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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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疊音同源詞的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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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一部分一度系聯(lián)的基礎(chǔ)上，本部分進(jìn)行同一范疇內(nèi)同源詞的再度系聯(lián)。因?yàn)楦兄南嗤?，不同的意義，可以相通。這種相通多與客觀(guān)事實(shí)和規(guī)律一致，前儒于此多有發(fā)明，如，王念孫謂“凡張與大同義”(《廣雅疏證》卷一“張也”條)，“遠(yuǎn)與大同義”(卷一“遠(yuǎn)也”條)之類(lèi)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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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視覺(jué)范疇內(nèi)詞義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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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jué)范疇內(nèi)，上面分為四個(gè)部分：形容量度、光度、數(shù)量和狀態(tài)。下文討論此四部分之間疊音詞的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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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量度、光度、長(zhǎng)度之間的義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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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有其程度，光亮程度與長(zhǎng)度、數(shù)量的程度，在感覺(jué)上是相通的。明曰炤炤，猶遠(yuǎn)曰迢迢。明曰赫赫，大亦曰赫赫。高曰京，又曰桹，猶亮色曰光，又曰朗，京光、桹朗，雙聲疊韻。高曰上，又曰尚，明曰彰，上、尚、彰音近。廣大曰普，又曰溥，亮色曰白，又曰霸。普溥、白霸，亦雙聲疊韻。(霸，月初生其色白。)明謂之炳炳，廣謂之滂滂，炳炳、滂滂古音同。大謂之皇皇，又謂之曠曠(《廣雅》)，明亦謂之曠曠，又謂之煌煌；廣大曰浩浩，又曰蕩蕩，猶明白曰皓皓，又曰陽(yáng)陽(yáng)。浩浩、皓皓，蕩蕩、陽(yáng)陽(yáng)，各雙聲疊韻?！绱酥?lèi)，遽數(shù)之不能終其物。其意義相通的道理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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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部分按古音關(guān)系，列其義通的疊音詞。為比較得清晰，新系聯(lián)的疊音詞依例加注古音，其例句次于所比較的若干組詞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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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影紐陽(yáng)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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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廣(量度)：泱泱(影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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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度)：央央、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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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水泱泱(《瞻彼洛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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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央央、英英，屬于光度范疇的意義，前文系聯(lián)并討論，此處列出以比較?！墩氨寺逡印穫鳎骸般筱?，深廣貌。”泱泱，屬于量度范疇14。按，鮮明謂之央央、英英，即取顏色明亮艷盛義(明、亮、艷本皆是盛義)，如，《出車(chē)》：“出車(chē)彭彭，旂旐央央?！迸砼硎擒?chē)之盛，央央是由顏色鮮明表現(xiàn)的旗幡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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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見(jiàn)組宵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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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量度)：浩浩(匣覺(j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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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白色(光度)：杲杲、翯翯、皎皎、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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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zhǎng)度)：驕驕、翹翹、敖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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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昊天(《雨無(w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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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見(jiàn)組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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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量度)：簡(jiǎn)簡(jiǎn)、渙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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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度)：顯顯、鞙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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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疑紐魚(y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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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盛(量度)：麌麌、噳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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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zhǎng)度)：俁俁、卬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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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幫組文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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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盛(量度)：霏霏、雰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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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復(fù)、往來(lái)(量度)：騑騑、翩翩、幡幡、板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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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明紐陽(yáng)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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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布(量度)：茫茫、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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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度)：明明(明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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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上天(《小明》)，明明在下(《大明》)，在公明明(《有駜》)，明明魯侯(《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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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明紐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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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滿(mǎn)(量度)：瀰瀰、浼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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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盛(量度)：濔濔(明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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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遠(yuǎn)(長(zhǎng)度)：緜緜、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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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轡濔濔(《載驅(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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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驅(qū)》傳：“濔濔，眾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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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量度、光度、長(zhǎng)度三者與狀態(tài)范疇之間的意義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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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避免重復(fù)，上面(2.1.1)系聯(lián)過(guò)的量度、光度、長(zhǎng)度三者義通的疊音詞，此部分與狀態(tài)范疇的詞系聯(lián)時(shí)，依量、光、長(zhǎng)之次，只取三者中最前的一組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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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見(jiàn)組陽(yáng)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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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度)：煌煌、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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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狀態(tài))：洸洸、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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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shì)、狀態(tài)是以具體的形體和數(shù)量表現(xiàn)的。其形高大則其勢(shì)威武，故廣大謂之洋洋(《大明》“牧野洋洋”)，威武謂之洋洋(《閟宮》“萬(wàn)舞洋洋”傳：“洋洋，眾多也”)；大謂之赫赫，威盛亦謂之赫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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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見(jiàn)組魚(y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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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大(量度)：渠渠(群魚(y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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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盛(狀態(tài))：祛祛(溪魚(y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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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dú)(狀態(tài))：居居、踽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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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車(chē)祛祛(《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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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屋渠渠(《權(quán)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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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輿》傳：“夏，大也?！毕奈?廈)即大屋，《集傳》：“渠渠，深廣貌?！薄恶o》傳：“祛祛，強(qiáng)健也?！敝^馬就車(chē)則強(qiáng)健氣盛。居居、踽踽形容孤獨(dú)，而孤、獨(dú)本有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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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見(jiàn)組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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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長(zhǎng)度)：驕驕、翹翹、敖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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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狀態(tài))：蹻蹻、矯矯、赳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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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見(jiàn)組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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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光度)：顯顯、鞙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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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狀態(tài))：桓桓、閑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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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見(jiàn)組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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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復(fù)、往返(量度)：騤騤、偕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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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盛(狀態(tài))：騤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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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牡騤騤(《六月、《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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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烝民傳：“騤騤猶彭彭也?！?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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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幫組陽(yáng)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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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盛(量度)：彭彭(幫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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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盛(狀態(tài))：彭彭、龐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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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彭彭(《載驅(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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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驅(qū)》傳：“彭彭，多貌?！?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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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幫組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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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盛(量度)：儦儦、儦儦、瀌瀌、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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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狀態(tài))：麃麃(幫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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駟介麃麃(《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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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傳：“麃麃，武貌?！?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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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二度系聯(lián)的視覺(jué)范疇內(nèi)四個(gè)子范疇義通的疊音詞表之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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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量度、光度、長(zhǎng)度、狀態(tài)范疇之間義通疊音詞(//后為二度系聯(lián)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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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上表，量度子范疇的詞比其他次范疇要明顯的多。(此問(wèn)題后面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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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聽(tīng)覺(jué)范疇內(nèi)詞義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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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界與社會(huì)，聲音千變，各不相同，而人類(lèi)感受認(rèn)知，則因其相近而予以相類(lèi)與相仿16。音聲歸類(lèi)與模仿，往往依語(yǔ)言的音聲，所以，人類(lèi)聽(tīng)到而用詞音模仿的音聲，本有意義在焉。故音聲相近而意義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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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鳥(niǎo)哀鳴聲與人叫囂聲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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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見(jiàn)組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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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niǎo)聲：嘵嘵、嗸嗸、交交、膠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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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聲：囂囂、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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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傳：“仇仇猶謷謷?！薄栋濉穫饕嘣唬骸皣虈酞q謷謷?！兵B(niǎo)鳴曰嘵嘵，又曰嗸嗸，人吼亦曰囂囂，又曰謷謷。凡叫聲，禽曰交，獸曰嚎，人曰叫，聲相類(lèi)，義相近，均是高聲而感情強(qiáng)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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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鳥(niǎo)相和聲與音樂(lè)和諧聲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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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影紐東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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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niǎo)聲：雝雝(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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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鸞聲：雝雝(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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雝雝鳴雁(《匏有苦葉》)，雝雝喈喈(《卷阿》，和鸞雝雝(《蓼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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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傳·桓公二年》：“鍚、鸞、和、鈴，昭其聲也?！笔请t雝形容鸞、鈴相應(yīng)和之聲。鳥(niǎo)之和鳴，與人事之和諧，自然與社會(huì)之間，相互比喻，故《卷阿》箋：“雝雝喈喈，喻臣民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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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見(jiàn)組元月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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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niǎo)聲：關(guān)關(guān)、喈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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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lè)聲：喈喈、嘒嘒、噦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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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niǎo)聲關(guān)關(guān)，雞鳴喈喈，都是一來(lái)一往相和之鳴；鐘聲、鸞聲、管聲，象聲詞也都是取眾聲合奏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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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蟲(chóng)飛聲與勞動(dòng)聲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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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見(jiàn)組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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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chóng)飛聲：薨薨(曉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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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墻聲：薨薨(曉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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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chóng)飛薨薨(《雞鳴》)，度之薨薨(《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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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緜》集傳：“薨薨，眾聲也?！卑?，聲之眾亦是人之眾，詩(shī)意在于眾人用力協(xi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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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部分自然界鳥(niǎo)蟲(chóng)聲與人類(lèi)活動(dòng)聲疊音詞系聯(lián)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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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鳥(niǎo)蟲(chóng)鳴飛聲與人類(lèi)活動(dòng)聲象聲疊音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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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疊音同源詞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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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感這個(gè)概念最初從理論上提出應(yīng)是錢(qián)鐘書(shū)17。但在實(shí)踐中，至晚清人已經(jīng)在訓(xùn)釋中大量溝通不同感官之間詞義的相通18。王念孫在疏證《廣雅》時(shí)多打通各感覺(jué)范疇，如：“美從大，與大同意”19，“凡小與好義相近”20，“《說(shuō)文》‘?huà)?，媞也。秦晉謂細(xì)要曰嫢’，皆好之義也”21，“凡好與柔義相近”22。大、小、細(xì)屬視覺(jué)范疇的意義，柔屬觸覺(jué)范疇，美、好則屬心智范疇，而謂之同意、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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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視與聽(tīng)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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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聽(tīng)兩范疇通感詞，同源關(guān)系系聯(lián)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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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明亮(視)：央央、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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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聲(聽(tīng))：央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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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鈴央央(《載見(j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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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明亮(視)：煌煌、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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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聲(聽(tīng))：?jiǎn)艈?匣陽(y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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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鼓喤喤(《執(zhí)競(jìng)》)，喤喤厥聲(《有瞽》)，其泣喤喤(《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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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明亮(視)：杲杲、皎皎、翯翯、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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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聲(聽(tīng))：嘵嘵、嗸嗸、交交、膠膠//囂囂、仇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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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深廣(視)：噲噲、噦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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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yùn)動(dòng)不息聲(聽(tīng))：活活、濊濊、噦噦、嘒嘒、湝湝、虺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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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反復(fù)、不止息(視)：騤騤、偕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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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復(fù)往來(lái)聲(聽(tīng))：喈喈、嘒嘒、噦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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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眾盛(視)：唪唪、菶菶、蓬蓬、芃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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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聲(聽(tīng))：逢逢(並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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鼉鼓逢逢(《靈臺(t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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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眾盛(視)：鑣鑣、儦儦、瀌瀌、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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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氣聲(聽(tīng))：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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烝之浮浮(《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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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眾盛(視)：肺肺、旆旆、淠淠、茀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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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擊聲(聽(tīng))：發(fā)發(fā)、旆旆、茷茷、弗弗、淠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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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視聽(tīng)與觸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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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威武(視)：赫赫(曉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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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聽(tīng)(聽(tīng))、赫赫(曉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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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觸)：赫赫(曉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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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南仲(《出車(chē)》)，赫赫師尹(《節(jié)南山》)，赫赫宗周(《正月》)，赫赫在上(《大明》)，赫赫明明(《常武》)，赫赫業(yè)業(yè)(《常武》)赫赫姜嫄(《閟宮》)，//赫赫厥聲(《殷武》)//赫赫炎炎(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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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明亮(視)：杲杲、皎皎、翯翯、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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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盛(觸)：熇熇(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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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將熇熇(《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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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長(zhǎng)遠(yuǎn)(視)：緜緜、靡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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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觸)：緜緜、亹亹、勉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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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拍擊聲(聽(tīng))：馮馮(並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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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觸)：伾伾(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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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屢馮馮(《緜》)，以車(chē)伾伾(《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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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緜》集傳：“馮馮，墻堅(jiān)聲?！薄恶o》傳：“伾伾，有力也。”按，馮馮為削屢時(shí)用力拍墻之響聲，與“陾陾、薨薨、登登”一起表現(xiàn)眾人協(xié)作用力之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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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視與味嗅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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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明亮(視)：斤斤(見(jià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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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嗅)：欣欣(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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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斤其明(《執(zhí)競(jìng)》)//旨酒欣欣(《鳧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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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競(jìng)》傳：“斤斤，明察也。”按，詩(shī)云：“奄有四方，斤斤其明。”則斤斤之明，為四方普察之明，斤斤猶均均，光和均則明。欣欣本是氣息宣散和均，故馨香之味四散和均亦謂之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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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眾盛(視)：肺肺、旆旆、淠淠、茀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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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盛(嗅)：苾苾(並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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苾苾芬芬(《信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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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勃勃四布曰茀茀，草香勃出四布曰苾苾，泉水勃發(fā)曰淠淠，《采菽》“觱沸檻泉”，觱沸即淠淠之轉(zhuǎn)。其聲則曰發(fā)發(fā)，《七月》“一之日觱發(fā)”，觱發(fā)即發(fā)發(fā)之轉(zhuǎn)以風(fēng)聲之盛顯示風(fēng)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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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眾盛(視)：霏霏、雰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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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盛(嗅)：芬芬(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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苾苾芬芬(《信南山》)，燔炙芬芬(《鳧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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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南山》傳：“苾苾芬芬然香?！?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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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視聽(tīng)與心智范疇的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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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視聽(tīng)(狀態(tài))與心態(tài)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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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和聲(聽(tīng))：雝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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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心)：雝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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雝雝在宮(《思齊》)，有來(lái)雝雝(《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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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孤獨(dú)(視)：瞏瞏、蜎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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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心)：嬛嬛、耿耿、惸惸、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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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威武、強(qiáng)盛(視)：桓桓、閑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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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閑(心)：閑閑、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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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桓桓、閑閑是寬闊、開(kāi)廣，有大義，于武為強(qiáng)盛，于心境為寬閑，于心智為大，《莊子·齊物論》：“大智閑閑?！?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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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和均之色(視)：斤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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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心)：熏熏(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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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尸來(lái)止熏熏(《鳧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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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鳧鷖》傳：“熏熏，和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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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視聽(tīng)(量度)與心知(程度)的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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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眾盛(視)：猗猗、藹藹、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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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聲(聽(tīng))：淵淵、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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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憂(yōu)(心)：殷殷、慇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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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感疊音詞同源關(guān)系如下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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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詩(shī)經(jīng)》疊音通感同源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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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結(jié)及余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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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同源詞關(guān)系判定的標(biāo)準(zhǔn)中，“義通”的概念較為模糊，“通”的界限是什么，比較不定，本文嘗試以感官范疇的下位范疇之間意義的相通為標(biāo)準(zhǔn)，既明確“通”所打破的界限，更主要的是使“義通”關(guān)系得到較明晰的說(shuō)明，從而其間同源的系聯(lián)標(biāo)準(zhǔn)明確而施行有據(jù)。以“通感”系聯(lián)同源，是從感受、感知的基本層次，來(lái)發(fā)現(xiàn)同源關(guān)系，這更是一種嘗試。實(shí)際上，前人在實(shí)踐中也有根據(jù)“義通”和“通感”發(fā)現(xiàn)同源關(guān)系，本文只是總結(jié)、提出理論并較為系統(tǒng)地進(jìn)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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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同源關(guān)系的結(jié)構(gòu)和分布上，還可以歸納一些特點(diǎn)和規(guī)律。一，各范疇之間疊音詞的使用比較，視、聽(tīng)范疇的詞占絕大多數(shù)；二，視覺(jué)范疇內(nèi)的詞，主要表現(xiàn)在對(duì)量度、光度、長(zhǎng)度和狀態(tài)(氣勢(shì))的形容，反映詩(shī)所描寫(xiě)對(duì)象集中于這四個(gè)子范疇；三，描寫(xiě)量度和狀態(tài)(氣勢(shì))的詞明顯多于光度和長(zhǎng)度的詞，這點(diǎn)值得特別重視，反映詩(shī)人對(duì)數(shù)量和氣勢(shì)上的特別感受和重視；四，狀態(tài)(氣勢(shì))是量度的抽象表現(xiàn)，較之光和長(zhǎng)，狀態(tài)和量度關(guān)系更緊密，狀態(tài)是量度的抽象體現(xiàn)，二者可歸為廣義的量度。同時(shí)，從表3各范疇詞的對(duì)應(yīng)看，聽(tīng)、觸、味嗅范疇的詞，與視覺(jué)范疇的通感，都與量度相通，只要聽(tīng)、觸、味嗅出現(xiàn)的詞，一定有量度詞對(duì)應(yīng)，而光度、長(zhǎng)度不一定有詞對(duì)應(yīng)。這正好說(shuō)明，視、聽(tīng)、觸、味嗅的感知，是在量度上的感受。人對(duì)光度、長(zhǎng)度的感知，就是對(duì)其量度的感知。所以，量度是感知程度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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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認(rèn)為，義通、通感，是通過(guò)比喻或映射的途徑實(shí)現(xiàn)，但是，根據(jù)我們對(duì)詞源的理解，它有更深的相通機(jī)制，是心理感受的相同，它在發(fā)生學(xué)上是共同的，而不是先感受了視象，再映射到聽(tīng)、觸、味、嗅。疊音同源詞在量度上的相通，為我們提供了證明。這是需要另外專(zhuān)門(mén)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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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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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匡鵬飛：《詩(shī)經(jīng)·國(guó)風(fēng)AA式結(jié)構(gòu)的語(yǔ)義構(gòu)成》，汪國(guó)勝、謝曉明主編：《漢語(yǔ)重疊問(wèn)題》，武漢：華中師范大學(xué)出版社，2009年版；李磊、王超：《詩(shī)經(jīng)疊音詞探析》，《安徽文學(xué)》，2009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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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邦柱：《毛詩(shī)疊音詞淺說(shuō)》，《學(xué)術(shù)論壇》，198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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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王力：《王力古漢語(yǔ)字典》，北京：中華書(shū)局，2000年版，第596、1623頁(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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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受篇幅限制，本文只列舉唇、牙喉音的材料。本文未能進(jìn)行一度、二度系聯(lián)的，也不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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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氣勢(shì)狀態(tài)是以具體的光、長(zhǎng)、量來(lái)體現(xiàn)的，雖有交叉，但較為抽象，需要?jiǎng)e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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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材料和討論體例說(shuō)明：各組次序依古音，聲紐先舌根音，后唇音；韻部則先收舌根，后收舌、唇。同一組詞的古音關(guān)系，雙聲或旁紐，疊韻或旁轉(zhuǎn)對(duì)轉(zhuǎn)，各詞所標(biāo)古音即可顯示其音同音近關(guān)系，一般不加討論；所據(jù)反切原則上依陸德明《音義》首音。各組同源詞下列其例句，注其篇目，同詩(shī)之重出句不注明(如《兔罝》“赳赳武夫”出現(xiàn)三次，不注明)。同一句出現(xiàn)于不同詩(shī)篇者注明，如“喓?jiǎn)翰菹x(chóng)”(《草蟲(chóng)》、《出車(chē)》)。例句下引古注簡(jiǎn)要證明其意義關(guān)系，主要以《毛傳》、《鄭箋》為據(jù)，間引《孔疏》及朱熹《集注》，意義顯然者則不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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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長(zhǎng)度包括長(zhǎng)、寬、高三維的長(zhǎng)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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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高是詞義，危是具體語(yǔ)境義?！睹珎鳌吠赋鲈~的語(yǔ)境義，本文抽繹其詞義，下面不再說(shu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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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1.1.1第(4)類(lèi)“反復(fù)、往來(lái)”義，從運(yùn)動(dòng)數(shù)量上本文暫歸入量度范疇，但從反復(fù)運(yùn)動(dòng)表現(xiàn)的抽象意義，即運(yùn)動(dòng)的不止息、行為的無(wú)定看，或從運(yùn)動(dòng)雙方的相應(yīng)和看，則可歸入狀態(tài)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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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蹻，一音其略反，如《板》篇，一音居表反，如《酌》篇。平入對(duì)轉(zhuǎn)。凡二音相近，意義相同者，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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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蜎，《音義》烏玄反，今據(jù)魯國(guó)堯先生定，讀群紐。據(jù)《王力古漢語(yǔ)字典》第1152頁(yè)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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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0)嬛、惸二字，所取聲符音在元、真二部，當(dāng)是音變，根據(jù)詞源意義，詞的本音在耕部?！睹?shī)音義》于惸惸、瞏瞏，嬛嬛，皆謂字又作“煢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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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詳見(jiàn)孫雍長(zhǎng)：《王念孫“義通”說(shuō)箋釋》，《貴州民族學(xué)院學(xué)報(bào)(社科版)》，1984年第1期：黃易青：《上古漢語(yǔ)同源詞意義系統(tǒng)研究》第五章“上古漢語(yǔ)同源詞的義通關(guān)系”，北京：商務(wù)印書(shū)館，200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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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2)泱泱，前面未與他詞系聯(lián)，此處第一次出現(xiàn)，則標(biāo)其古音并出句例。以下仿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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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3)各組古音關(guān)系，聲紐上，傳統(tǒng)之喉音曉匣及牙音見(jiàn)溪群，統(tǒng)稱(chēng)“見(jiàn)組”，影、疑二紐，單獨(dú)分出。重唇之幫滂並，統(tǒng)稱(chēng)“幫組”，明紐則獨(dú)稱(chēng)。一并在此說(shuō)明。影是深喉，疑、明是次濁(含鼻音)，區(qū)別大于口音清濁之別及送氣與否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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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4)關(guān)于象聲詞的語(yǔ)音特點(diǎn)和語(yǔ)音關(guān)系，喬秋穎有過(guò)論述，參見(jiàn)其《〈詩(shī)經(jīng)〉擬聲詞研究——漢語(yǔ)表音詞的歷時(shí)研究之一》，《徐州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bào)(哲學(xué)社會(huì)科學(xué)版)》，第28卷第1期，2002年3月。關(guān)于象聲詞的古音讀法，參考黃易青：《上古音值求證法：自然之音的感覺(jué)和模擬——兼論上古無(wú)主要元音i》，《陸宗達(dá)先生百年誕辰紀(jì)念集》，北京：中國(guó)廣播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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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5)錢(qián)鐘書(shū)：《通感》，《七綴集》(修訂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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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6)《爾雅釋言》：“冥，幼也?！惫ⅲ骸坝追W者冥昧?！壁ぐ祵僖曈X(jué)范疇意義，引申為認(rèn)知冥昧，屬心智范疇；幼稺屬時(shí)間范疇意義(時(shí)間范疇我們歸諸心知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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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7)王念孫：《廣雅疏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版，第78頁(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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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王念孫：《廣雅疏證》，第90頁(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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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9)王念孫：《廣雅疏證》，第92頁(yè)。所引《說(shuō)文》段注本用宋本作“秦晉謂細(xì)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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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0)王念孫：《廣雅疏證》，第93頁(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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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1)E組洪聲也有反復(fù)不止息之義，可再度系聯(lián)F組中聽(tīng)覺(jué)同源詞一組，此處分別以對(duì)應(yīng)視覺(jué)范疇的形態(tài)與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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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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