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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郭齊勇】天人: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

        欄目:書評讀感
        發(fā)布時間:2024-11-24 17:57:28
        標簽:
        郭齊勇

        作者簡介:郭齊勇,男,西元一九四七年生,湖北武漢人,武漢大學哲學博士。曾任武漢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哲學學院院長,現(xiàn)任武漢大學國學院院長、教授。社會兼職全國中國哲學史學會副會長、中華孔子學會副會長等。著有《中國哲學史》《中國儒學之精神》《中國哲學智慧的探索》《中華人文精神的重建》《儒學與現(xiàn)代化的新探討》《熊十力哲學研究》《熊十力傳論》《守先待后》《文化學概論》《現(xiàn)當代新儒學思潮研究》等。

        天人: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

        作者:郭齊勇

        來源:節(jié)選自 《中華文化根脈》

         

        從儒家的仁心到道家的自然觀,再到佛家的眾生平等,中國傳統(tǒng)的天人關系論說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思想資源。這些智慧不僅有助于我們理解人與自然、人與社會的關系,更為我們在全球化背景下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提供了理論支持。本次書摘節(jié)選了《中華文化根脈》一書中《天人: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一章,在這一章里,郭齊勇教授闡釋了天人關系論、現(xiàn)代性問題,以及如何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郭齊勇教授認為,面對現(xiàn)代科技的挑戰(zhàn),我們不能僅僅依賴科技自身的發(fā)展。我們需要從人文學科、倫理道德、宗教信仰和傳統(tǒng)文化中汲取智慧,以良知指引知識,以文化精神引導科技發(fā)展。

         

         

         

        書名:中華文化根脈

        作者:  郭齊勇

        ISBN:978-7-300-32322-0

        定價:99.00

        出版日期:2024-08-15

         

        《中華文化根脈》

        ——天人: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

         

        科技的昌明是我們時代的驕傲??萍即龠M了人類社會的進步,給人類帶來了福祉,但它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科技使我們的生活更加幸福、舒適、方便,它改變了人類的生產(chǎn)、生活方式,使得人類更加文明;另一方面,科技使人更趾高氣揚、更脫離自然萬物,科技還使人異化為物、異化為工具。在現(xiàn)代社會,人與人、人與動物等的相互關系出現(xiàn)了問題,在當下的21世紀,這一問題的嚴重性越發(fā)凸顯出來。

         

        人類應如何對待同類與不同類?對待同類,我們應強調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對待不同類,我們應強調“人與天地萬物為一體”。具體的、歷史的人總是一定種族、民族、膚色、地域、語言、文化、宗教、性別、國家、階層的人,有著存在的基本特質、需求和利益,而不同背景、不同群體的人的特質、需求和利益,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差異、矛盾、對立,甚至是彼此沖突的,因此常常發(fā)生爭斗甚至戰(zhàn)爭。當人們超越自身的限制,認識到地球上的人類是同呼吸、共命運的一個整體時,是多么了不起、多么難得啊!認識到這還不夠,在實際行為上時時處處真正體現(xiàn)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意識,更是難上加難了。

         

        中國的先哲在天人關系問題上有著極為豐富,也極具創(chuàng)見的論說。其犖犖大者約有:儒家立己立人、成己成物、博施濟眾、仁民愛物之仁心;道家強調自然與人是有機的生命統(tǒng)一體,肯定物我之間的同體融合,贊美天籟齊物之寬容;佛家普度眾生、悲憫天下之情懷,都是這種精神的結晶。上述天人關系論說中的智慧,對于我們走出現(xiàn)代性的困境不無助益。

         

        一、中國傳統(tǒng)天人關系論說的要義

         

        中國傳統(tǒng)儒釋道三家都有著豐富的天人關系說,“天人合一”“人與天地萬物為一體”可以說是其中的主流。儒家如孟子說,“親親而仁民,仁民而愛物”,主張把對親人的愛推廣到愛老百姓,乃至愛萬物萬類。道家如莊子說,“天地與我并生,而萬物與我為一”,人可以提升自己的境界以“與天地精神往來”。佛學大師說,“眾生平等”。從生命本質上看,一切生命無二無別。眾生都有佛性,眾生都能成佛。人不是孤零零的存在,人與草木、鳥獸、山水、瓦石同在。人與天地萬物是共同體,這就把人類的生存與其他類的生存聯(lián)系起來了,把人類共同體在空間上拓展了,在時間上延續(xù)了。

         

         

         

        山水人物冊頁(明陳洪綬繪)

         

        在儒學傳統(tǒng)中,將天人關系問題上升到形上學層面加以討論的是《周易》、《中庸》與《孟子》的系統(tǒng)?!吨芤住返摹暗馈本哂邪菪?,綜合了天道、地道、人道三大系統(tǒng):“《易》之為書也,廣大悉備。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兩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系辭傳》下)這是《周易》的三才系統(tǒng)。

         

        以三才系統(tǒng)為主軸的天人系統(tǒng),有如下維度:第一是人與終極性的天的關系,即人與天命、天道的關系問題,涵蓋了人的終極信仰、信念;第二是人與自然的關系,即人與自然之天,“天”、“地”或“天地”,與自然山水、草木鳥獸的關系問題,也是我們今天所說的人與自然環(huán)境的關系問題;第三是人與物的關系問題,與自然物的關系我們已列入前一項,人與物的關系還應包含人與人造物、人造環(huán)境的關系,如人所馴化的作為工具的動物、飼養(yǎng)的家禽家畜、栽培的植物及果實、制造的工具和器物及包括衣食住行等人之生存、活動的方式或樣態(tài);第四是人與社會的關系,這包括人與人的各種現(xiàn)實關系和人所處的且無法擺脫的社會習俗、制度、倫理規(guī)范、歷史文化傳統(tǒng)等;第五是人的身體與精神世界、內在自我的關系問題,包括身與心的關系、人的意義世界、自我意識、心性情才等。

         

         

         

        白潭圖(明周臣繪)

         

        “天地之大德曰生”,“天地”是萬物之母,一切皆由其“生生”而來?!吧笔恰疤斓亍眱仍诘膭?chuàng)生力量。三才系統(tǒng)是一個不斷創(chuàng)生的系統(tǒng),也是一個各類物種和諧共生的生命共同體。

         

        《中庸》以天道為性,即萬物以天道為其性。其開篇云:“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人與萬物的性是天賦予的,這天性之中有自然之理,即天理。一切人和物都是自然地循當行之法則而活動,循其性而行便是道。一切物的存在與活動,都是道的顯現(xiàn)。就人來說,人循天命之性而行,所表現(xiàn)出來的便是道。人因為氣質的障蔽不能循道而行,所以須先明道才能行道,而使人能明道的便是教化。一般人要通過修道明善的功夫,才能使本有之性實現(xiàn)出來。

         

        關于天與人、天道與人道的關系,《中庸》是以“誠”為樞紐來討論的。“誠”是《中庸》的最高范疇?!罢\”的本意是真實無妄,這是上天的本然的屬性,是天之所以為天的根本道理。天賦予人善良本性,即天下貫而為人之性;人通過修養(yǎng)的功夫,可以上達天德之境界。由天而人,由人而天。“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梢再澨斓刂瑒t可以與天地參矣。”至誠之人,能夠極盡天賦的本性,于是能夠興養(yǎng)立教、尊重他人,極盡眾人的本性,進而尊重他物,極盡萬物的本性,使萬物各安其位、各遂其性。既然如此,就可以輔助天地生養(yǎng)萬物。這使得人可以與天地鼎足而三了。

         

        就人道而言,《中庸》曰:“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智)也。性之德也,合外內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誠”是自己實現(xiàn)、完成、成就自己,而“道”是人所當自行之路。同時,“誠”又是使物成其始終的生生之道,沒有誠便沒有萬物。所以君子把誠當作最寶貴的東西。誠一旦在自己心中呈現(xiàn),就會要求成就自己以外的一切人、一切物。當人的本性呈現(xiàn),即仁心呈現(xiàn)時,就從形軀、利欲、計較中超脫出來,要求向外推擴,推己及物,成就他人、他物。仁與智是人性本有的,擴充出來后成己成物,即兼物我、合外內。

         

        孟子“盡心、知性、知天”“萬物皆備于我”的說法,著眼于本心的推擴,實開啟了天人合一說的另一條路徑。如果借用康德哲學的提問方式,可以說《周易》、《中庸》和《孟子》以“天道性命相貫通”,解決了“天人合一”如何可能的問題。后來宋明理學家正是延續(xù)這一理路而展開論說的,其核心論域便是道體、誠體、心體、性體的貫通。現(xiàn)代新儒家“體用不二”“內在超越”“智的直覺”“良知坎陷”諸說都是從中生發(fā)出來的。

         

        宋明理學家如張載講“民,吾同胞;物,吾與也”,百姓是我們的同胞,自然萬物都是我們的兄弟。我們愛人類,也愛自然萬物。又如程顥說,“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作為人之仁心仁性,以天地萬物為一體,把愛給予他人和萬物,使愛具有周遍人與萬物的普遍性。王陽明說:“人的良知,就是草木瓦石的良知。若草木瓦石無人的良知,不可以為草木瓦石矣。豈惟草木瓦石為然,天地無人的良知,亦不可為天地矣。蓋天地萬物與人原是一體,其發(fā)竅之最精處,是人心一點靈明?!保ā秱髁曚洝废拢┯终f:“良知是造化的精靈。這些精靈,生天生地,成鬼成帝,皆從此出,真是與物無對。”(《傳習錄》下)人之心(良知)—萬物之心(良知)—天地之心(宇宙之心、良知),說到底是一個心(良知),這個心(良知)是天地萬物(包括人)內在的根據(jù)(根源),也就是最高的宇宙本體。天地萬物和人原本一體、一氣相通,但由于稟氣偏正、通塞的不同,只有人的良知即“人心一點靈明”,才是天地萬物意義發(fā)竅的“最精處”。

         

        王陽明的“一體之仁”說,貫通天理、本性與本心。本心“即存有即活動”,由此成為天理的具體表現(xiàn)與生發(fā)之源。不管是有知覺的動物、有生命的植物,還是如瓦石之類的無生命的物體,當它們受到破壞或損害時,每一個人都會從內心產(chǎn)生“不忍人之心”、“憐恤之心”和“顧惜之心”,并把它們視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而加以愛護。由此,人所具有的仁愛之心,由“愛人”得以擴展到“愛物”,從而把人與天地萬物有機結合起來。由于對人與萬物一體同源的體悟,人們才可能對萬物都持有深切的仁愛之心,將整個天地萬物都看作與自己的生命緊緊相連的,把生態(tài)系統(tǒng)真正視為人與萬物共生、共存的生命家園。

         

        現(xiàn)代西方哲學中有“他者”的理論,講所謂“終極的他者”“自然的他者”“社會文化的他者”等。中國文化中關于人與天地自然萬物和人與社會他人的關系,從沒有孤立隔絕的看法,不把天、地、人、物看作外在于我的。傳統(tǒng)中國人對“自然”的看法也是如此,即不承認有所謂絕對獨立客觀的自然,人與自然相即不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中國哲學中,即使有如荀子、柳宗元、劉禹錫對天的自然義的偏重和對人力的彰顯,但對神性意義的至上天神的敬畏仍然保留,且對自然神靈仍然是崇拜的。山有山神,樹有樹神,自然神靈遍在。說到人與自然的關系,古人心目中的自然(天地萬物)是有神靈的自然(天地萬物),而今人心目中的自然是人化的自然,是人宰制的對象。進一步說到人物之性,認為人有人性,物有物性,人性、物性中有神性。至于人,一方面,人不能沒有終極信念、信仰與歸屬感;另一方面,人只是天地萬物中的一小部分,人與草木、鳥獸、土地、山川是息息相關的,是一個整體。

         

        儒家對萬物都是關愛的,而且是從其所具的內在價值去確定這種愛的,因為萬物的內在價值都是“天地”所賦予的,與人的內在價值同出一源。儒家對動物的關懷也是從肯定其內在生命價值出發(fā)的。依照荀子的論述,以內在價值的高低排列,應該是從無機物到有機物,從植物到動物再到人。在這個價值序列上,動物離人最近,其所稟有的內在價值應該是在人之外最高的。禽鳥與哺乳動物雖然沒有人那么高的智慧、情感,但它們也有一定的感知力,對同類有一定的情感認同,這已經(jīng)遠遠超出其他物種。萬物的內在價值有很大的差異,人對它們關愛的方式也應該有所不同。

         

        二、現(xiàn)代性問題

         

        在儒學中有悠久的尊德性與道問學、德性之知與聞見之知、良知與聞見、性智與量智關系論說的傳統(tǒng),大體說來,諸對范疇中的前者均與體證本體有關。本體論是境論,體證本體便是量論。這個本體當然不是西方哲學意義上的實體,中國哲學中本質主義的色彩并不強烈;它著實是關聯(lián)于心體的,心體與道體是通而為一的,所謂即本體即功夫,這就是天道性命相貫通,也就是天人合一。諸范疇的前后兩者是體用、本末的關系,不過其中純粹知識之學這一面并未被凸顯出來,牟宗三的“良知坎陷”說正是要在厘清兩者關系的基礎上,基于儒家的傳統(tǒng),接納源自西方的現(xiàn)代科學。

         

         

         

        春山晚霽(明居節(jié)繪)

         

        不過,自近代以來,中國在大力提倡、引進科學的同時,引發(fā)的問題接踵而至。五四以后的中國,對科學的崇拜,或所謂科學萬能論、至上論,把科學“主義”化,這些觀點一度甚囂塵上。五四主流派的啟蒙吶喊,始于多元,終于一元,打破了一種褊狹,導致了另一種褊狹——例如把科學講到不科學、唯科學,甚至科學主義的地步,把民主講到不民主的地步??茖W本來就起于懷疑,科學精神的要旨是懷疑、批判與否定,這種精神有強大的原動力??墒?,當科學被神圣化以后,科學就變成不能質疑的最高權威,任何人要肯定某事,只要貼上“科學”的標簽,蓋上“科學”的印章,便暢行無阻。非科學的東西都被“科學”化、“主義”化了。

         

        1923年至1924年發(fā)生的“科學與人生觀”論戰(zhàn),站在科學派健將對面的玄學家是張君勱、張東蓀,以及林宰平、梁啟超(中間偏玄)等。科學派的丁文江、唐鉞、吳稚暉、王星拱、胡適等在哲學上主張實驗主義、馬赫主義、新實在論,而玄學派則主張倭鏗、柏格森、杜里舒哲學。需要注意的是,玄學家并不“保守”,在政治層面上,玄學家極力推行西方民主政治。從一定意義上說,這場論戰(zhàn)是西方哲學界科學主義與人文主義爭論的繼續(xù)。

         

        與東西文化問題論戰(zhàn)一樣,科玄論戰(zhàn)的水平不高,不可能真正解決科學與哲學、科學與人生觀、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客觀必然與意志自由等問題,但把這些問題提出來討論,就是我國思想界的一大進步。張君勱的人生哲學和文化哲學提出了科學不是萬能的,純科學解決不了人生問題和文化、歷史問題。他指出,中國經(jīng)濟、政治、文化的改造,不能忽視道德修養(yǎng),應防止西方文明的流弊,協(xié)調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的關系。這都是很有價值的思考。

         

        20世紀20年代初對科學主義的檢討并未能使知識界警醒。科學特別是技術的日新月異,使學界和民眾對科學及技術的崇拜與日俱增。技術與科學有密切的聯(lián)系但又有區(qū)別,然科學被泛化,技術上升為科學,兩者聯(lián)手使科技更加至高無上,高科技像脫韁的野馬,不可阻擋。

         

        人類無節(jié)制地開發(fā)、索取、占有、破壞大自然,已引起災難性后果。第二次工業(yè)革命,新能源、新材料、新技術異軍突起,資源浪費更加嚴重,二氧化碳和其他工業(yè)廢棄物的排放達到巔峰,臭氧層出現(xiàn)空洞,海平面上升,生態(tài)日益惡化。高科技的后果是自然災害頻仍,土地和水資源被污染,出現(xiàn)淡水危機,疾病增多。人類遭到了大自然的報復。

         

        人的貪欲、私欲加上高科技,將毀滅地球,終結人類。這不是危言聳聽。近年來人工智能研究的新成就,如阿爾法狗二代等啟示我們,具有極強自學習能力的機器人如用于戰(zhàn)爭,那就太可怕了。智能機器人一旦生成自主意識,脫離人的控制,與人類為敵,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又如登陸別的星球,或在地球罕有人跡的高原、海洋、沙漠、湖泊、極地做科學觀測與研究,是否應多設置禁區(qū)?研究必須有限度,至少限制其規(guī)模。人類不要侵擾現(xiàn)存的動植物的生存,多保留一些自然保護區(qū),尊重生物的多樣性。

         

        著名天體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警告說:人類要想長期生存,唯一的機會就是搬離地球,并適應新星球上的生活;除非人類在最近兩個世紀內移民外太空,否則人類將永遠從世界上消失?;艚饘θ祟惖纳娣绞奖磉_出的憂思值得重視。由于人類基因中攜帶的自私、貪婪的遺傳密碼,人類對于地球的掠奪日盛,資源正在耗盡。人類毀滅地球,需自食其惡果,霍金為人類找出的解決之法就是向外太空移居。

         

        人類糟蹋了地球,又想去染指其他星球?這不正是人類自私、貪婪的體現(xiàn)嗎?人類正熱衷于瓜分、占有月球,現(xiàn)在大國還在搞星球大戰(zhàn)。假設將來有所謂移居新星球的工程,那豈不是要禍害宇宙?著眼當下,人類及地球上的萬物仍需要在地球上生存繁衍,所謂移居到其他星球上生存只能是空想。重要的是珍愛、保護地球和自然萬物,否則,人類將會終結。

         

        三、走出現(xiàn)代科技的困境

         

        如上所述,人類對于地球的掠奪日盛,資源正在耗盡,科學技術要有節(jié)制。高科技發(fā)展中的弊病、問題,除了要靠高科技自身發(fā)展來加以調節(jié)、解決,也應該接受人文學科的批判和調和,從倫理道德、宗教信仰與傳統(tǒng)文化中汲取智慧。科學是聞見之知,它當然受良知的指引。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我們要強調良知才是方向。

         

        人的私欲、貪欲膨脹,虐待、虐殺動物,對自然資源的取用毫無節(jié)制。我們應反思人類欲求的放縱對人性完善的損害,在對自然資源的取用方面力求做到有理、有節(jié)。我們必須批判人類中心主義,重建生命倫理。

         

        我們常講“人是目的”。人的目的有長久的、有直接的,人們總是遷就淺近直接的目的,犧牲深謀遠慮的目的。從目的與手段的關系來看,科技的發(fā)展使人異化,人由目的變成工具、手段。反思“人是目的”這個命題,其實也是有問題的,這仍是人類中心主義的觀點。

         

        科學有永恒的局限,永遠被主客觀分立限制。文化精神、信念信仰是高一層的原理,主客觀統(tǒng)一,真善美統(tǒng)一。我們應從天人合一的高度去思考,應善待其他的類存在,回到中國傳統(tǒng)的人與天地萬物為一體的境界。

         

        人應珍視動植物乃至天地萬物,人與天地萬物都是目的??萍及l(fā)展應有限度,高科技應受到制約,應受制于“人類命運共同體”和“人與天地萬物為一體”,這兩者應是制約的總綱。

         

        在傳統(tǒng)“天人合一”的理念下,人與自然相互依存、和諧共處,這種對天人關系的認識有“前人類中心主義”的特點,其“天人合一”的理念可以為今天的生態(tài)倫理和可持續(xù)發(fā)展提供新的思路。

         

        首先,“天人合一”為生態(tài)倫理的建立提供了人性反思的途徑?!疤烊撕弦弧笔侨寮姨赜械娜诵苑此挤绞剑馕吨藢μ斓厝f物一體同源的認同,天賦人性意味著人生而平等(社會平等);“天命之謂性”,則意味著人與萬物的共存性平等(生態(tài)系統(tǒng)的平等),這種平等性要求建立一種人與萬物之間的倫理關系。

         

        其次,“天人合一”為生態(tài)倫理建立了價值共識的基礎。儒家生態(tài)倫理建立于對人性、物性一體同源的確信之上,生成萬物的“天地”是價值源頭?!疤臁贝碇鴳恢?,人是“天地”的杰作。人能“反身而誠”,就能盡人性、盡物性,就能明白物之為物的物性源于“天地”,而人之為人的善性同樣源于“天地”。后世儒家謂“民,吾同胞;物,吾與也”(《西銘》),“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二程遺書》卷二上),都是沿著先秦儒家的理路。在這種價值來源的共識之上,儒家生態(tài)倫理可以建立容納天地萬物的生態(tài)共同體,將生態(tài)系統(tǒng)真正視為人與萬物共生、共存的生命家園。

         

        最后,“天人合一”為確立人的生態(tài)義務、責任奠定了基礎。人對自然資源的取用和動植物有極大不同,人不但要求維護最基本的生存需求,而且還要求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存狀態(tài),包括物質的、精神的需求,這意味著更多的攫取。然而,在生態(tài)系統(tǒng)中人的作用是最低微的,其破壞性又是最大的,人該如何去要求一種對生態(tài)系統(tǒng)的義務與責任是必須思考的。

         

        從儒家的觀點看,人雖高于萬物,能思及與天地萬物同根同源,進而領悟“天人合一”之理,但這絕不是說一個人體悟到這一點就上升到了“天”的高度,成了完全意義上的完滿的人性、天理的化身,相反,他必然更加擔憂人在生態(tài)系統(tǒng)中的位置及其局限。人雖靈慧,但只是一體萬殊之一殊,人應該深感欲求的放縱對人性完善的損害,在對自然資源的取用方面力求做到有情、有理、有節(jié)?!疤觳簧夭火B(yǎng),君子不以為禮”(《禮記·禮器》),為滿足人類的一己之私而破壞生態(tài)系統(tǒng)的行為,儒家是堅決反對的。

         

        科學是人類的偉業(yè),所以科學的問題最終是人的問題,尤其體現(xiàn)在科技工作者身上??萍碱I域的從業(yè)人員自身人文素養(yǎng)的增強,是一個嚴肅且緊迫的任務。儒家思想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強調人要常常反省自我,強調修養(yǎng)個人的身心。這對于科技工作者自身的心靈安頓是有積極作用的??萍脊ぷ髡弑旧硪彩瞧胀ㄈ?,也有精神上的各種問題需要調適、引導。儒家思想中居靜、守仁、行義、主敬等各種修養(yǎng)方式都可資利用,為科技工作者自身精神修養(yǎng)的提升起到積極作用。

         

        傳統(tǒng)儒家主張先修身、齊家,才能治國、平天下??萍脊ぷ髡卟粌H研究技術,而且更多時候是為了人類社會謀福祉,是為了讓人們生活得更好,工具理性應該接受價值理性的指導。在科技進步的最終目標是追求人類共同幸福的情境下,儒家思想對于提升科技工作者素質的積極作用就顯示出來了??萍贾挥性谡_的價值觀引導下,才能被正確發(fā)展利用。因此,我們應該調動人文理性、道德價值,來批評、監(jiān)督高科技的沖動與發(fā)展??萍冀鐟新殬I(yè)道德、科技倫理,并受人的底線和人類基本倫理的制約。

         

        儒家思想正可以為建立正確價值觀提供豐富的資源。比如“仁”的理念,切近地說,它意指人要有同情心、有慈悲心、有愛心,要對人、對物有真切的關懷與愛護。如果科技工作者有這種博愛的胸懷,那么就會認識到科技(項目、功名利祿、金錢)本身并不是目的,而是人類實現(xiàn)長久幸福憑借的一種手段,這樣科技才是服務于人類的,而不是放任自流甚至戕害人本身的?,F(xiàn)在的假藥、食品安全危機,不都是利字當頭、見利忘義的人造成的嗎?

         

        一般地說,科學實踐與文化精神在人類文化中擔負著不同的使命,兩者相互區(qū)別,又相互補充、相互促進。一個優(yōu)秀的科技工作者,不僅僅需要技術精良、學問淵博,更需要有良好的道德修養(yǎng)。從根本上說,良知是體是本,聞見是用是末,我們應該厘清兩者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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