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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楊儒賓教授《飛翔的精神:巫的工夫論》學(xué)術(shù)講座紀(jì)要

        欄目:新聞快訊
        發(fā)布時間:2018-09-27 19:51:44
        標(biāo)簽:
        楊儒賓

        作者簡介:楊儒賓,男,西元1956年生,臺灣臺中人,臺灣大學(xué)中國文學(xué)博士。歷任韓國外國語大學(xué)講師,現(xiàn)任臺灣清華大學(xué)中國文學(xué)系教授。著有《儒家身體觀》《異議的意義:近世東亞的反理學(xué)思潮》《從<五經(jīng)>到<新五經(jīng)>》《1949禮贊》《儒門內(nèi)的莊子》等。


        飛翔的精神:巫的工夫論

        作者:楊儒賓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xué)網(wǎng)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八月初九日癸丑

        ? ? ? ? ? 耶穌2018年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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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社會科學(xué)網(wǎng)訊 記者 李秀偉 通訊員 龍涌霖、宋德剛)2018年9月14日,中山大學(xué)禾田哲學(xué)講座“孔子之前的儒家精神史”系列第二講于錫昌堂103室舉行。臺灣清華大學(xué)楊儒賓教授以《飛翔的精神:巫的工夫論》為題,向中大師生作精彩報告。講座由陳少明教授主持,周春健教授擔(dān)任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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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上講的“絕地天通”神話不同,本次講座里楊教授沿著早期巫覡文化的脈絡(luò),對遙遠(yuǎn)年代的精神世界作了一番別開生面的探索。講座分六個部分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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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前言”。楊教授首先用屈原名句“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作為開場白,并指出這里的“遂古”大概意指“三皇五帝”的神話時代,而“三皇五帝”時代又離不開早期巫覡文化的舞臺。鑒于宋明儒者往往將其工夫譜系追溯至遙遠(yuǎn)的傳說年代,那么探究遂古的巫覡們是如何作工夫的?其功能何為?便是令人好奇的問題。受啟發(fā)于耶律亞德(M.Eliade)的研究,楊教授認(rèn)為巫覡文化正是一種薩滿文化,其主要特征在于掌握一種靈魂離體的能力。因此探究巫覡的工夫論,便要進一步引至巫覡如何經(jīng)營靈魂的問題上來。那么,從巫覡如何經(jīng)營靈魂,到儒者如何修養(yǎng)心性的問題轉(zhuǎn)變,無疑是中國哲學(xué)史上的深刻變革,這一點目前仍有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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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首先要對巫覡的精神世界特征有大體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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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巫教世界觀”。楊教授從四點來描述其精神世界的主要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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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薩滿教宇宙不是自然科學(xué)意義的宇宙,亦非體制性宗教的宇宙,而是一種巫術(shù)性宇宙。其結(jié)構(gòu)分為上天、地上、地下三層,大地又分為四方且有四神守護;而大地之中往往有一通天大樹(抑或巨柱、高山),作為宇宙主軸。在這樣一種宇宙里,掌握中央軸意味著能夠通天,而巫的工作正是要掌握中央軸。由此還可看到,秦漢時期的封禪禮之所以在泰山舉行,很可能也與此有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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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薩滿教相信人和動物是平等的,可通過神秘語言或非語言相互溝通,并且人與動物可以相互變形轉(zhuǎn)化?!冻o》所記述的屈原與各種鳥獸交流感通的場景,《莊子》所載的各種動物之間轉(zhuǎn)化變形的案例,都追溯到此巫教傳統(tǒng)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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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薩滿教相信靈魂的獨立存在,它可以與身體分離并到各處旅行,薩滿是有能力執(zhí)行離體遠(yuǎn)游的宗教人。他們透過“成巫”的經(jīng)歷,旅行到天界或地下的鬼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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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薩滿是巫教時代的知識人,他掌握了成為宗教人的精神修煉技術(shù),也掌握了原始的自然知識,尤其與時空構(gòu)造相關(guān)的天文知識,以及與人類生命相關(guān)的醫(yī)療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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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點構(gòu)成了巫教的世界觀,其中第(3)點與巫覡如何經(jīng)營靈魂的工夫問題密切相關(guān),也是接下來講座的主要內(nèi)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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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獸高飛”。讓靈魂離體遠(yuǎn)游的技術(shù),是巫教時代的核心知識。具體如何?在此部分里,楊教授圍繞《山海經(jīng)》展開論述。《大荒東經(jīng)》里有幾則將虎、豹、熊、羆四獸稱為“四鳥”的奇怪材料,讓過去的研究者相當(dāng)困惑。楊教授認(rèn)為最好的解釋,應(yīng)是指虎、豹、熊、羆四獸具有飛翔的能力,由此才稱為“鳥”。而這種猛獸飛翔、以及獸身鳥爪的形象,也常見于諸如婦好墓、三星堆里頭的出土器物。他還提醒聽眾們,切不可錯過屈原的《楚辭》一書的價值,里面有許多對動物飛天的描述。這些描述并非完全出自純粹的文學(xué)想象,而與楚國對上古巫覡文化的重視與保存的傳統(tǒng)特色有關(guān)。由此說明,動物飛天題材在商周時期的普遍出現(xiàn)并非偶然,而透露出其背后深深的巫覡文化傳統(tǒng)。飛翔是巫師們靈魂離體的工夫形式。談了動物的飛翔,楊教授又講了人類的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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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部分,“羽人群像”。楊教授引出顧頡剛一個有趣的觀察,即五帝看起來為何都是“一樣的德性,一樣的儀容,一樣的思想,一樣的功業(yè)”?楊教授指出,倘若注意到他們能夠乘龍云游四海、教化鳥獸昆蟲、歷象日月星辰的共同本領(lǐng),就不難推知這些看起來一個模子出來的五帝形象,其實都是上古祭司王的投影。因而可見,飛天正是上古神巫們的特色。同樣的,《山海經(jīng)》里也有相似的記載,如《海外南經(jīng)》里面的“羽人國”的人“身生羽”,“讙頭國”的人“面有翼,鳥喙”,表明這類人群也會飛翔。這些形象也并非憑空捏造,而是淵源于上古神巫的飛天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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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了飛翔正是巫覡們靈魂離體的主要形式,那么進一步的問題是,要成為一個這樣的巫師,具體需要經(jīng)過什么樣的修煉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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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部分,“服食、服氣、齋戒”。楊教授論述了三種具體的工夫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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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服食。楊教授認(rèn)為成書于漢代的《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實際上保留了上古巫覡傳統(tǒng)的痕跡?!侗静萁?jīng)》將藥分為上、中、下三等,而上等之藥卻往往看起來十分怪誕。如服食“丹沙”,可“殺精魅邪惡鬼”,“通神明,不老”;服食“太一禹馀糧”,竟有“久服耐寒暑不饑,輕身飛行千里神仙”的效果。這些巫氣十足的神藥,只有放在巫教傳統(tǒng)中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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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服氣。楊教授相信,中國哲學(xué)如果剔除掉“氣”的概念,將無以成為其所是。對身體之“氣”的修養(yǎng)是中國工夫論的特征,而“服氣”則與薩滿教的修煉密切相關(guān)。屈原的《遠(yuǎn)游》可視為丹道之祖,其中保留了遠(yuǎn)古巫教有關(guān)“服氣”的說法,即透過精微之氣對身體的轉(zhuǎn)化作用而使身體“因氣變而遂曾舉兮,忽神奔而鬼怪”,由此使靈魂出竅而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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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齋戒。齋戒是巫師溝通現(xiàn)實世界與靈幻世界、以求得鬼神之諭的基本手段。這在《莊子》的“心齋”、《管子》的“心術(shù)”中可以找到線索,二者正體現(xiàn)了道家對巫教之齋戒的批判繼承。不過,楊教授這里更強調(diào)儒家與巫教齋戒的淵源關(guān)系。他舉了《禮記·祭義》中儒生在齋戒、祭祀時,對父母靈魂進行“觀想”的情景,由此說明巫教傳統(tǒng)對儒家亦有很深的影響,可見將儒與巫嚴(yán)格對立起來的做法是有欠妥當(dāng)?shù)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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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完整地了解巫的工夫論后,接下來,楊教授要探究的是巫覡經(jīng)營靈魂到儒家如何修養(yǎng)心性的轉(zhuǎn)變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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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jié)論”部分,楊教授據(jù)《國語·楚語》“絕地天通”的材料,指出儒家之圣王其實淵源于“巫”?!笆ァ保ā奥}”)字從耳、從口,而巫的能力正是關(guān)乎耳之聰敏、口之祝禱。但無疑,儒家精神的發(fā)展是從對巫教的批判發(fā)展出來的;從周公的制禮作樂,到孔子的“為仁由己”、“敬鬼神而遠(yuǎn)之”,都體現(xiàn)一種人文理性精神對巫覡信仰的逐步突破。只是這種突破是基于繼承而來的,鬼神文化一直對儒家產(chǎn)生影響。但在儒家那里,通天管道逐漸消失,而靈魂漸漸安頓于身體之內(nèi);進而,身體、主體、個體三者得以合并而定著于一,身體的基源性詮釋性格由此誕生,“我”的意義逐漸突顯而心性之學(xué)變得日漸重要。但楊教授指出,“我”性的發(fā)展并非穩(wěn)定,它與以靈魂出游為導(dǎo)向的巫教文化一直存在搏斗。體現(xiàn)在孔子那里,就是一種既“敬鬼神而遠(yuǎn)之”卻又不明確討論鬼神是否存在的“曖昧”態(tài)度。這種態(tài)度,在推崇“《易》本卜筮之書”、改進喪禮儀式的朱熹那里,乃至歷代儒者身上均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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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評論環(huán)節(jié),周春健教授指出,楊教授的系列講座引起了較大反響,所探討的內(nèi)容與人們通常對中國哲學(xué)史的思考不一樣,往前推,有一些內(nèi)容相對來說是比較陌生的。做這樣的研究需要眼光、勇氣和一定的考古知識。講座主題可概括為“巫啟賢”,楊教授從神巫的工夫論,講到先秦以孔子為核心的工夫論,最后又提及宋儒的工夫論。三個階段的內(nèi)在關(guān)聯(lián),為我們的讀書、研究提供了一個很好的思路。陳少明教授說,楊教授描繪了一幅儒家之前的中國古代文化世界的圖像,參照的背景是現(xiàn)代宗教學(xué)中關(guān)于薩滿教的研究。所講的“工夫”強調(diào)了“巫”如何表現(xiàn)自己,與一般意義上講如何控制人的“巫術(shù)”有所不同。討論“巫”的傳統(tǒng),并強調(diào)這一傳統(tǒng)與儒家的關(guān)系,非常有意義。并不是這個世界與那個“巫”的世界之間沒有一點痕跡,只是整個“巫”的趨勢在不斷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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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動環(huán)節(jié),主要圍繞“工夫”、孔子對“巫”的態(tài)度、從靈魂到心性的轉(zhuǎn)化如何可能的問題,以及鬼神和靈魂存在問題進行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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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春健教授問:(1)“工夫”一詞是在何種意義上使用的,神巫時代的“工夫”與宋明時代的“工夫”是怎樣一種關(guān)系?(2)《山海經(jīng)》中除了有“飛翔”的形象,還有其他具有“神意”的形象,“飛翔”最能代表神巫時代嗎?(3)如何理解孔子對“巫”的態(tài)度?楊教授回應(yīng):(1)宋代以后的“工夫”,從比較嚴(yán)格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是指轉(zhuǎn)化身心,造成意識變形。在理學(xué)家那里,意識變形即是證悟本體。薩滿教的“工夫”也跟變形有關(guān),這種變形即靈魂可以出離。(2)選擇“飛翔”,是因為在薩滿教那里最大的特色就是靈魂能否飛翔。(3)孔子對喪禮特別熟悉,而喪禮意味著需要面對一個鬼神的世界。但是孔子“敬鬼神而遠(yuǎn)之”,他跟巫教之間有一個緊張的關(guān)系,一個重要因素可能是孔子跟殷商、宋國的關(guān)系十分密切,而殷商巫教的發(fā)達、膨脹到無法控制,孔子對此應(yīng)有切膚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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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重慶教授指出:楊教授探討的是從靈魂到心性的轉(zhuǎn)化如何可能的問題,但儒家作為大傳統(tǒng)是要遠(yuǎn)離神秘狀態(tài),保持清明狀態(tài)的。那么,靈魂與心性是否并非一種先后繼替的關(guān)系,而更有可能是一種同時并行的關(guān)系?楊教授回應(yīng)道,薩滿教要求巫師必須具有高度的觀想能力。靈魂與心性應(yīng)當(dāng)是先后繼替的,戰(zhàn)國以后的工夫論就是要將薩滿教的觀想意向剔除掉。在薩滿教那里確實有兩個世界,而在宋明理學(xué)那里,某種意義上說也存在著兩個世界,如方內(nèi)與方外,圣與凡。兩者之間可能還是有某種類似的結(jié)構(gòu),只是意義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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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淑紅認(rèn)為,無論是在孔子還是朱熹那里,對鬼神、氣的態(tài)度的確都比較“曖昧”,因為理性語言對知識階層來說比較好處理,而一旦涉及到教化問題就需要用一種大眾比較好接受的方式。楊教授指出,在儒家那里,盡管有“巫”的成分,比如儒家從來沒有放棄祭祀,但“巫”不是主要內(nèi)容,從周公到孔子再到朱子,對巫教、鬼神等都是有批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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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教授與楊教授還就祭祀問題展開了討論。在與現(xiàn)場學(xué)生互動中探討的問題主要圍繞:如何看待《說文解字》對“巫”“?!钡慕忉尣簧婕办`魂離體?如何看待“龍”與“巫”之間的關(guān)系?楊教授指出,《說文解字》說“巫”能“事無形”,這就不能確定所事的“無形”與靈魂之間完全沒有關(guān)系?!白!币彩且环N神職人員,他主要通過“口說”與神界接通?!褒垺钡男蜗笤谥袊奈捉虃鹘y(tǒng)中很常見,文物上的圖像、《楚辭》都有所表現(xiàn)?!墩f文解字》中也講龍的各種變化,具有神秘的性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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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座在大家熱烈的互動交流中圓滿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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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zé)任編輯: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