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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約瑟夫?愛波斯坦】悲痛還有好的?——對一種可怕情感的反思

        欄目:他山之石
        發(fā)布時間:2022-08-20 21:50:18
        標(biāo)簽:悲痛

        悲痛還有好的?——對一種可怕情感的反思

        作者:約瑟夫?愛波斯坦 著 吳萬偉 譯

        來源:譯者授權(quán)儒家網(wǎng)發(fā)布



        如果一個人到了五十歲,還沒有經(jīng)歷過悲痛,那他肯定是個幸運(yùn)兒。除非那些夭折的孩子或自己成為引起他人悲傷的人,我們大部分人都可能要經(jīng)歷悲痛,遭受喪親之痛的可怕體驗。死去雙親或者死去丈夫或者死去妻子,死去兄弟或者死去姐妹,死去好友,還有最令人悲痛的,死去孩子,所有這些都成為引起悲痛的主要理由。悲痛能避免嗎?應(yīng)該避免嗎?正如查理?布朗(Charlie Brown)最喜歡的詞語所說,存在一種好的悲痛,這樣的話能說得通嗎?

         

        蘇格拉底認(rèn)為哲學(xué)的關(guān)鍵使命之一就是消除死亡恐懼。蘇格拉底宣稱,在他自己被強(qiáng)迫喝下毒酒死去之時,他一直早就期待著要發(fā)現(xiàn)是否存在來生。蒙田寫過一篇隨筆,題目是“哲學(xué)探索就是學(xué)習(xí)如何死亡”,他在文中以及在其他地方一再指出,我們不是要把死亡趕出我們的頭腦,而是要讓死亡位于頭腦的最前端。認(rèn)識到自己遲早要死的,這能刺激我們更好地度過人生。

         

        但是,沒有人告訴我們?nèi)绾螒?yīng)對我們所愛的人或?qū)ξ覀兊纳顦O其重要的人的死亡問題。或者至少沒有人闡述得非常令人信服。最著名的嘗試是瑞士心理分析學(xué)家伊麗莎白·庫伯勒·羅斯(Elisabeth Kübler-Ross)在其1969年的書《論死亡和瀕臨死亡》以及后來與大衛(wèi)-凱斯勒(David Kessler)合著的《論悲痛和哀悼》(2005)中的論述,死亡過程被分成五個心理階段:拒絕,憤怒,掙扎,沮喪,接受。但是,在我自己的悲痛體驗中,我并沒有經(jīng)歷其中任何一個階段,這讓我相信其實還有很多東西心理學(xué)做夢也想不到。

         

        或者,人們可能補(bǔ)充說在哲學(xué)中也是如此。擔(dān)任愛丁堡大學(xué)哲學(xué)系主任的邁克爾·喬爾比(Michael Cholbi)在《悲痛》中告訴我們,哲學(xué)從來沒有在任何嚴(yán)肅的意義上考慮過悲痛這個話題。1 他嘗試給出悲痛的積極論述:“我認(rèn)為悲痛中好的地方在于自我認(rèn)識?!眴虪柋葘⒈炊x為“情感驅(qū)動下的關(guān)注過程,關(guān)注的對象是人際關(guān)系被另一個人的死亡所改造,而此人對其實踐同一性(practical identity)產(chǎn)生重要影響。”至于“實踐同一性”這個詞,創(chuàng)造者美國哲學(xué)家克里斯蒂娜·科斯嘉德(Christine Korsgaard)寫到,那是“你評判自身價值的描述,在這種描述中,你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值得過的,你的行動是值得進(jìn)行的?!卑凑諉虪柋鹊恼f法,悲痛的價值就是“它讓脆弱性,尤其是我們的實踐同一性的終極偶然性明顯緩解,”理想的狀況是“讓我們更好地知道我們的人生是怎么過的?!?o:p>

         

        在當(dāng)今世俗時代,死者被通常認(rèn)為進(jìn)入地下墓穴或者隨著火焰升空或者進(jìn)入他人的頭腦之中。但是,為那些相信來世的人感到悲痛是怎么回事呢?人家通常覺得死后去了更好的地方,不是嗎?我們應(yīng)該對他們的死感到悲痛呢還是要慶賀一番呢?喬爾比寫到這個事實,即“相信來世的信徒真正感到的悲痛很難與他們?yōu)樗勒咭驗樗劳龆械降谋次呛掀饋??!蔽矣袀€鄰居名叫丹·克羅斯比(Dee Crosby),是個虔誠的、每天參加禮拜的天主教徒,她未婚,之前當(dāng)過中學(xué)老師,比我大十來歲。我記得她曾經(jīng)告訴我,她根本不害怕死亡。她希望避免令人痛苦的或久拖不決的離世,但她相信死后自己要到哪里去。當(dāng)她告訴我這些時,我感受到一種刺痛,這種感受只能被稱為信仰妒忌(faith envy)。

         

        喬爾比在悲痛和哀悼之間做出了非常有用的區(qū)分。前者屬于個人,后者屬于公眾。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有固定的哀悼禮儀:她們需要退出社交生活一年,接著的兩年中,她出現(xiàn)在公眾場合時只能穿黑衣。哀悼可能是自發(fā)的,如聽到亞伯拉罕?林肯去世的消息;或者是經(jīng)過精心準(zhǔn)備的,如在約翰?肯尼迪被刺殺之后。它也可能是精心制作但仍然敷衍馬虎的,如在多數(shù)政客去世之后。

         

        在我們這個時代,似乎存在一種趨勢,人們共同努力要讓悲痛變成公眾的。法院現(xiàn)在允許受害人陳述(victim statements),即被謀殺者家人所做的陳述。人們看到地方電視臺發(fā)布的類似陳述,被害人的母親、父親、兄弟、姐妹、姑媽或朋友在電視上講述他們的哀痛,通常是被黑幫成員和其他兇手殺害,很多時候在講述時不哭。關(guān)于悲痛,我們現(xiàn)在有一整套陳詞濫調(diào),引導(dǎo)我們從毫無例外的“治愈悲痛程序”、“恢復(fù)元氣的需要”、“完結(jié)”、“旅程結(jié)束”。如果文法學(xué)校或中學(xué)學(xué)生意外去世,學(xué)校管理者會聘用心理治療專業(yè)人士幫助學(xué)生緩解悲痛。甚至還有專門用來緩解悲痛的工作坊。

         

        因為杰西卡·米特福德(Jessica Mitford)60年前出版的《美國人的死亡方式》,我們了解到全國各地喪葬公司如何利用了人們的悲痛發(fā)財?shù)?。英國二十世紀(jì)著名小說家伊夫林·沃(Evelyn Waugh)的小說《親人》滑稽地刻畫了悲痛淪為感傷的描述。悲痛輔導(dǎo)已經(jīng)成為心理療法產(chǎn)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

         

        像死亡本身,悲痛也有很多方面;它呈現(xiàn)出多種形式有待需哲學(xué)或者心理學(xué)做出令人滿意地解釋。人們?nèi)绾伟У烤猛喜粵Q的死者如癌癥患者、肌萎縮側(cè)索硬化癥/漸凍癥(ALS)、阿爾茲海默癥(Alzheimer)、帕金森病(Parkinson),或者因為心臟病突發(fā)、中風(fēng)、被食物噎死、車禍等突然死亡;或者被一幫歹徒殺害,這在我們這個時代常常是隨機(jī)性死亡;死在自己手里的自殺者;老年、中年、童年死者;死于戰(zhàn)爭;是的,還有因為醫(yī)院用藥過錯導(dǎo)致的死亡等。悲痛呈現(xiàn)出多種形式如憤怒、怒不可遏、深刻的悲痛、困惑、寬慰;悲痛可能拖很長時間,也可能短期結(jié)束,但幾乎從來不可能成功地擺脫。悲痛的性質(zhì)就像起因一樣變化很大。

         

        就像魔鬼一樣,悲痛都藏在細(xì)節(jié)里。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的兒子在41歲時自殺。一個投身于工作的年輕人,卻在中非一個國際機(jī)構(gòu)工作時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他自殺后身邊留下的遺書上說,此次事件與工作沒有任何關(guān)系。直到今天,他的父親和其他親屬仍然不知道他奪去自己性命的理由究竟是什么,這在我朋友的悲傷之上又增加了困惑,這種困惑可能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解決。

         

        接著,是悲痛的目的這個復(fù)雜問題,還有悲痛留下痕跡的很多其他情感。喬爾比引用了德克薩斯州大學(xué)奧斯汀分校的哲學(xué)教授羅伯特·C. 所羅門(Robert Solomon)有關(guān)我們對悲痛的道德義務(wù)的論述。所羅門認(rèn)為,“適當(dāng)數(shù)量的悲痛說明這個人以及他或她對他人的關(guān)心。”但是,這個適量究竟是多少?猶太教信徒要為死者每天說哀悼祈禱文(kaddish)持續(xù)整整一年。如果是正統(tǒng)派猶太人,他們要一天說祈禱文三次。我父親并沒有為他的正統(tǒng)派猶太人父親說哀悼祈禱文,他總是半開玩笑地提到,我就是他的哀悼祈禱文。我也沒有為他和我母親說哀悼祈禱文,雖然我愛雙親,而且持續(xù)感到我自己非常幸運(yùn),在父母的彩票中,我贏得了一張入場券。

         

        我母親因為肝癌受了兩年苦,在81歲時去世。她從來沒有準(zhǔn)備好接受自己的死亡。我記得她不止一次說過“誰想過這事將發(fā)生在我身上?”有人向我建議可以為身患不治之癥的母親推薦一個互助小組。我很樂意想象母親對這個建議的回應(yīng)可能是“讓我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出對這個建議的看法吧。你想讓我坐在一間全是陌生人的屋子里,聽他們訴說自己的麻煩,然后再講述我自己的故事,這就能讓我感到好受些么?這是你要的東西嗎?我養(yǎng)個兒子,得到的竟然是這樣的白癡之舉嗎?”

         

        父親活到92歲,因為郁血性心臟衰竭在家中去世。他在臨終前幾年請保姆照顧,最初是擁有奇怪猶太人名字伊薩克?戈登(Isaac Gordon)的黑人男性,后來是個婦女,一位沒有在美國獲得行醫(yī)資格的阿爾巴尼亞醫(yī)生。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說過,“如果你能滿足想象力的要求,你就是個有錢人?!比绻凑者@個標(biāo)準(zhǔn),父親是有錢人。他能夠為猶太慈善機(jī)構(gòu)捐獻(xiàn)大筆金錢,他能幫助貧窮的親戚,他能在退休之后到國外旅行見識異國風(fēng)情,他能為妻子購買珠寶、貂皮大衣和他們那一代人夢寐以求的其他獎勵。疾病中最讓父親感到惱火的是,最后幾年他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他討厭依靠別人,他更喜歡別人依賴他生活。

         

        在62歲的年紀(jì),我成了孤兒,這已經(jīng)夠幸運(yùn)的了,我不能說,對父母的去世感到刺骨的悲痛,但我的確常常想起他們。我覺得——伊麗莎白·庫伯勒·羅斯漏掉了悲痛的一個階段——懊悔。我希望自己曾經(jīng)問過母親若干問題,其中一個就是她是否相信上帝的存在。我也從來沒有好好感謝過父親給我的慷慨支持,為我提供了令人印象深刻的男子漢典范。我從來沒有為此或其他事向他表示感謝之意。

         

        兩位好朋友希爾頓?克雷默(Hilton Kramer)和約翰?格羅斯(John Gross)讓我感到更多的是思念而不是悲痛。我想念他們的幽默、他們的智慧和他們對我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和慷慨。希爾頓給了我《美國學(xué)者》主編的工作,我一干就是23年。他還鼓勵我為其主編的刊物《新評論》撰稿。我最初認(rèn)識約翰是在他擔(dān)任倫敦《泰晤士報文學(xué)副刊》編輯之時,他常常邀請我為其撰寫文章。經(jīng)過一年左右的通訊之后,約翰寫給我的信是這樣開頭的,“正如亨利?詹姆斯在類似場合說過的話一樣,我是多么希望跳過繁文縟節(jié)的限制直接稱呼你的名字。”他偶爾在倫敦給我打電話,通常帶著某種令人吃驚的聊天話,“喬,我敢打賭你不能告訴我,費(fèi)德爾?卡斯特羅在和誰一起睡覺?!保ńY(jié)果發(fā)現(xiàn),是和戲劇批評家肯尼思·泰南(Kenneth Tynan)的夫人凱瑟琳·泰南(Kathleen Tynan)。與希爾頓和約翰在一起,我們總是有很多開心的笑聲和近乎完美的融洽和諧。

         

        最近,好友米吉?戴克特爾(Midge Decter)在94歲的高齡去世。對于90多歲的人的去世,人們不可能感到震驚甚至不會覺得驚訝,但是,人們還是能感受到她的離世留下的失落。我喜歡聽她那智慧的笑聲,我從來沒有想到嘗試以任何方式誘惑她全場緊逼(full-court-press)的悟性見識。上年紀(jì)的悲哀之一就是眼看所欣賞之人越來越少,而我欣賞米吉的地方就是她的明智、敏銳和思想勇氣。

         

        _____________

         

        在一本名為《悲痛的幾何學(xué)》的書中,米歇爾?弗雷姆(Michael Frame)寫到,“時間折疊起來了。這么多幽靈擠進(jìn)我的腦子里,有父母、祖父母、伯父伯母、好朋友、學(xué)生等,還有還多貓。”活得年紀(jì)足夠大,你就意識到朋友和親屬中一大半都可能已經(jīng)離開這個世界。詩人羅伯特·騷塞(Robert Southey)說過,他們“被召喚前往宇宙的宏大旅行了”。在此之前,人們生活在這個世界,對自己仍然還在這個游戲中感到既悲哀又感激。不過,有些孔洞從來不可能成功填滿。

         

        就我的情況來說,孔洞就是小兒子的去世,他是在28歲時去世的,讓我正式成為最不受羨慕的俱樂部——喪子家長俱樂部的成員。當(dāng)有陌生人或不怎么熟悉的熟人問我是否有孩子時,我說有兩個兒子,但有一個年輕時就死掉了。他們在必然露出悲哀的表情后,往往會問到他是怎么死的,我撒謊說是車禍。其實,我兒子伯頓是死于吸毒過量,一個人呆在芝加哥海德公園附近的公寓里。我之所以對其死亡原因撒謊,是因為我不希望看起來比實際情況更可憐,我撒謊是因為要承認(rèn)自己的兒子染上吸毒惡習(xí),這說明做父母的不怎么夠格。

         

        伯特是個野孩子。他不想上學(xué),經(jīng)常與人打架,但是很有風(fēng)度。小時候,在一次所謂的安全剪刀(safety scissors)事故中,他一只眼睛失明,因此戴上了假眼,但這并沒有讓他的行動慢下來,甚至讓他變得更加狂野了。因為對上學(xué)感到厭煩,他決定不上大學(xué),但一年后在拉斯維加斯工作期間,他又改變了主意,給我打電話,問我能否讓他上大學(xué)。我?guī)椭M(jìn)入愛荷華州的德雷克大學(xué)(Drake University)(他的考試成績很高,令人印象深刻),但一年之后他離開那里,前往馬薩諸塞大學(xué)讀書,并取得學(xué)士學(xué)位。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他在一家房地產(chǎn)公司擔(dān)任推銷員,接著從他爺爺為他購買的以色列債券中獲利之后,購買了兩輛旅游大巴車做生意。由于某些我并不很清楚的原因,這種生意并不好。他有個很漂亮的女友名字叫保拉?布萊克(Paula Black)。這女孩兒患上了憂郁癥,在他不在家時自殺,是從他在位于謝里頓路(Sheridan Road)的9層公寓陽臺上跳下去的。

         

        聽到兒子去世的噩耗,在某種程度上,我并沒有立刻陷入悲痛之中。與人們普遍認(rèn)為的悲痛方式相反,事件過去一些年之后,我的悲痛才慢慢變得越來越強(qiáng)烈。當(dāng)我半年一次前往墓地祭拜時,我注意到他的墓碑伯頓?愛波斯坦(Burton Epstein—1962–1990),我能夠想到的詞只是浪費(fèi),他揮霍掉的那些歲月。我保留了他的一張照片,那是在我書桌旁邊書架上微笑的8歲男孩,我將他的名字寫進(jìn)我的各種電腦密碼。如果他還活著,應(yīng)該也60歲了,但我對于他長大成人后的成人形象并沒有深刻的印象。除了他女兒之外,我從來沒有向別人談起過他。兒子在她一歲時,就去世了,對她來說,對于一個漂亮的、聰明的、擁有藝術(shù)氣質(zhì)的、對父親幾乎一無所知的女孩來說,我能提供一些逸聞趣事,講述他的一些零散事實。

         

        兒子去世,我收到的唯一一份哀悼信來自朋友諾曼?波多維茨(Norman Podhoretz),他寫到,我能夠從兒子去世中得到的一份安慰是,生活中再也不會發(fā)生比這更悲哀的事了。為陷入悲痛的人寫哀悼信或許是所有文章中最難寫的文章了。你必須避免老生常談,必須消除陳詞濫調(diào),必須排除所有虛假情感。但是,人們能寫出什么真正安慰的話呢?政客和電視新聞在宣布死亡時,都會例行公事地宣稱“我們?yōu)樗勒呒覍倨矶\,希望他們節(jié)哀”,但這不過暴露出他們的冷漠和缺乏真正尊重罷了。

         

        同樣的情況對于葬禮悼詞也是真實的,它通常是由并不很熟悉死者的牧師宣讀,往往落入陳詞濫調(diào)的隱喻和老生常談。這樣空洞的悼詞被伯恩鮑姆先生(Mr. Birnbaum)的故事砸得稀巴爛,他要求拉比為他剛?cè)ナ赖墓贰捌茐恼摺保˙uster)說哀悼祈禱文。拉比告訴他,猶太人通常不會對動物說哀悼祈禱文。伯恩鮑姆先生向拉比求情,說自己沒有活著的家人,最近一些年,這條狗“破壞者”就是他的家人。然后他提出,如果拉比能夠滿足他的要求,愿意給拉比的內(nèi)城青年基金會一張兩萬美元的支票。拉比非常勉強(qiáng)地同意了。第二天下午,在猶太教堂的小型私人分教堂里,這個拉比花了20分鐘時間說哀悼祈禱文,并為“破壞者”致悼詞。最后,伯恩鮑姆先生滿含熱淚登上頌經(jīng)臺,遞給拉比他的支票,一再表示感謝。還補(bǔ)充說“你知道,拉比,在今天下午之前,我都不知道這條狗“破壞者”為以色列做出了多大貢獻(xiàn)?!?o:p>

         

        在《論悲痛和哀悼》中,本身都是悲痛治療師的作者伊麗莎白·庫伯勒-羅斯和大衛(wèi)·凱斯勒呼吁使用精神療法作為治療悲痛的終極鎮(zhèn)痛軟膏,無論是作為私人輔導(dǎo)還是喪親群體。她們也鼓勵人們哭喊出來,無論是男是女。她們承認(rèn)悲痛是“對喪親之痛的反思,這種痛苦永遠(yuǎn)也擺脫不了。”她們暗示一種適當(dāng)?shù)?、充分的悲痛,但在確定它可能是什么樣子方面并不十分成功。她們甚至讓悲痛似乎變成一種自我改善的練習(xí):“悲痛向我們呈現(xiàn)出罕見的機(jī)會讓我們更充分、理性和充滿關(guān)愛地認(rèn)識自我?!彼齻儗懙?,“實際上我們有不完美的義務(wù)——或者缺乏這種義務(wù)和強(qiáng)有力的道德理由去感到悲痛,這扎根于我們追求自我認(rèn)識的更大義務(wù)?!痹诒粗校覀冋故境鰧ψ晕业膼酆妥鹬?。”這最后一句呼應(yīng)了《悲痛》中邁克爾·喬爾比(Michael Cholbi)的話,而且一字不差。

         

        喬爾比雖然承認(rèn)悲痛“或許是人生中最大的刺激,”但并沒有覺得它是瘋狂,也不值得進(jìn)行醫(yī)學(xué)治療,悲痛既不是疾病也不是精神失常。相反,他認(rèn)為這是“人類困境”的組成部分,甚至是逃避我們哲學(xué)理解的部分。他寫到“我們能更聰明地表達(dá)悲痛,但說到底,我們不能打敗悲痛,我們也不應(yīng)該打敗悲痛。”終極而言,我們不可能從悲痛中恢復(fù);幸運(yùn)的話,我們最多能適應(yīng)悲痛處境。

         

        _____________

         

        我的書桌上有一張150美元的賬單,是從瓦爾德墓地(the Waldheim Cemetery)寄來的,是為我外祖母的墳?zāi)怪矘滟M(fèi)用。外婆在我很小時就去世,根本沒有給我的生活中留下任何印象。她自己的丈夫也是年輕時就去世,那是真正的家庭主婦(materfamilias),一人拉扯大五個孩子。我知道,我母親非常欽佩她的母親。對于我母親,我每年都會支付為其墳?zāi)怪矘滟M(fèi)用,雖然并不為在韋斯特勞恩公墓(Westlawn Cemetery)的父親和兒子的墳?zāi)怪Ц吨矘滟M(fèi)用,我覺得他們在活著時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對于我根本就不了解的外婆呢?150美元不是多么驚人的一大筆錢,但也不是小數(shù)目,我該支付這筆錢嗎?

         

        我相信,因為我們都擁有對死者的義務(wù),即使不認(rèn)識他們。法國歷史學(xué)家甫斯泰爾·德·庫朗日(Fustel de Coulanges)在《古代城市》中提醒我們認(rèn)識到,古代希臘人、拉丁人和印度人相信靈魂也隨著身體一起埋在地下了,也是神圣的。他們在死者的墳?zāi)骨皵[放食物,為他們的墓碑上澆葡萄酒。希臘悲劇大師歐里庇得斯(Euripides)的劇中人物依菲琴尼亞(邁錫尼王阿迦門家的女兒)(Iphigenia)高喊“我為墳?zāi)股蟽A倒牛奶、蜂蜜和葡萄酒;因為我們要用這些東西和死者一起慶祝?!弊诮糖楦兴坪蹙烷_始于死者崇拜。甫斯特爾·德·庫朗日寫到,“或許在觀看死者時,人們第一次設(shè)想超自然觀念,開始希望超越眼前內(nèi)容的希望。死亡是第一個神秘事件,它將人置于其他神秘地帶,它提出了一種思想轉(zhuǎn)變,從看見之物到看不見之物,從短暫到永恒,從人到神的重大轉(zhuǎn)變?!?o:p>

         

        我今天就給瓦爾德墓地開支票。

         

        注釋:

         

        1 Grief: A Philosophical Guide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32 pages)

         

        譯自:Good Grief Reflections on a dreaded emotion by Joseph Epstein 

         

        https://www.commentary.org/articles/joseph-epstein/grief-psychology-philosophy/ 

         

        作者簡介:

         

        約瑟夫·愛波斯坦(Joseph Epstein),為《評論》撰稿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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