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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楊瀟沂、吳仰湘】試論張栻的知行觀及其成因——以《論語解》為例

        欄目:學術(shù)研究
        發(fā)布時間:2017-06-27 08: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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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論張栻的知行觀及其成因——以《論語解》為例

        作者:楊瀟沂、吳仰湘(湖南大學岳麓書院)

        來源:原載于《斯文:張栻、儒學與家國建構(gòu)》,周景耀主編,光明日報出版社2016年5月版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六月初四日乙酉

                  耶穌2017年6月27日

         

        張栻是南宋湖湘學派的代表人物,他一生勤于著述,留下了大量的學術(shù)著作。《論語解》成書于乾道九年張栻 41歲之時,此后數(shù)年他輾轉(zhuǎn)各地任官,淳熙七年二月病卒于知江陵府任上,終年 48 歲。朱熹在《右文殿修撰張公神道碑》中稱他“平生所著書,唯《論語說》最后出”[i],又在《南軒集原序》中說“敬夫所為諸經(jīng)訓義,唯《論語說》晩嘗更定”[ii]。可見《論語解》晚出并經(jīng)過修訂,反映了張栻后期較為成熟的理學思想。但目前學界對《論語解》重視不夠,僅見兩篇期刊論文和一篇學位論文。唐明貴《張栻<論語解>的理學特色》從本體論、仁學思想、人性論、工夫論、知行觀、義利觀的建構(gòu)等幾個方面,闡明《論語解》的理學特色,認為張栻“提出了變化氣稟之性以復其初的思想、‘居敬主一’的工夫論;闡發(fā)了相須并進的知行觀、義利觀”[iii]。肖永明《張栻<論語解>的學風旨趣與思想意蘊》指出此書的特色是:宗奉二程、創(chuàng)造性的闡釋以及鮮明的理學色彩[iv]。杞怡靜的碩士學位論文《張栻<癸巳論語解>心性義涵之研究 》[v],通過研究二程到張栻的思想演變來探討張栻的心、性、仁思想內(nèi)涵及功夫論,使《論語解》的理學思想研究深入了一步。其實《論語解》首要闡發(fā)的理學思想是知行觀,因此學界研究張栻知行觀時都引及《論語解》,但具體到《論語解》中知行觀的內(nèi)涵及闡釋方法等細節(jié)問題,還未有學者作專門討論。本文即以此為題,重新解讀張栻的知行觀及其產(chǎn)生原因。

         

        一、“知行互發(fā)、躬行篤實”的知行觀

         

        “張栻?qū)Α墩撜Z》的思想資料闡發(fā)的過程,實際上就是賦予這些思想資料以理學意蘊,將《論語》納入理學軌道的過程?!盵vi]而這其中首要闡明的理學思想,便是其知行觀。張栻在對各經(jīng)進行闡釋時,是有所選擇與側(cè)重的,譬如其《易說》主要談本體論,《孟子說》首要名義利[vii],《詩說》雖已失傳,但根據(jù)其他書中所見的詩論來看,主要是言性情[viii],而對于《論語》,則主要是發(fā)明其知行觀。這是由于《論語》中本就有許多關(guān)于言行、本質(zhì)等問題的探討,它們實際上都在宋人所說的知行范疇之內(nèi),且孔子亦十分強調(diào)行的重要性,這與張栻的思想是遙相呼應,子曰:“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張栻則說“略文華,趨本實,敦篤躬行”,兩者十分接近。

         

        學界基本以“知行互發(fā)、相須并進”概括張栻的知行觀,其中邢靖懿說法更為完善,他認為張栻提出了“知行互發(fā)、重在力行,由知到行,再達于真知的獨具特色的回環(huán)式的知行學說”,這一結(jié)論是十分準確的。下面我們從《論語解》中的具體論述入手,來看張栻是如何闡明己見,尤其是如何強化“躬行篤實”的。

         

        在知行先后的問題上,張栻并未明確交代,故學者們產(chǎn)生了不同的看法。如秦偉明以為,張栻雖“未明確的表達自己是行先知后”,但“暗含行先于知的觀點”;邢靖懿則認為“知先行后”是張栻知行觀的基礎(chǔ)。我們認為,張栻是承認“知先行后”的,但他所要闡發(fā)的重點并不在先后問題,而是兩者相互作用、缺一不可的關(guān)系,以及躬行篤實的重要性。故《論語解序》中說: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力考圣賢之意,蓋欲使學者于此二端兼致其力,始則據(jù)其所知而行之。行之力則知愈進,知之深則行愈達,是知嘗在先而行未嘗不隨之也。[ix]

         

        具體解釋此章時,又反復申明之,曰:

         

        兩者不可不兩進也。學而思,則德益崇;思而學,則業(yè)益學。蓋其所學,乃其思之所形;而其所思,即其學之所存也。用功若此,內(nèi)外進矣。[x]

         

        只有知與行兩者兼用,才能得圣人之道:

         

        “致知力行,學者所當兼用其力者也”[xi],

         

        “內(nèi)外并進,體用不離,而其高深者可以馴致矣?!盵xii]

        在闡明兩者相互作用關(guān)系的基礎(chǔ)上,張栻又尤為強調(diào)行的重要性。他認為學者就是實踐者:

         

        “學者,學乎其事也。自灑掃應對進退而往,無非學也。” [xiii]

         

        “學者,所以習而行之也?!?sup> [xiv]

         

        在對個別篇章進行疏解時,為了突出實踐的重要性,他對前人的說法有所調(diào)整。如《子罕篇》:“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皇侃《疏》曰:“惰,疲懈也,余人不能盡解,故聞孔子語而有疲懈,唯顏回體之,故閑語即解” [xv],認為“語之而不惰”,就是聽孔子講學而不覺疲懈。伊川曰:“顏子之不惰者,敬也”[xvi],以“敬”解“不惰”,呂祖謙曰:“惰則志不在而之他,不惰者,專心致志而已”[xvii],認為“不惰”是專心致志,這幾種解釋都以不惰為一種學習的心態(tài),而張栻?qū)⑵浣忉尀椤澳R心通,躬行實踐”:

         

        所謂語之而不惰者,謂不惰其言也。蓋顏子聞夫子之言,默識心通,躬行實踐。是夫子之言,昭明發(fā)見于顏子日用中也。[xviii]

         

        又《衛(wèi)靈公篇》:“君子病無能焉,不病人之不己知也。” 皇侃《疏》曰:“病,猶患也。君子之人?;家褵o才能耳,不患已有才能而人不見知之也”[xix],范祖禹曰:“人之病在于不修己而好求人知,故毎言此以誨人也。”[xx]而張栻則直接說:“病無能者,非他也,病夫履行之無實也[xxi]”,認為“無能”就是不能履行實事,重行如此,一改前人之說。

         

        又《陽貨篇》:“子謂伯魚曰‘女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也與!’”何晏《注》曰:“為,學也……讀之多識草木鳥獸及可事君親故。[xxii]”程顥曰:“二《南》,人倫之本、王化之基,茍不為之,則無所自入”[xxiii],朱子《論語集注》也認為二《南》“皆修身齊家之事”故應首學之。他們都以此章為孔子強調(diào)學詩始于二《南》,重在學道,而張栻則將此解釋為孔子教人躬行二南之實:“為《周南》《召南》者,謂躬行《周南》《召南》之實也。天下之事,未有不本于齊家。必如《周南》《召南》所述室家之事,而后為家齊?!睆垨?qū)Χ赌稀返恼J識與朱熹等宋代學者一致,不同的是尤為強調(diào)躬行其中的修身齊家之事。

         

        由此可見,張栻在注解《論語》時,常借貫通孔子之義發(fā)明自己重行的思想。由于重視實踐,故書中常見其對篤實之行的評論,如“曾子以是三者自省焉,可謂為己篤實之功也?!薄叭粝纫詫W文為心,則非篤實為己者矣?!薄笆ト酥?,欲使學者不但既其文而務孚其實也”[xxiv]等等,皆在勸人篤實務行。

         

        具體到如何躬行實踐,張栻亦提出了一些方法和標準。他認為,實踐應從日常之事情開始、有始有終,并提倡德行、謹行。

         

        躬行實踐須以日常之事為始,不得好高騖遠。張栻認為,孔子最先教學生的便是“為弟為子之職”,“其品章條貫不過于生氣容色之間,灑掃應對進退之事”,此雖為日用常行之小事,但蘊含了天道的奧妙,而把握天道的途徑便在“行著習察”,而“非思勉之所能及”[xxv]。又說:“灑掃應對進退之事,是之謂小學。由是而致其知,則存乎其人,是之謂大學。至于充之而盡,亦初不離乎灑掃應對進退之間”[xxvi],“夫子之教人,每指而示之近,使之有踐履之實,人人皆可勉焉。[xxvii]”

         

        規(guī)勸學者:若“貪高慕遠”,則終“無實地可據(jù)”。實踐亦是終生不輟之行,“行有始終,必自始以及終”[xxviii],“致知力行,終吾身焉也”[xxix]。

         

        張栻認為躬行之本在于德行?!妒龆罚骸澳R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何有于我哉?”歷來解此章止于對“何有于我哉”的解釋,而張栻?qū)Υ司渥置嬉馑贾皇且痪鋷н^,曰:“汲郡呂氏曰:‘言我之道,舍是三者之外復何有?’此說于文義為順。”此后便說:

         

        蓋圣人常指而示之近,使學者能于此求圣人,于此學圣人,則亦可以有得矣。然而,是三言者,其本在于黙而識之。世之言黙識者,類皆想象意度,驚怪恍惚,而曰“吾黙識矣”,不知圣門實學,貴于履踐,隱微之際,無非真實,蓋所謂存乎德行者也。[xxx]

         

        張栻唯恐讀者誤解“默而識之”之意,不知“圣門之學,貴于實踐”,而實踐的細微之處、根本所在即為“德行”。

         

        又《先進篇》載孔子以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四科評學生。學者解釋此章多集中于“皆不及門”之義及孔子因材施教之法,關(guān)于四科次第,論者較少,唯皇侃曰:“四科次第,立德行為首,乃為可解。而言語為次者,言語君子樞機,為德行之急,故次德行也;而政事是人事之別,比言語為緩,故次言語也;文學指博學古文故比三事為泰,故最后也。[xxxi]”認為德行最重,后三者依次緩之。張栻亦將德行置于首位,但還說明了其對后三者的統(tǒng)領(lǐng)作用,認為德行有“默而成之,以造其全”的作用:

         

        所謂言語、政事、文學,皆由一道入而有所自得者。至于德行,則默而成之,以造其全,蓋不可以一事名也。[xxxii]

         

        此外,張栻還提倡慎行?!妒龆罚骸拔?,莫吾猶人也。躬行君子,則吾未之有得”,孔子只說“躬行”,而張栻又進一步解釋如何躬行,曰:“躬行之實,則在夫縝密篤至,存乎人之所不見者也。[xxxiii]”,認為實踐需要做到嚴謹縝密之至。又如《公冶長篇》:“子產(chǎn)有君子之道四焉: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其養(yǎng)民也惠,其使民也義?!睂ζ渲小靶屑赫吖б病币痪?,皇侃釋之曰“恭從不逆忤人物”[xxxiv],陳祥道曰:“遜不失禮” [xxxv],范祖禹說:“恭則不侮”[xxxvi],皆為慎行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其結(jié)果則是“不悔”,故張栻一言以蔽之,曰:“行己恭,謹重而不悔也[xxxvii]”。《公冶長篇》還載孔子妻女之事,曰:“子謂‘公治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云渥悠拗?。”前人對公冶長多以賢德評之,如皇侃以為:“冶長,賢人,于時經(jīng)枉濫在縲紲之中,雖然,實非其罪也”[xxxviii],陳祥道說其賢德較南容“有間矣[xxxix]”,張載提到了公冶長不為非義,而論慎行,仍不如南容[xl]。張栻則仍以“謹行”評之,曰:“公冶長雖在縲紲,而非其罪,則其人謹于行可知。[xli]”由此觀之,張栻的確十分重視慎行。

         

        二、張栻知行觀的成因

         

        張栻本人在《論語解序》中對其“重行”思想的來源作了說明。他說,重躬行乃孔子本自有之,“然秦漢以來,學者失其傳”,后由河南君子二程發(fā)明,“使之于致知力行,有所循守”,但二程以后,“學者又失其旨,積極求所謂知,而于躬行則忽焉?!盵xlii]張栻自論其重行思想遙追孔子之旨、近承程氏之學,其目的在掃近學之弊,他的這種追述是否客觀?本文認為,張栻的重行思想自有來自程子的師承,但主要是受到個人經(jīng)歷、歷史條件及其師胡宏經(jīng)世思想的影響,其對知行觀的改進也是知行思想發(fā)展的必經(jīng)環(huán)節(jié)。

         

        張栻生活在南宋高宗和孝宗執(zhí)政時期,此時南宋王朝歷經(jīng)了初期的動蕩而逐漸趨于穩(wěn)定。南宋初年,宋高宗偏安一隅,朝廷為了打擊輿論抗金的壓力,大力鼓吹和支持程學,北宋重行的荊公新學瞬間衰落,這使“抽象的道德性命之論取代了此前通經(jīng)致用的學風”[xliii]。張栻的父親張浚正是堅定的抗金派,故遭到秦檜的排擠而貶謫湘粵。孝宗即位以后,勵精圖治,平反岳飛冤案,起用主戰(zhàn)派人士,銳意收復中原,在內(nèi)政方面,加強集權(quán),積極整頓吏治,裁汰冗官,懲治貪污,南宋進入了“乾淳之治”。張栻正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他幼年跟隨父親貶謫湘粵,耳濡目染了朝政黑暗與空言性命的弊端,待其年長為官,又幸遇明君,故欲有一番作為,為王朝建設鞠躬盡瘁,這促成了他“重行”思想的產(chǎn)生。與張栻同時的朱熹也十分重視行的作用,同樣在強調(diào)“知先行后”的基礎(chǔ)上提出“知行相須”“行重于知”,他說“知之愈明,則行之愈篤;行之愈篤,則知之益明”[xliv],這一方面反映出兩人深厚友誼的思想基礎(chǔ),另一方面也反映出重行思想是時代所孕所需。

         

        張栻師承五峰先生胡宏,是二程再傳弟子。他受程學滋養(yǎng),對二程十分尊崇。據(jù)統(tǒng)計,《論語解》中直接引述二程之說共32處,約占全書所引述的前人注解訓釋的40%,直接引述的其他訓解,也基本上來自張載及二程的門人弟子[xlv]。在知行問題上,張栻也接受二程及其師胡宏“知先行后”的觀點,作為其“重行”思想的基礎(chǔ),同時又發(fā)揮、強化了他們對于“行”的認識。 

         

        程子曰:“須以知為本”,“君子以識為本,行次之”,“須是知了方行得” [xlvi],認為知是本,行為次。胡宏也持此觀點,認為欲得圣人之道,“必先致知”,當“超然有所見”時,“乃力行以終之”。他們都持“知先于行”的觀點,但同時也未輕視行的作用。二程在一定程度上承認“真知”“實見”,一再論證知而必行,在以“知為本”的基礎(chǔ)上把知行統(tǒng)一起來,故黃宗羲說:“伊川先生已有知行合一之言也”。胡宏受二程之學,對行的認識又稍進了一步,這應是受到其父胡安國經(jīng)世之說的家學傳承。他提倡心知天地,曰:“心也者,知天地、宰萬物,以成性也”,認為這天地之道“流行發(fā)見于日用之間”,欲得之“必先致知”,但同時也指出,當“超然有所見”時,需“力行以終之”,“道學須用博學、審問、慎思、明辨,然后力行,則不差耳[xlvii]”,知最終要以實踐的方式來完成,所謂“學圣人之道,得其體必得其用”也。他強調(diào)躬行,認為實踐需由己身切行,“他人不得而與也?!盵xlviii]在論述“學”與“行”的關(guān)系時,他說道:

         

        “學即行也,非禮勿視聴言動。學也,行之也,行之行之而又行之。習也,習之不已,理與神?,能無悅乎?學,行之上也,知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xlix]

         

        這與張栻所說“學者,學乎其事也” “學者,所以習而行之也”已無分別,可說直接開啟了張栻的重行之說。張栻提倡“知行互發(fā)、躬行篤實”,較之二程與胡宏更加完善,且觀點鮮明,絕無模棱兩可之處。黃宗羲說:“南軒之學,得之五峰。論其所造,大要比五峰更純粹[l]”,這一說法至少在知行問題上是十分中肯的。

         

        從學術(shù)史發(fā)展的眼光來看,張栻的重行思想也是知行觀發(fā)展進程中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儒家一開始就是一個尚“行”重實踐的學派。子曰:“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荀子也說:“不聞不若聞之,聞之不若見之,見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 [li],原始儒家基本都認為行重于知、難于知,但由于時代所限和其本身不注重思辨,他們還無法從理論上探討兩者的關(guān)系。漢末佛教傳入,魏晉玄學興起,唐代佛教大行其道,使傳統(tǒng)儒家重行的思想受到了沖擊。當時學者或清談玄學,或服藥煉丹,或隱居躬耕,企圖通過靜坐、修行、頓悟等方法獲得真知,儒學的尚“行”思想式微。宋學就是在這種思想危機下發(fā)生的,學者總結(jié)道:“兩宋儒學的問題,一個是要解決佛教對價值標準的破壞,另一個是要尋找國家富強的良方。[lii]”北宋時期先后形成的荊公學派、溫公學派、蘇蜀學派、關(guān)洛學派都為解決這兩個問題提出了自己的方法,其中,重實踐行改革的荊公學派首先占領(lǐng)了上風,而重倫理思辨的程學到南宋初年才風行。我們認為,程學的興起,既解決了問題,也造成了新的問題,他們?nèi)诤先遽尩蓝尚氯寮?,給人們提供了一種與時代俱進的世界觀,然而,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注重思辨、內(nèi)省、格物的思想削弱了傳統(tǒng)的重行思想,且容易將人導向主觀化。二程之后、張栻以前或同時的程門弟子,如楊時、王蘋、張九成等,也大部分繼承了程學內(nèi)傾化、主觀化的特點,“在落實格物致知時,都滑向了佛門。”[liii]總之,二程對于知行觀發(fā)展的貢獻在于以思辨的方式將知行關(guān)系理論化、系統(tǒng)化,雖然他們也談到行,但這種“行”并不是變革社會的具體實踐,而是一些內(nèi)心反省工夫。[liv]

         

        因此,張栻有感于孔子的力行之道及近學忽于躬行之弊,提出“躬行篤實”的知行觀,這是對原始儒家知行觀的回歸和補充,對當時理學趨向空言的修正,同時又發(fā)揚了湖湘學派經(jīng)世致用的傳統(tǒng),開啟了王夫之“知行相資”的思想,是知行學說發(fā)展史上的重要一環(huán)。

         

        結(jié)語

         

        張栻在對二程、胡宏思想的繼承與修正中,形成了自己“知行互發(fā)、躬行篤實”的知行觀,并借《論語解》發(fā)明之,他的知行思想既受到個人經(jīng)歷、社會環(huán)境的影響,也是學術(shù)發(fā)展的重要環(huán)節(jié)。他的一生亦受到其知行觀的影響,呂祖謙稱贊說:“張荊州教人以圣賢語言見之行事,因行事復求圣賢語言。”[lv]張栻為學有體有用,既注重教學,也勤于著述;居官正直廉潔,卓有政績,在當時的教育界和政界影響都非常大,可惜英年早逝,著述未完,體系尚闕,若假以年華,其影響或許更加深遠。



        注釋:

         

        [i] (宋)朱熹,《晦庵集》卷89。

        [ii] (宋)張栻撰 鄧洪波校點,《張栻集》,岳麓書社,2009年,第437頁。

        [iii]唐明貴,《張栻<論語解>的理學特色》,哲學動態(tài),2010年第8期。

        [iv]肖永明,《張栻<論語解>的學風旨趣與思想意蘊》,《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9月。

        [v]杞怡靜,《張栻<癸巳論語解>心性義涵之研究 》,臺灣政治大學歷史系2008年碩士學位論文。

        [vi]肖永明,《張栻<論語解>的學風旨趣與思想意蘊》,《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9月。

        [vii]張栻《講義發(fā)提》(又作《孟子講義序》)曰:“學者潛心孔孟,必求其門而入,愚以為莫先于明義利之辨”,見《張栻集》第174頁。

        [viii]參葉文舉《張栻的<詩經(jīng)>研究及其詩學思想》,《船山學刊》,2014年第3期。

        [ix] (宋)張栻撰,鄧洪波校點,《張栻集》,岳麓書社,2009年,第3頁。下文張栻《論語解》原文均引自此書,僅標頁碼。

        [x] 第15頁。

        [xi] 第56頁。

        [xii] 第78頁。

        [xiii] 第15頁。

        [xiv] 第135頁。

        [xv](魏)何晏集解 (梁)皇侃義疏《論語集解義疏》卷5。

        [xvi] 《二程遺書》卷11。

        [xvii](宋)朱熹《論孟精義》卷5。

        [xviii]第74頁。

        [xix]《論語集解義疏》卷8。

        [xx]朱熹《論孟精義》卷8。

        [xxi]第133頁。

        [xxii]《論語集解義疏》卷9。

        [xxiii]《論孟精義》卷9。

        [xxiv]《張栻集》,第60頁。

        [xxv]第1頁。

        [xxvi]第161頁。

        [xxvii]第74頁。

        [xxviii]第1頁。

        [xxix]第36頁。

        [xxx] 第51頁。

        [xxxi]《論語集解義疏》卷6。

        [xxxii]第88頁。

        [xxxiii]第60頁。

        [xxxiv]《論語集解義疏》卷3。

        [xxxv](宋)陳祥道《論語全解》卷3。

        [xxxvi]《論孟精義》卷3。

        [xxxvii]第38頁。

        [xxxviii]《論語集解義疏》卷3。

        [xxxix]《論語全解》卷3。

        [xl]《論孟精義》卷3。

        [xli]第34頁。

        [xlii]第3頁。

        [xliii]漆俠,《宋學的發(fā)展和演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511頁。

        [xliv](宋)黎德靖《朱子語類》4,北京中華書局,1983,281頁。

        [xlv]肖永明,《張栻<論語解>的學風旨趣與思想意蘊》,《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年9月。

        [xlvi]《二程遺言》卷15、25、18。

        [xlvii]胡宏,《知言》卷2。

        [xlviii]《知言》卷4。

        [xlix]《知言》卷6。

        [l]《宋元學案》卷50《南軒學案》。

        [li]《荀子·儒效》。

        [lii]何俊,《南宋儒學構(gòu)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87頁。

        [liii]何俊,《南宋儒學構(gòu)建》,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53頁。

        [liv]漆俠,《宋學的發(fā)展和演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482頁。

        [lv]《麗澤論說集錄》卷10。

         

        責任編輯: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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