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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田柳】梁啟超《論公德》的“即中即西”特質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3-07-24 23:33:44
        標簽:《論公德》、即中即西、梁啟超

        梁啟超《論公德》的“即中即西”特質

        作者:田柳(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博士研究生)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

        時間:孔子二五七三年歲次癸卯六月初七日癸未

                  耶穌2023年7月24日

         

        近代西方文明的強勢入侵,不僅在器物和制度層面對中國社會造成巨大沖擊,事實上兩個文明的碰撞對中國思想觀念造成的影響更為復雜。梁啟超的《論公德》恰是這一復雜時代下的產物。樊浩指出,梁啟超的倫理思想是“一種不中不西、即中即西之新學派”。說“不中不西”可能不太準確,畢竟梁啟超的倫理主張不是超脫中西而獨立一派;但“即中即西”,確是對梁啟超倫理思想特質的切實把握。

         

        “公德”內涵厘定中的中西互用

         

        在《論公德》一文中,梁啟超始終圍繞倡公德、立新德這一宗旨展開。何謂“公德”?首先,梁啟超對“公德”本質的規(guī)定是從價值上講的。梁啟超指出:“公德者何?人群之所以為群,國家之所以為國,賴此德焉以成立者也?!边@意味著“公德”是一種維系人類社群存在與發(fā)展的規(guī)范性力量,是人類社會秩序與國家秩序的根本所在。但是,以“公德”的現(xiàn)實功效價值來規(guī)定“公德”的本質,這一方法顯然很難直接確立起“公德”價值的至高性。畢竟,維系人類社會秩序的規(guī)范不只有“公德”。因此,梁啟超引入人性理論,將“公德”建立在人性的普遍基礎之上。“人也者,善群之動物也?!薄叭骸笔侨祟惐拘?,因此能夠維持“群”的“公德”,就不僅僅是人類自我保存的手段,而且是從人類本性之中生發(fā)出來的道德價值的自我確定。

         

        其次,梁啟超對“公德”地位的明確是在公私之別上進行的?!暗赖轮倔w一而已,但其發(fā)表于外,則公私之名立焉?!绷簡⒊J為,道德是唯一的本體,而道德的發(fā)用則呈現(xiàn)為公德與私德的區(qū)分。這里明顯借用了中國傳統(tǒng)的體用之辨來定位道德之公私,將“公德”與“私德”看作同體異用的關系。但是,如果僅從體用關系上理解,“公德”與“私德”既然都在“用”的層次,那么二者就是并列關系,難以說它們有何高下之分。于是,梁啟超又借用了西方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分野的觀念,將“私德”與“公德”在應用領域進行區(qū)分?!八降隆睂儆诠袼饺松铑I域的道德,而“公德”則屬于公民政治生活領域的道德。雖然梁啟超承認“公德”與“私德”都是“人生所不可缺之具”,但是他對二者進行了價值排序。因為政治國家高于市民社會,因此“私德是公德的基礎,公德則是私德的積累和發(fā)展”。這就將并列關系變成了遞進關系,從而凸顯了“公德”的崇高地位。

         

        最后,梁啟超對“公德”內容的確定是在中西比較中進行的。他將中國傳統(tǒng)倫理稱為“舊倫理”,其中主要內容為“五倫”。與之相對,他將西方倫理稱為“新倫理”,主要分為家族倫理、社會倫理和國家倫理三個層面。在比較中,梁啟超將父子、兄弟、夫婦三倫對應西方之家族倫理;將朋友一倫對應社會倫理;將君臣一倫對應國家倫理。但他認為,朋友一倫不足以涵蓋社會倫理的全部內容,而君臣一倫“全屬兩個私人感恩效力之事”,更稱不上完全意義上的國家倫理。不難發(fā)現(xiàn),梁啟超所謂“公德”,在范圍上大致包括社會倫理與國家倫理兩個層面的內容。他指出:“人必備此三倫理之義務,然后人格乃成?!憋@然,梁啟超認為,真正完善的人格是在家族、社會與國家之間兼善“公德”與“私德”之人。

         

        梁啟超在《論公德》一文中對“公德”內涵的厘定主要采用的是一種“中西互用”的論證,不僅兼采中西倫理的各種觀念和方法,而且在中西對比中直接確定了“公德”的內容和范圍。

         

        “公德”必要性倡明中的中西兼容

         

        梁啟超提倡的“公德”是一種新道德,但繼續(xù)考察其論證過程,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他對“公德”的論證并沒有超越中國倫理與西方倫理的語境,而是將兩種倫理形態(tài)的獨特精神都融合在“公德”之中。首先,梁啟超對“公德”的必要性的論證,結合了西方的平等交換觀念與中國式的報償情懷?!敖穹蛉酥⒂谝蝗阂?,安享其本群之權利,即有當盡于其本群之義務?!比松钤谌后w之中,享受群體賦予的權利,那么自然應當承擔起對群體的一定義務。梁啟超將社群生活中的秩序看作權利與義務的平等交換,安享其權利,則必盡其義務。與此同時,他顯然明白這種西式的平等交換在中國的倫理現(xiàn)實中很容易“水土不服”。因此,他又在西方權利與義務的平等交換之上補充了中國人的報償情懷?!叭河幸砸嫖?,而我無以益群,是我逋群之負而不償也?!蔽魇綑嗬c義務的交換是個體與群體的平等交換,二者似乎不存在價值排序的先后;報償情懷的解釋則意味著個體對群體有虧欠之心,強調個體對群體具有回報的義務和責任。如此一來,權利與義務的天平就傾斜了,個體之于群體的義務被凸顯了。

         

        其次,梁啟超對“公德”的必要性的論證,融合了西方的理性精神與中國式的人倫之愛。一方面,梁啟超在文中援引傳統(tǒng)孝道論證“公德”的合理性?!叭褐谌艘?,國家之于國民也,其恩與父母同?!绷簡⒊姓J孝道與“公德”在運行邏輯上具有相似性。他認為:“父母之于子也,生之,育之,保之,教之,故為子者有報父母恩之義務。”父母對子女的愛和子女對父母的愛具有雙向性,孝道就是由這樣的人倫之愛聯(lián)系起來的。類似地,在個體與群體、公民與國家之間也存在愛的雙向性,群體和國家對個體公民有關切和體貼,個體公民對群體和國家亦有崇敬和熱愛。這樣,“公德”如同孝道一樣具有了人倫之愛的脈脈溫情。另一方面,梁啟超又強調,“人人盡此義務,則子愈多者,父母愈順,家族愈昌”。這里對孝道的說明是從效用論上談的。家族倫理中的孝道也是理性思量的結果,其中必定包含著效益的考量。梁啟超認為,孝道必須落實到增補父母的現(xiàn)實利益中,對父母實有所養(yǎng)、實有所敬。

         

        最后,梁啟超對“公德”的必要性的論證,貫通了西方的契約精神與中國經世致用的傳統(tǒng),這一點體現(xiàn)在他對官德的闡釋中。梁啟超認為,“彼官吏者,受一群之委托而治事者也,既有本身對于群之義務,復有對于委托者之義務”。為官者身負雙重義務:一是作為一般的個體,對群體負有義務;二是作為特殊的受委托者,對委托人負有義務。在此,梁啟超對官德的理解明顯是社會契約式的。公民在社會契約的基礎上選擇一些人作為民意的代理人,這些代理人負有對全體公民的責任。因此,梁啟超認為,為官之德必定屬于“公德”。此外,梁啟超在文中還寫了一則寓言故事:“有官吏死而冥王案治其罪者,其魂曰:‘吾無罪,吾作官甚廉?!ね踉唬骸⒛九加谕?,井水不飲,不更勝君乎?于廉之外一無所聞,是即君之罪也?!炫诶又??!痹诹簡⒊磥恚俚卤囟ㄊ墙浭乐掠玫?,為官者當以治事為要、救世為務,若對社會民生毫無進益、對國家民族毫無擔當,就是有罪。

         

        梁啟超在倡明“公德”之所以必舉的過程中,主要采用的是中西兼容的思路。他將西方的權利與義務觀念作為立足點,融貫中西,兼采眾長,賦予“公德”雙重倫理精神的意蘊。

         

        “道德革命”倡議中的中西互照

         

        梁啟超認為中國重私德輕公德的傳統(tǒng)對國家和國民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因此必須改變既有的道德狀態(tài)。對于傳統(tǒng)道德的轉型問題,梁啟超主要“圍繞道德倫理之‘變’與‘?!年P系而展開”。首先,梁啟超考察了西方道德發(fā)展中的“立”與“宜”。他指出:“道德之立,所以利群也。故因其群文野之差等,而其所適宜之道德亦往往不同?!崩菏堑赖碌母舅?,這個原則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變的;與此同時,每個社會的文明程度不同,利群在不同社會中的具體要求也是不同的。前者為“立”,后者為“宜”。梁啟超指出,英法美三國憲法之精神都是基于一定群體之公益,但是從現(xiàn)象層面來看,各國憲法具有較大差異。這說明利群雖然是一個抽象的、普遍的概念,但是它又有著具體而現(xiàn)實的內容。然后,梁啟超又從歷史的縱向維度考察道德的“宜”。他具體考察了人類的婚姻制度、奴隸制度和政治制度,認為在不同時代背景下,社會的文明程度不同,那么適宜的道德要求和內容也是不同的。因此,“道德革命”一方面要隨人類社會的文明進化而置其所“宜”,另一方面又要始終堅持“固吾群、善吾群、進吾群”之“立”。

         

        其次,梁啟超指出了傳統(tǒng)道德?lián)p益中的“經”與“權”。如何進行“道德革命”以建立新道德呢?梁啟超指出其中一條路就是損益?zhèn)鹘y(tǒng),對“先圣昔賢盡揭其奧以詔后人”的道德予以增減,使之有發(fā)達、有進步。梁啟超指出:“使孔孟復起,其不能不有所損益也,亦明矣?!彼J為,今世流行的道德不能彰顯先哲思想中的精微之義,世俗的簡單道德已經不能再對今日的民心起到規(guī)束作用。因此,損益?zhèn)鹘y(tǒng)就是“道德革命”的題中應有之義。梁啟超強調損益?zhèn)鹘y(tǒng)要有“經”有“權”,既要有所堅守,又要講求權變。一方面,損益?zhèn)鹘y(tǒng)并不是全盤否定傳統(tǒng)道德,對于道德之中的根本原則必須堅定持守?!巴聴夑惛q可言也,若并道德而吐棄,則橫流之禍,曷其有極!今此禍已見端矣?!睋p益?zhèn)鹘y(tǒng)要求擯棄傳統(tǒng)道德中陳舊腐朽的成分,但如果連道德根本規(guī)定也一齊拋棄,那就是矯枉過正了,也會給新道德建設留下隱患。所以,損益?zhèn)鹘y(tǒng)必得守“經”。但是,堅守不是固守,“道德革命”是要建立一種全新的道德形態(tài)。因此,另一方面,損益?zhèn)鹘y(tǒng)必定要有對傳統(tǒng)道德的否定。梁啟超批判了另一種固執(zhí)傳統(tǒng)的保守派?!袄蠋熕奕寤驊n之劬劬焉,欲持宋元之余論以遏其流,豈知優(yōu)勝劣敗,固無可逃!捧抔土以塞孟津,沃杯水以救薪火,雖竭吾才,豈有當焉!”因此,要進行“道德革命”,在損益?zhèn)鹘y(tǒng)的過程中必得守“經”而達“權”,避免全盤否定的極端立場和以古救今的保守立場。

         

        在梁啟超的“道德革命”論中,西方倫理的歷史經驗與中國倫理的時代需要相互照應。在道德之“立”與“宜”和道德之“經”與“權”的張力中,梁啟超既在方法論或者認識論上有所創(chuàng)新,同時還是一位新的道德世界秩序的構建者。因此,梁啟超不再滿足于用西方的“新倫理”一詞來稱謂他的新道德秩序,而特地用了“新道德”這個詞。在這個意義上,他似乎是想要超越中西的。

         

        綜上,梁啟超的《論公德》一文突出展現(xiàn)了其思想的“即中即西”特質。從“公德”的厘定與倡明,到提出“道德革命”,他的論據(jù)、論點以及基本立場都是“即中即西”的。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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