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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寧登國】從清華簡《系年》看《春秋》“始隱”問題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3-07-28 00:11:11
        標簽:《春秋》、《系年》、始隱、清華簡

        從清華簡《系年》看《春秋》“始隱”問題

        作者:寧登國(聊城大學文學院教授)

        來源:《光明日報》

        時間:孔子二五七三年歲次癸卯六月初七日癸未

                  耶穌2023年7月24日

         

        儒家慎始。經(jīng)書開篇,大都寓意頗深,統(tǒng)攝全篇,如《詩》之《關雎》、《書》之《堯典》、《易》之《乾》《坤》。至于《春秋》為何自魯隱公開始,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2011年,清華簡《系年》的公布,為解開這一謎題提供了珍貴的文獻資料和新的視角?!洞呵铩肥加陔[公,實是源自西周末期“二王并立”開啟春秋各國亂局,霸權迭興,孔子乃撥亂反正,筆削《春秋》,以寄尊王之大義。

         

        在清華簡《系年》公布之前,平王東遷前后存在的“二王并立”分裂局面,僅在《竹書紀年》中有簡要記載,對于其引發(fā)的歷史影響并未引起足夠的重視?!断的辍返脑敿氂涊d,使這一重大歷史事件愈發(fā)清晰地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

         

        周幽王娶妻于西申,生平王。王或娶褒人之女,是褒姒,生伯盤。褒姒嬖于王,王與伯盤逐平王,平王走西申。幽王起師,圍平王于西申,申人弗畀,曾人乃降西戎,以攻幽王,幽王及伯盤乃滅,周乃亡。邦君諸正乃立幽王之弟余臣于虢,是攜惠王。立廿又一年,晉文侯仇乃殺惠王于虢。周亡王九年,邦君諸侯焉始不朝于周,晉文侯乃逆平王于少鄂,立之于京師。三年,乃東徙,止于成周,晉人焉始啟于京師。(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zhàn)國竹簡(貳),上海:中西書局,2011)

         

        由此可見,西周末期“二王并立”包括兩個階段:先是“王與伯盤逐平王,平王走西申”,即幽王與平王宜臼之并立,一度引發(fā)幽王圍攻宜臼的戰(zhàn)爭;幽王死后,“邦君諸正乃立幽王之弟余臣于虢,是攜惠王”,即幽王弟攜惠王余臣與平王宜臼之并立,直至“廿又一年”(前750)攜惠王被殺,分裂動蕩局面持續(xù)24年之久。但是攜王被殺,平王贏得王位,并沒有帶來周王朝的繁榮和穩(wěn)定。相反,上梁不正下梁歪,開啟于西周末年的“二王并立”這一政權分裂的混亂狀態(tài),在春秋初年各個諸侯國內(nèi)引起了一系列連鎖反應,紛然淆亂,動蕩組合,上演了一幕幕“二君并立”終至勝王敗寇的殺伐事件,開啟了一個“天下無王”的風云變幻、霸權迭興時代。

         

        正是鑒于春秋時期王道衰微,王綱解紐,亂臣賊子接跡于世,孔子憂懼而作《春秋》,欲以明王道而垂后世,彰王化而治亂世。對于孔子因“天下無王”而作《春秋》之旨,自孟子首揭“王者之跡熄而《詩》亡,《詩》亡而后《春秋》作”后,學者大多贊同此說。宋人孫復《春秋尊王發(fā)微》云:“孔子之作《春秋》也,以天下無王而作也?!彼稳藢O覺《春秋經(jīng)解》亦云:“《春秋》之作,以天下無王而王政不行也。故天下無王,則《春秋》書王以正之前;王政不行,則《春秋》微周以見其意?!辈贿^,這里的問題是,既然周王室自幽王時已威信不再,那么,孔子傷嘆“天下無王”而作《春秋》,為何不從幽王時期的魯孝公開始,卻要從平王之末的魯隱公開始呢?

         

        對于理解這一疑點,《公羊傳》一段話,至為關鍵:“君子曷為為《春秋》?撥亂世,反諸正,莫近諸《春秋》。”司馬遷《太史公自序》、班固《漢書·司馬遷傳》也征引這一觀點,表示贊同。因此,撥亂反正,非常精當?shù)亟沂玖丝鬃泳幮蕖洞呵铩返恼嬲靡?。下面就“撥亂反正”這一關鍵詞語結合史實作一分析。

         

        首先,對于“亂世”的界定,《論語·季氏》篇孔子云:“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自諸侯出,蓋十世希不失矣。”孔安國解釋說:“周幽王為犬戎所殺,平王東遷,周始微弱。諸侯自作禮樂,專行征伐,始于隱公。”這里,孔安國細致地劃分了兩個時間節(jié)點,對于我們認識《春秋》“始隱”問題很有啟發(fā):他根據(jù)孔子判斷天下“有道”“無道”的主要標準是禮樂征伐“自天子出”還是“自諸侯出”,認為平王東遷(前770)前后,雖然經(jīng)歷一段“二王并立”、天下無王的階段,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僅僅是周王朝“微弱”的開始,還沒有達到禮樂征伐王權的完全喪失。真正步入紛爭無序的“天下無道”階段,卻始自近半個世紀以后的魯隱公元年(前722)。因為這一方面與孔子本人所劃定的“十世希不失”的時間起點相吻合。自魯隱公僭禮樂滅極,至魯昭公出奔,恰為十世,也就是說,自孔子所處的昭公時期向前推十世即為隱公時期;另一方面,各諸侯國紛紛效仿周王朝“二王并立”、擅自征伐的歷史事實,也大都在隱公時期(前722—前712)集中暴發(fā),如前724年,晉之曲沃莊伯弒晉孝侯;前722年,鄭莊公之弟段作亂;前721年,鄭伐衛(wèi),開春秋時代某諸侯征伐他國之先河;前720年,鄭侵天子田;前719年,衛(wèi)聯(lián)合宋陳蔡伐鄭齊,開創(chuàng)了諸侯聯(lián)合伐某國的先例;前718年,衛(wèi)州吁弒其君桓公;前712年,魯公子翚賊殺隱公。這些無視王權、諸侯內(nèi)訌的“無道”亂局均集中發(fā)生在魯隱公時期,而孔子以《魯春秋》為綱修史,因此《春秋》斷代自然始自隱公。孫復《春秋尊王發(fā)微》也說:“觀夫東遷之后,周室微弱,諸侯強大,朝覲之禮不修,貢賦之職不奉,號令之無所束,賞罰之無所加,壞法易紀者有之,變禮亂樂者有之,弒君戕父者有之,攘國竊號者有之。征伐四出,蕩然莫禁。天下之政,中國之事,皆諸侯分裂之。平王庸暗,歷孝逾惠,莫能中興,播蕩陵遲,逮隱而死。夫生猶有可待也,死則何所為哉!故《詩》自《黍離》而降,《書》自《文侯之命》而絕,《春秋》自隱公而始也?!彼稳耸挸洞呵锉嬉伞芬舱f:“《春秋》書諸侯盟會侵伐,見天下大政自諸侯出,此《春秋》所以自隱公而始也?!?/span>

         

        其次,“反之正”,意指尋求使亂世恢復正常秩序的良方?!墩撜Z·顏淵》載:“季康子問政于孔子??鬃訉υ唬骸?,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孔子修《春秋》不僅僅是揭露“邪說暴行”“善善惡惡”,使“亂臣賊子懼”,更重要的是究亂世之根源,覓治世之良方,使天下回歸正道。司馬遷《太史公自序》說:“《春秋》之中,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shù)。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指出春秋亂世的根源在于“失其本”,在于定于一尊的王權衰微,在于維系人倫綱紀的禮樂崩壞,故孔子“作《春秋》,垂空文以斷禮義,當一王之法?!笨鬃訉㈦[公置于《春秋》第一公來寫,不僅僅著眼于隱公被弒,春秋亂世的大幕由此拉開,還有一層更深的意蘊,那就是張揚隱公禮讓精神,為混亂世道樹立一賢君楷模。對于隱公“禮讓”之德,“三傳”均表認同。《公羊傳》:“凡隱之立,為桓立也”,明確表示隱公攝位,就是為了桓公將來能即位當國?!豆攘簜鳌罚骸肮我圆谎约次唬砍晒疽?。焉成之?言君之不取為公也。君之不取為公何也?將以讓桓也。”《左傳》解釋《春秋經(jīng)》元年不書隱公即位的原因是“攝也”,并特別補敘了隱、桓嫡庶之由來以說明“隱公立而奉之”,突出隱公雖行國君之政,實則意在奉桓公為君。事實上,隱公在位十一年間,不僅時時牢記攝位之名分,而且處處遵循周禮之規(guī)定,捍衛(wèi)周禮之尊嚴,如居攝不行即位之禮;父改葬不臨哭;母沒不赴;大夫眾父卒不與小斂等等。對于如棠觀魚的違禮行為,事后對曾經(jīng)諫阻的臧僖伯深表痛悔,并“葬之加一等”,加一等級安葬僖伯。《左傳》將“讓”視為禮的核心要義:“讓,禮之主也?!笨鬃右仓鲝埗Y讓治國,他說:“能以禮讓為國乎?何有?不能以禮讓為國,如禮何?”《左傳》中,禮作為“經(jīng)國家、定社稷、序民人”的國紀朝綱,成為評判或裁定事件是非曲直的最重要標準,故“《春秋》者,禮義之大宗也?!薄啊蹲笫稀飞朴诙Y?!薄叭擞卸Y則安,無禮則?!?。而春秋亂世最大的特征就是“禮樂征伐自諸侯出”,也就是對周王朝禮制的僭越和破壞??鬃印耙螋斒凡邥晌模计湔?zhèn)?,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制,下以明將來之法”,否極泰來,以使每況愈下的亂世重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和諧有序的“王道”社會。因此,《春秋》開篇,極力突顯隱公攝位之誠,禮讓之舉,改過之德,實在是欲在亂世泥淖中托舉一朵白蓮,樹立一道德標桿,尊王崇禮,補弊起廢,寄世一希望,予人以力量,此乃“始隱”之微義,“反正”之宗旨。這與孔子刪《書》始自《堯典》,述《易》效法天德,實乃異曲同工,旨意相類。

         

        至此,孔子修《春秋》始自隱公元年,存在三個參考維度:一是自無道之君周幽王開啟的父子兄弟相爭,二王并立,直至東遷后王權式微、號令不行的“天下無王”橫向歷史維度;二是魯隱公時期集中爆發(fā)的各諸侯國內(nèi)亂不斷、相互征伐“二王并立”局面的縱向歷史維度,開啟春秋霸主角力中原的序幕。三是魯隱公攝國謙讓,在亂世之中豎起一個遵守禮法的標桿,這是個虛設的道統(tǒng)禮法維度。這猶如一個歷史坐標系,天下無王的歷時坐標、政出諸侯的共時坐標與魯隱公攝國謙讓的道統(tǒng)坐標,都在魯隱公時期交織匯集,形成突出的歷史轉折點?!啊对姟吠鋈缓蟆洞呵铩纷鳌?,孔子修《春秋》,意欲“撥亂世反之正”,“以當一王之法”,既要“采善貶惡”,據(jù)史直書,以史官的實錄精神真實地再現(xiàn)一個“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的“天下無道”的亂世,又要以為王者師、為民立命的勇氣和擔當傳承文王、周公所開創(chuàng)的禮樂文化傳統(tǒng),希冀端本正始,尊王重禮,重塑尊卑有序的和諧社會秩序。因此孔子據(jù)魯史修《春秋》,始于隱公,于勢于理,皆當然耳。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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