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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丁鼎】試論漢代經學中的齊、魯之學及其與今、古文之爭的關系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4-04-07 23:5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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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論漢代經學中的齊、魯之學及其與今、古文之爭的關系

        作者:丁鼎(孔子研究院特聘專家、濟寧市尼山學者)

        來源:選自“尼山儒學文庫”之《洙泗儒林跬步集》

         

        自漢武帝接受董仲舒的建議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后,儒家經典便被全社會共尊為經,對儒家經典進行整理、考訂、闡釋和傳習的學術活動便由一種傳承于齊魯地區(qū)的地域性文化上升為國家法典性的“經學”,上升為政治大一統(tǒng)背景下的官方主流文化。從此以后,儒家經學便正式確立起其在思想學術領域的主導地位,成為中國封建帝制專制統(tǒng)治合法性的理論依據,成為我國古代思想文化的核心和意識形態(tài)的基礎,對我國古代的政治體制、經濟政策、文化教育和倫理觀念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兩漢儒家經學是在先秦時期齊文化與魯文化兩個既有聯系又相互獨立的文化系統(tǒng)的基礎上形成和發(fā)展起來的。兩漢儒家經學的形成與發(fā)展壯大既是齊文化與魯文化合流并進而一體化的過程,也是齊魯文化由地域文化逐步上升為官方主流文化的過程。因而在漢代早期的儒家經學中存在著較為明顯的齊學與魯學的分野。

         

        “齊學”與“魯學”這兩個概念最早見于《漢書·儒林傳》。據《漢書·儒林傳》記載:“宣帝即位,聞衛(wèi)太子好《穀梁春秋》,以問丞相韋賢、長信少府夏侯勝及侍中樂陵侯史高,皆魯人也。言梁子本魯學,公羊氏乃齊學也。但“齊學”作為一種完整的現代學術概念則是由胡適在《中國中古思想史長編》中首先提出,他把陰陽五行學說視為“齊學的正統(tǒng)”,此外,形成于齊國稷下學宮的道家學派的一個分支——黃老之學,也屬于齊學的范疇?!棒攲W”這一學術概念則由傅斯年在《戰(zhàn)國子家敘論》中提出,他認為“儒是魯學”,儒學是魯文化的學術代表。雖然齊學與魯學隨著董仲舒儒學理論體系的建立而漸次融為一體,成為漢代儒家經學的重要組成要素,但在漢代經學傳授譜系中,尤其在西漢時期,齊、魯兩個地域的學者在經學傳習中形成了不同的學術風格,體現了齊學與魯學的不同學術特點。

         

        齊學和魯學風格不同。正如蒙文通先生所說:“魯學是謹守舊義的,齊學是博采雜說的,一個純篤,一個浮夸,這便是他們的大區(qū)別了?!卞X穆先生也認為“齊學恢奇駁雜”“魯學純謹”“大抵治魯學者,皆純謹篤守師法,不能馳騁見奇,趨時求合”。大體說來,魯學注重禮樂文化,恪守先師遺說謹嚴有度而少創(chuàng)新精神。而齊學駁雜恢弘而富有開放意識,崇尚權變,近于趨時,好言陰陽五行,多信讖緯。漢初叔孫通幫助劉邦制定朝禮之事就充分體現了齊魯學風的差異。據《史記·叔孫通列傳》記載,漢高帝劉邦統(tǒng)一天下后便令叔孫通制定朝廷禮儀。叔孫通到魯地請三十余位生們到京城去商議,有兩個儒生不肯去,并斥責叔孫通道:朝廷要積德一百年才能談到興禮樂,你現在就想做起來,是不合古的。叔孫通譏笑這兩位生是鄙儒,不懂得時務。據《史記》本傳可知,叔孫通是薛人,而薛邑是戰(zhàn)國時期齊國孟嘗君的封地。由此可知,叔孫通與魯地兩位儒生的意見分歧實際上正表現出齊魯兩種學風的區(qū)別。

         

        在漢代的儒家五經傳授譜系中,齊魯兩地的學者均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漢代早期的經學大師基本上都是齊魯學者。但齊、魯兩地的學者由于學風的差異因而在傳經旨趣上也有所不同。比如,魯學注重《禮》學,而齊學注重《尚書》學和《周易》學。在《春秋》學的傳授方面,《公羊春秋》出于齊學而《穀梁春秋》出于魯學。

         

        在兩漢經學中不僅有齊學與魯學的分歧,更有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對立和紛爭。其中齊學與魯學的分歧主要出現在西漢前期,而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的對立和紛爭則主要貫穿著西漢后期與整個東漢時期。關于今、古文經學與齊學、魯學的關系,現代著名學者范文瀾先生曾在《中國通史簡編》中有過這樣的論述:

         

        經學內部與今文經學對立的是古文經學。原始經學大體上有魯學與齊學兩種學風。魯學主合古(復古),齊學主合時?!鼈兝^續(xù)演變齊學成為今文經學,魯學成為古文經學。

         

        他又在《經學講學錄》中論述說:

         

        今、古文之爭,實際上是齊、魯之爭。魯的學風比較樸實保守,接近于孔子的講法;齊學比較浮夸,好講陰陽五行。魯學要把孔子神化,儒學宗教化,一直看不起齊學。從孟子起就看不起齊學。他說:‘此非君子之言,齊東野人之語也?!诖丝梢婟R魯之風的不同。

         

        顯然,在范文瀾看來,今文經學就是從齊學發(fā)展演變出來的,古文經學就是從魯學發(fā)展演變出來的。而今、古文經學之爭就是齊、魯經學之爭。

         

        今人張濤先生也有類似觀點,他說:“從一定意義上講,今古文之爭是源于齊學與魯學之爭的。”

         

        考諸有關文獻,便知范氏上述論斷似是而非,有悖于歷史實際。

         

        首先,從兩漢經學史來看,古文經學作為一個學派,其真正形成的時間是在西漢末期。在此之前的官方經學全為今文經學。西漢中前期傳承的今文經學并非全是齊學,而是既有齊學,也有魯學,二者不相上下。

         

        據《史記·儒林列傳》與《漢書·林傳》記載,漢初傳授家今文五經的九位大師中有八人屬齊、魯學者:傳《詩》者共三人,一是魯人申培公;二是齊人轅固生,三為燕人韓嬰;傳《書》者為齊人伏勝;傳《禮》者為魯人高堂生;傳《易》者為齊人田何;傳《公羊春秋》者為齊人胡毋生和趙人董仲舒;傳《穀梁春秋》者為瑕丘江生(公)。按:董仲舒雖是趙人,但據《漢書·林傳》記載:“胡母生,字子都,齊人也,治《公羊春秋》,為景帝博士,與董仲舒同業(yè),仲舒著書稱其德?!睖蚀丝芍c胡毋生同為齊人公羊壽的學生可見董仲舒的經學是出于齊學;而瑕丘(今山東兗州東北)屬魯地,然則瑕丘江生是魯地學者。漢初的這九位經學大師中,除了燕人韓要之外,其他八人均屬齊、魯學者。其中屬于齊學者有轅固生、伏勝、田何、胡毋生和董仲舒等五人;而屬于魯學者有申培公、高堂生和瑕丘江生(公)等三人。由此可見西漢早期傳承的今文經學中既有齊學、又有魯學,今文經學并非單由齊學演變而來。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儀禮》十七篇屬今文經學。漢代初期《儀禮》學的傳授幾乎全為魯地學者所壟斷。漢代早期的禮學大師級學者有高堂生、徐生及其子孫徐延等、蕭奮、孟卿、后倉(蒼)、閭丘卿,以及后倉的弟子聞人通漢、戴德、戴圣、慶普等。據《史記·儒林列傳》與《漢書·儒林傳》記載:高堂生、徐生、閭丘卿是“魯”人。蕭奮為瑕丘縣(今山東兗州)人,孟卿為東海郡(治今山東郯城)人,后倉(蒼)為東??h人,蕭、孟、后三人實際上也是魯地的學者。至于后倉的四大弟子沛人聞人通漢、慶普,梁人戴德、戴圣等,雖然并非魯地的學者,但是他們都師承魯地學者后倉,亦即其學術淵源均出于魯學。由此可見西漢時期魯學在今文經《儀禮》的傳授中占有舉足輕重的重要地位。

         

        其次,兩漢時期傳承的古文經學的許多重要傳人固然有魯地學者,但更有齊地或其他地域的學者,古文經學并非魯人的專利。

         

        西漢時期研治孔壁《古文尚書》的孔安國是孔子的第十二代孫,自然是魯人。但其他古文經在漢代的早期傳人則不一定是魯人。據《漢書·林傳》記載,西漢《毛詩》的開創(chuàng)者是河間獻王的博士趙人毛公(萇)。鄭玄《毛詩譜》則認為:“魯人大毛公(亨)為《詁訓傳》于其家,河間獻王得而獻之,以小毛公為博士?!倍懙旅鳌督浀溽屛摹肪硪弧缎蜾洝ぷ⒔鈧魇鋈恕分杏胁煌涊d:“徐整云:子夏授高行子,高行子授薛倉子,薛倉子授帛妙子,帛妙子授河間大毛公,毛公為《詩詁訓傳》于家,以授趙人小毛公?!笨梢姟睹姟凡煌耆囚攲W。

         

        漢代的古文《易》學是費直所傳授的《費氏易》。費直,字長翁,東萊(今山東萊州)人,以研治《易》為郎,官至單父令。費直治《易》長于卦筮,沒有章句訓釋,只以《象》《象》《系詞》《文言》等十篇《易傳》解說《易經》六十四卦,其學術特點是一反當時官方《易》學界流行的卦氣說和以陰陽災變解《易》的風氣,而注重于義理的闡發(fā)。費直的《易》學對當時與后世都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東漢時期著名的古文經學家鄭眾、馬融、鄭玄等都接受了費氏《易》。按東萊屬齊地,準此可知。古文經學并不一定出于魯學齊人也并不一定專治今文經學。

         

        眾所周知,在《春秋》三傳中,《公羊傳》與《穀梁傳》都是今文經學,西漢早期前者的主要傳人為齊人公羊壽及其學生胡毋生、董仲舒,后者的主要傳人是魯人申公及其學生瑕丘江公。至于古文經《左傳》在先秦到西漢時期的傳授譜系大致如下,陽武(今河南省原陽縣)人張蒼受《左傳》于子,張蒼于漢文帝時官至丞相;張蒼傳洛陽人賈誼;賈誼傳趙人貫公;貫公傳其少子貫長卿;貫長卿傳京兆尹張敞及侍御史張禹;張禹傳尹更始;尹更始傳其子尹咸與翟方進、胡常;尹咸和翟方進傳劉歆;胡常傳黎陽賈護,后來漢自立的王莽則是賈護的再傳弟子。作為一部古文經學著作,《左傳》一經在西漢時期的傳人幾乎與魯人無關。

         

        至于《周禮》(《周官》),只有古文經,而無今文經。如按范文瀾的說法,《周禮》應該屬于魯學,而不應該屬于齊學??墒牵瑢嶋H可能恰恰與此相反。關于《周禮》的作者和成書年代,歷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其中特別值得注意的是顧頡剛與楊向奎先生的觀點。他們均認為《周禮》當是戰(zhàn)國時齊國學者依據西周文獻及齊國當時制度加以理想化而編定成書。楊向奎先生通過分析《周禮》中的社會經濟制度、政法制度和學術思想,并通過對《周禮》與《管子》一書的對比研究,認為《周禮》是戰(zhàn)國時代齊國的作品,與《管子》一書有著“深厚的淵源”和“密切的關系”。楊向奎先生還指出:“《周禮》一書多同于《管子》,自清代乾嘉以來,學者多謂《周禮》一書出于齊?!吨芏Y》出于齊,齊之禮俗亦多同于周禮,則謂‘周禮在齊’, 亦不為過。”顧頡剛也在《周公制禮的傳說與<周官>一書的出現》一文中從《周禮》的內容及其與《管子》的對比研究入手,得出這樣的結論:“《周官》我敢斷定是齊國人所作,但今本《周官》是否即齊國的原本,我卻不敢斷定?!薄八鲇邶R國以及別國的法家,跟周公和儒家根本不發(fā)生關系。”雖然筆者對顧先生認為《周禮》“跟周公和儒家根本不發(fā)生關系”的觀點不敢茍同,雖然楊、顧二先生所提出的《周禮》成于齊人之手的觀點尚非定論,還值得進一步探討,但筆者認為楊、顧二先生發(fā)現《周禮》與齊文化及《管子》一書的“深厚淵源”和“密切關系”確實是獨具慧眼的,可以信從。然則《周禮》一書當屬齊學,這又與范說扦格難通。

         

        綜上所述,可以得出如下結論:齊學與魯學的歧異主要是指西漢前期或中期儒家經學中齊、魯兩地的學者所體現的不同的治學旨趣和不同風格而言。而今文經學與古文經學的對立和紛爭則主要貫穿著西漢后期與整個東漢時期。雖然早在西漢初期即有了今文經與古文經,但二者之間的分庭抗禮,糾纏爭斗,則是從西漢末年劉歆爭立古文經學博士才正式開始的。齊學與魯學的歧異,今、古文經學之間的紛爭,二者之間并無必然的聯系,二者并不是一回事。范文瀾認為齊學演變成為今文經學,魯學演變成為古文經學的觀點以及把今、古文之爭看作是齊、魯之爭的觀點,把問題簡單化了,與歷史實際不符,是難以成立的。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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