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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高藝鵬】夏譯儒家經(jīng)典中的時代特征

        欄目:文化雜談
        發(fā)布時間:2024-10-13 11: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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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譯儒家經(jīng)典中的時代特征

        作者:高藝鵬(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博士研究生)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wǎng)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九月初七日丙午

                  耶穌2024年10月9日

         

        西夏是以黨項為主體民族于11—13世紀初在中國西北部地區(qū)建立的地方政權,是中華民族多元一體格局形成過程中重要的一環(huán)。西夏文化也是千百年來積淀形成的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

         

        據(jù)《宋史·夏國傳》記載,西夏初期即“教國人紀事用蕃書,而譯《孝經(jīng)》《爾雅》《四言雜字》為蕃語”。之后又曾向宋遣使,“求‘九經(jīng)’‘唐史’、《冊府元龜》及宋正至朝賀儀”。至仁孝時期,進一步“重大漢太學”,“尊孔子為文宣帝”。除《宋史》之外,其余相關史料中也有類似記載,在此不一一列舉??偠灾瑥臐h文材料來看,西夏對于中原儒家文化廣泛接納。不過想要進一步深入而細致地探究儒學在西夏地區(qū)的傳播方式、特點,僅憑現(xiàn)有漢文材料中宏觀而概括的描述還遠遠不夠。

         

        幸而在20世紀初出土的黑水城文獻中保留了若干夏譯儒家經(jīng)典,作為專書翻譯為西夏文的著作目前可見有《論語》《孟子》《孝經(jīng)》三部,為我們了解儒學在西夏的傳播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資料。而這些夏譯儒家經(jīng)典在底本選擇方面有一顯著特點,即選取了北宋王安石一脈“新經(jīng)學派”的注釋作品。這一點早已為學術界所關注。

         

        而除《論語》《孟子》《孝經(jīng)》之外,其他儒家經(jīng)典雖尚未見到專書翻譯為西夏文,但可從他書引文中一窺究竟。例如,陳祥道在《論語全解》一書中時常引用《詩經(jīng)》《尚書》《左傳》等儒家典籍與《論語》互證。通過對這些引文的西夏譯文進行深入分析,也可從側面考察西夏譯者對于這些經(jīng)典有著怎樣的理解方式及其知識背景,進而使我們能夠多角度、立體化地把握夏譯儒家經(jīng)典中反映出來的夏漢民族文化交流的諸多特點。

         

        這一思路雖然已為西夏學者付諸實踐,不過在過往研究中,學者們往往將西夏譯文與《十三經(jīng)注疏》為代表的傳統(tǒng)注釋相比較,結果發(fā)現(xiàn)有不少西夏譯文與傳統(tǒng)注疏不合之處,有的甚至相去甚遠,進而認為西夏知識分子對于儒家經(jīng)典著作的整體理解水平不高。然而問題在于,既然西夏在翻譯《論語》《孟子》《孝經(jīng)》時選取了“新經(jīng)學派”的注釋之作,那么在學習理解其他儒家經(jīng)典時是否也會選擇不同于漢唐舊注的“時注”“新解”呢?現(xiàn)舉西夏譯《論語全解》中的一個典型例子加以分析說明。

         

        在《論語·子張》篇中,子貢曾這樣贊揚孔子:

         

        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謂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綏之斯來,動之斯和。其生也榮,其死也哀,如之何其可及也?

         

        陳祥道對“其生也榮,其死也哀”的注解為:

         

        生則天下歌之,故榮;死則天下哭之,故哀。堯之治天下,其效至于“黎民于變時雍”,其死至于“百姓如喪考妣”,不過如此。

         

        其中,“黎民于變時雍”一句出自《書·堯典》:“百姓昭明,協(xié)和萬邦,黎民于變時雍?!眰慰住秱鳌罚骸罢岩嗝饕?。協(xié),合;黎,眾;時,是;雍,和也。言天下眾民皆變化化上,是以風俗大和?!笨住妒琛放c偽孔《傳》解釋相同。

         

        而“黎民于變時雍”的西夏文翻譯為“”。其中,“”義為“眾多”,“”義為“民”,“”義為“大”,“”義為變化,“”義為“時間”,“”義為“和睦”。兩相對比不難看出,西夏譯者譯“黎民”為“”(眾民)、譯“變”為“”(變化)以及譯“雍”為“”(和睦),均與偽孔《傳》及孔《疏》代表的傳統(tǒng)注疏的解釋相同。但以表示“時間”的“”對譯“時”,并且在“”前多譯出“”,則與偽孔《傳》的訓釋有所不同。

         

        如果說西夏譯者將“時”譯為“”可能是出于字面理解,未按照“時,是”這樣較為復雜的訓釋去翻譯,那么又何故在“”前多譯出“”字?偽孔《傳》僅說“是以風俗大和”,但卻未言“大變”。西夏譯者的理解當不會錯訛至如此地步。更加合理的解釋自然是西夏譯者對于《堯典》此句的理解另有來源。

         

        經(jīng)考,南宋夏僎(生卒年未詳),宋孝宗淳熙五年(1178)進士,著有《尚書詳解》,其書征引眾家,間以己意。今本該書《堯典》部分為四庫館臣從永樂大典中輯出,在講到“百姓昭明,協(xié)和萬邦,黎民于變時雍”一句時,夏氏串講文義謂:

         

        帝堯之為君,方克明俊敏之德于一堂之上;以之親九族,則九族不旋踵而盡睦;以之正百姓,則百姓不旋踵而昭明;以之合和萬邦,則黎民不旋踵而丕變于善,時臻雍和者……黎民,眾民也。一云“黎,黑色也。以民皆黑首,故曰‘黎民’,《傳》所謂‘黔首’是也”。

         

        其中“丕變”即義同“大變”,“時臻雍和”之“時”也并非如同偽孔《傳》訓為“是”,而是當理解為“時間”“時代”之義,正與上文提到的《論語全解》的西夏譯文完全相符。

         

        《尚書詳解》前有時瀾序,其落款時間為“淳熙丙午七月”,即淳熙十三年。而經(jīng)學學者們根據(jù)刻工、板式等多方面信息綜合推斷,西夏文《論語全解》當為乾祐年間(1170—1193)刻字司刻本。雖然夏僎的《尚書詳解》未必是西夏人學習《尚書》的直接知識來源,但無疑可以說明當時對于儒家經(jīng)典確實存在有別于傳統(tǒng)注疏的“時注”“新解”。我們對照傳統(tǒng)注疏難以理解的西夏譯文很有可能與這樣的“時注”“新解”有關。

         

        更為重要的是,宋末元初的朱祖義(生卒年未詳)著有《尚書句解》一書,其成書年代當在南宋末年。經(jīng)學者比對,其書常常隱栝夏僎《尚書詳解》的內(nèi)容,而在“黎民于變時雍”一句下,朱氏謂“眾民大變于善,時臻雍和”,即與夏書相同。雖然朱氏其書成書較晚,不可能是《論語全解》譯者所參考的資料,但其特殊之處在于黑水城遺址中恰好有該書殘葉出土。這足以說明儒家經(jīng)典的“時注”流傳范圍之廣,因而《論語全解》的西夏譯者完全有機會接觸到同類型的著作作為參考。

         

        類似的例子在《論語全解》中還有不少,均是西夏譯文與以《十三經(jīng)注疏》為代表的傳統(tǒng)注疏不符,但總能在宋人的“時注”“新解”中找到相符內(nèi)容。因而,有時并非西夏譯者對于儒家經(jīng)典的理解程度不深或有誤,而是我們并未找到其真正的思想背景與知識來源。而這些例子也組成了中原地區(qū)與西北少數(shù)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寶貴實例,充分展現(xiàn)了夏譯儒家經(jīng)典中生動、鮮活、極具時代氣息的一面。

         

        其實,除夏譯儒家經(jīng)典如實反映宋代儒學發(fā)展變化之外,夏譯佛教經(jīng)典也與當時漢、藏佛學的主流思想、文獻密切相關,同樣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甚至于在西夏人自己編纂的本土音韻學書籍《五音切韻》中,其聲母類別代表字也明顯借鑒了“宋人三十六字母”的分類格局。

         

        由此可見,充分還原歷史情境、觀照其時代特征,對于西夏研究有著重要意義。在此基礎上,對以西夏譯《論語全解》為代表的夏譯儒家經(jīng)典,乃至范圍更大的夏譯經(jīng)典、西夏本土經(jīng)典進行更為深入、細致的研究,拓寬視野、抽絲剝繭,既可以深入理解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機制和傳播機制,同時也是推進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絕佳進路。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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