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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安東強:“革命”的本事與本相

        欄目:會議講座
        發(fā)布時間:2024-10-17 09:46:38
        標簽:

        安東強:“革命”的本事與本相

        來源:中山大學人文學部

        時間:孔子二五七五年歲次甲辰九月十四日癸丑

                  耶穌2024年10月16日

         

        安東強:“革命”的本事與本相

         

         

         

        安東強教授在講座中

         

        2024年10月9日下午三時,“標識性概念”系列講座第十五講“革命”在中山大學廣州校區(qū)南校園錫昌堂103講學廳舉行。本次講座由中山大學歷史學系安東強教授主講,中山大學哲學系吳重慶教授主持。

         

        吳重慶教授在開場白中表示,“標識性概念”系列講座選取的既是經(jīng)典的概念,也是“活著”的概念,不僅活在我們的語言、生活中,也活在偉大實踐中?!案锩本褪且粋€這樣雙重“活著”的概念。

         

        講座伊始,安東強教授首先指出,孫中山與近代革命研究是中山大學歷史學研究的學術(shù)傳統(tǒng)。討論“革命”是一種學術(shù)使命,目的是展示如何接續(xù)前輩學人,進一步探究革命之于中國政治的深遠影響,揭示革命在已有歷史脈絡(luò)中的地位和貢獻。

         

         概念研究的歷史語言學取徑

         

        “革命”不僅是近代的重要問題,也是貫穿整個中國歷史的大問題。受歐洲革命(revolution)的巨大影響,“革命”在近代由隱轉(zhuǎn)顯,活躍度和彰顯力迅速攀升。這一宏觀概念逐漸內(nèi)化到中國政治、社會的方方面面,影響了形形色色的人群。目前,大家對這一演變歷程爭議很大,所談的“革命”大多是各自在不同地域、空間、情景下的自我表述,缺少對“革命”知識譜系、話語體系的來龍去脈進行清晰、客觀的事實梳理。

         

         

         

        安東強教授在講座中

         

        概念研究的歷史語言學取徑,有助于準確把握“革命”的內(nèi)涵。1927年,傅斯年留學歸國,在中山大學提倡比較語言研究。他運用歷史語言學的方法寫成《性命古訓辨證》,提出“用語學的觀點所以識性命諸字之原,用歷史的觀點所以疏性論歷來之變”,即通過“求其古”以“求其是”,展示“性”“命”的淵源流變,是一個非常成功的研究典范。

         

         

         

        《性命古訓辨證》

        作者: 傅斯年

        出版社: 上海古籍出版社

        出版年: 2012-10

         

        古、今、中、外各種因素匯聚到近代中國,涉及不同文明的因子。中國固有的語言文字無法涵蓋來自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事物,出現(xiàn)大量的新名詞。桑兵教授就該問題有過專門論述,提倡“循名責實”,“用語學和史學相輔相成的取徑研究思想史”,其難點在于“必須嚴格掌握適用的范圍、對象和尺度,尤其是探源與求變不能混淆,不能脫離材料與史事原有時空位置及其相互聯(lián)系”。

         

        對“性”“命”的討論屬于經(jīng)學的范疇,往往要定于一式。“革命”涉及近代意識形態(tài),也有定于一式的問題。但講經(jīng)與講史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思路,需要做到求同存異。一味見異而不見其同,會令人覺得難以把握。一味求同而抹殺其異,則容易集兩千年為一線,倒放電影,以一時、一地的概念涵蓋所有的歷史。如何走出這一困境?傅斯年先生所做的努力就是很好的垂范。

         

         “革命”的固有意涵

         

        《說文》解釋“革”為“獸皮治去其毛”。甲骨文和金文的“革”,即一張完整的獸皮皮展開以后,加上前腳、后腳、頭、尾巴。這無疑就是血淋淋的事物。其原始寓意與歐洲有很大差別,意味著后來講起革命時,流血的事情有其天然的渲染力。

         

        “革命”較早出于《易經(jīng)》:“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yīng)乎人?!睋?jù)傅斯年研究,“命”最初來自于“令”,出現(xiàn)于西周中葉,盛于西周晚期,均為王令之意。“天命”雖出現(xiàn)較早,但“天命之命與王命之命在字義上亦無分別”。故此,“革命”從物質(zhì)性的東西轉(zhuǎn)變?yōu)槌橄蟾拍?,不早于周代?/span>

         

         

         

        安東強教授在講座中

         

        如何考量天命?到了東周時期,不同的人紛紛試探這個問題。最有名的莫過于楚子問鼎中原,他得到的回答是天命“在德不在鼎”。這是一個重要的轉(zhuǎn)移,避免用鼎的重量決定是否應(yīng)該改朝換代。從此時開始,歷朝歷代均以失德作為發(fā)起革命的標志。秦統(tǒng)一天下之后,秦始皇接受了五德終始說,但秦還沒來得及詳論該問題就滅亡了。

         

        漢景帝時,儒生一度討論湯武革命到底是受命還是以臣謀君,很快遭到壓制。此后兩千多年的政治演進一直在實踐中重復(fù)該問題,后來人摸清其中的奧秘,即傅斯年所言“革命之解,以人事為天命之基礎(chǔ)”。正是在漢代,儒家學說成為皇權(quán)體制的學理支撐,天命、革命、儒家、王朝捆綁在一起,成為該時期最大的意識形態(tài)敏感問題。然而,由于不斷有事實、有實踐、有行動,后代不可能完全回避此問題。比如,朱元璋攻克元大都后,群臣上表稱賀稱:“自昔革命之際,以臣取君者多,惟漢高祖取秦起自民間,今陛下不階尺土,一民以定天下。”后來,孫中山的革命主義以“民”貫之,合法性論證取自朱元璋,這是近代革命與古代的關(guān)聯(lián)性。

         

         “革命”的轉(zhuǎn)義

         

        梳理完“革命”的固有意涵后,安東強教授還考察了“革命”在近代的轉(zhuǎn)義。

         

        據(jù)學者研究,英文revolution源自拉丁文revolvere,意為天體周而復(fù)始的時空運動。14世紀以后,與revolution同根的詞匯開始用于表達反政府的起義或暴動。最后,叛亂與革命的界限模糊。revolution轉(zhuǎn)出新的政治含義,與英國“光榮革命”和法國大革命有關(guān)。兩個完全不同形式的政治運動,最終卻用了同樣一個詞匯表達。漢娜·阿倫特(Hannah Arendt)認為,18世紀末以來,revolution的含義隨著政治和哲學的不斷演變,逐漸從“周而復(fù)始”的含義,衍生出一種“奇特的唯新是求的情結(jié)”。“革命”逐漸被喻為“洪流”、“巨浪”,標示了某種不可抗拒的歷史前進方向。后來孫中山也說:“世界潮流,浩浩湯湯,順之則昌,逆之則亡?!?/span>

         

         

         

        安東強教授在講座中

         

        較早以revolution指稱中國之事的是馬克思。1859年,他在《中國革命與歐洲革命》一文,以“中國的革命”指稱太平天國運動,并將其與歐洲革命對比。在東亞的世界,以“革命”指稱法國的revolution經(jīng)歷了從否定到肯定的過程。章太炎在戊戌變法時認為,中國革命系一國一姓之興亡,歐洲革命系“不逞之黨,假稱革命以圖乘釁者,蔓延于泰西矣”,中國要改變現(xiàn)狀,必須“以革政挽革命”?!案镎辈皇遣煌品宄?,而是要創(chuàng)建新的政治模式,比中國固有的“革命”更加激進。

         

        以“革命”對譯revolution是日本人完成的工作。中文“革命”從中國傳入日本,僅有音讀,即“かくめい”。日本對該詞詞義的改造,與中國走上完全不同的傳統(tǒng)。在中國,“革命”是異姓改革。日本則接受了原來湯武革命中“順乎天而應(yīng)乎人”的含義,神武天皇的確立意味著完成了湯武革命,此后不可再做更改?!案锩痹谌毡境蔀榫S護天皇權(quán)力的學理基礎(chǔ),“尊王改革”之義使得“明治維新”與“明治革命”同義。后來,所有歐洲的revolution均被譯為“革命”,未區(qū)分兩種不同的革命傳統(tǒng)。安東強教授特別指出,在晚清的語境里,受日本、英法和中國原有傳統(tǒng)的影響,維新與革命未必有后來認為的鴻溝。

         

        在知識譜系方面,梁啟超對中國“革命”話語的轉(zhuǎn)義貢獻很大。戊戌變法失敗后,他開始大量使用“革命”一詞,并且擺脫了中國傳統(tǒng)“革命”話語的局限。但問題在于,不同文明話語的對接,必然產(chǎn)生種種變體,呈現(xiàn)出模糊性。這種模糊性在梁啟超身上表現(xiàn)得最為明顯。1902年,梁啟超撰寫《釋革》一文,強調(diào)日人將revolution譯為“革命”并不確切,其本意是“變革”,與“湯武革命”無關(guān),以此與孫中山一系立異。孫系的“革命”自覺,正是從與梁啟超的論戰(zhàn)開始的。因此,從嚴格意義上講,革命與?;手畱?zhàn),即為“革命”詞語之戰(zhàn)。

         

         “革命黨”的“革命”自覺

         

        孫中山何時開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革命”?這是一個聚訟紛紜的問題。安東強教授通過比對陳少白的回憶和大量歷史文獻,分析日本人對孫中山“革命黨”身份的認定過程和時間節(jié)點。他提醒聽講者,孫中山研究需查閱原始文獻,回到原來的歷史語境。唯有如此,才能準確把握歷史演進的過程和時人對“革命”賦予的新意。不過,日本人稱呼孫中山為“革命黨”,并不意味著孫中山的“革命黨”形象已經(jīng)奠定。此時的孫中山更注重聯(lián)合各方的實際行動,不在闡釋“革命黨”及“革命”的內(nèi)涵與外延。

         

         

         

        安東強教授在講座中

         

        1902年,宮崎寅藏《三十三年之夢》出版,以“革命黨”及“革命”貫穿孫中山的前期生涯,孫中山對此完全接受。1903年,中國關(guān)于“革命”意涵的自覺性基本上到來,章士釗《大革命家孫逸仙傳》、章太炎《駁康有為論革命書》、鄒容《革命軍》是重要的歷史文獻。同年,孫中山在美國檀香山發(fā)表演說,強調(diào)“革命為唯一法門”,革命是走向共和政體的革命,而不是?;实母锩?,對“革命”進行完整闡述。至此,“革命”基本上完成轉(zhuǎn)義,并且逐漸從多歧走向統(tǒng)一。不過,“革命”概念并未就此終結(jié)。

         

         “革命”的制度與學理支撐

         

        “革命”如果只是停留在觀念和論爭層面,尚不足以成為關(guān)鍵問題。孫中山還設(shè)計了中國革命的程序和制度。1904年,為避免出現(xiàn)法國大革命式的悲劇,孫中山提出革命程序論,即軍法之治、約法之治、地方自治法。1906年,孫中山擬定《中國同盟會革命方略》,刊發(fā)《軍政府宣言》等文件。武昌起義以后,各地不約而同采取孫中山規(guī)劃的制度、組織和程序。這是孫中山革命言說在辛亥革命時期潛移默化的結(jié)果,體現(xiàn)了一位不在革命現(xiàn)場的領(lǐng)袖如何影響國內(nèi)革命運動。

         

         

         

        講座現(xiàn)場

         

        在中國革命學理方面,孫中山提出民族、民權(quán)、民生三大主義,預(yù)言“二十世紀不得不為民生主義之擅場時代”;在三權(quán)分立的基礎(chǔ)上,提出五權(quán)憲法?!督▏铰浴肥菍O中山晚年對中國革命的愿景,包括《孫文學說》《實業(yè)計劃》《民權(quán)初步》三個部分,意在構(gòu)建意識形態(tài)、物質(zhì)基礎(chǔ)、政治制度相結(jié)合的體系。

         

        十月革命爆發(fā)后,在列寧的“世界革命”的影響下,“革命”再次發(fā)生新的轉(zhuǎn)義,實現(xiàn)從概念、話語體系到話語優(yōu)勢再次升級,成為20世紀中國最具政治影響力的概念。毛澤東發(fā)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chǎn)黨》《新民主主義論》《論人民民主專政》等著作,是此一階段最重要的貢獻者。

         

        最后,安東強教授總結(jié),進入20世紀,“革命”不僅是意識形態(tài)命題,也關(guān)乎制度建設(shè),涵蓋中國的方方面面。討論“革命”的源流,從“求其古”的角度“求其是”,不僅有助于知曉不同革命言說者的本意,還能建立“革命”源流的譜系,從歷史脈絡(luò)把握“革命”概念的內(nèi)涵與處延,以及20世紀中國革命的本事與本相。

         

         提問互動環(huán)節(jié)

         

        主持人吳重慶教授首先對講座進行點評,認為在時局動蕩的近代,只有把握“革命”與歷史事件的聯(lián)系,才能理解“革命”概念的來龍去脈和含義流變。本次報告為研究“標識性概念”提供了很好的示范。

         

         

         

        提問互動環(huán)節(jié)

         

        在場的老師和同學積極參與討論和提問,安東強教授一一做了詳細、獨到的回應(yīng)。比如,有老師提問,對比世界意義的“革命”,作為中國標識性概念的“革命”有何特點。安東強教授認為,即使再“標識性”,也會有變化。從西周到清朝,與政治有關(guān)的“革命”變化不大;講座所講的轉(zhuǎn)義時期是中國接受的問題;毛澤東以后又發(fā)生新的變化?!案锩苯?jīng)歷了從接受外來影響,到逐漸成為中國標志的過程。全球如何認知并接受中國革命,是深化該研究的重要視角。有同學就革命的目的發(fā)表自己的觀點。

         

        安東強教授認為,在中國的語境下,近代革命者的重要目標是追求民族獨立、國家富強、民生改善,這是中國革命必須要解決的難題,未必與其他國家和地區(qū)完全相同?!案锩痹捳Z在不同國家延伸出不同的形態(tài),這種差異性恰恰有助于推動演變、產(chǎn)生活力。

         

         

         

        講座合照

         

        責任編輯:近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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