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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劉樂恒】儒家·啟蒙·權利——秦暉《從諸子爭鳴到新文化運動》讀后

        欄目:新書快遞
        發(fā)布時間:2016-02-28 22: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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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儒家·啟蒙·權利

        ——秦暉《從諸子爭鳴到新文化運動》讀后

        作者:劉樂恒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時間:孔子二五六七年歲次丙申正月廿一日庚辰

                   耶穌2016年2月28日

         

         

         

        秦暉先生的文字和視頻,我一向很喜歡看。至于喜歡的原因,應該有很多。首先,他的觀點、論證、角度往往刺激了我以往的慣性思維,給我很深的啟發(fā)與鼓舞。我想,這肯定是因為他多年獨立思考的結果。他曾經(jīng)回憶他九年的“早稻田大學”生涯(就是在農村中做了九年時間的知青),在這九年當中,他身處其境,深接地氣,通過自己的切身感受,立即對中國政治、社會、農村的問題有一個直接的理解。而當他的這個理解與社會的主導性理解構成明顯的對比的時候,他便會繼續(xù)獨立思考是他自己的理解合理,還是一般的理解合理,經(jīng)過獨立的思考與磨合,他往往會提出與一般觀點截然相反的觀點。如果我們想當然地認為他是故意驚世駭俗,語不驚人死不休,那么往往容易忽略他其實是通過獨立、切身的思考磨合,才得出他的結論的。同時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的觀點往往一針見血,直中命門,刺激思維,發(fā)人深省。

         

        我喜歡讀秦暉的文字的另一個原因,則是一個比較私人的原因。我的信仰與價值的立場是儒家的,而一直以來,我對新文化運動以來的“打倒孔家店”的說法很不以為然。我反對儒家與公權力結合,反對儒家一家獨尊,反對儒家拯救世界之說(因為儒家可以拯救它可以拯救的,而不可以拯救它不能拯救的)。但我同時反對全盤否定儒家,因為我對儒家的仁愛的精神深以為然,它主張推己及人,仁民愛物,同時儒家也確實有批判精神、抗議精神,與自由與民主有相通之處;因此,如果有人主張要全盤推翻儒家,并且將中國歷史、政治上的所有問題都讓儒家背這個黑鍋,對此我在直覺上是排斥的,而且也試圖通過分析儒家的思想結構、思想取向,而反對這個觀點。而當我讀完秦暉的文字之后,便感到很鼓舞,因為他是從歷史的角度,尖銳而深刻地指出,中國歷史以來的政治困局,其實并非完全需要儒家來負責。實際上,儒家固然有一定的局限性,但造成這個困局的主要是法家。法家的專制與儒家的仁愛有著根本的差異:儒家要保護小共同體(如家庭、宗族等),法家則是要拆散小共同體以便以極權和專制;儒家的精神雖然與現(xiàn)代的自由民主的觀念有別,但也不見得是截然對立的,而法家的精神與現(xiàn)代的平等法治的觀念似乎相同,但其實是截然相反的。但我們之所以將歷史的責任栽在儒家的頭上,主要是外儒內法的表象,也即狼披上了羊皮之后所造成的表象,誤導了我們。我認為秦暉的這個觀點,能夠抓大放小,分清主次,同時也從歷史政治的角度,給儒家說了公道話。而2015年秦先生在騰訊大家欄目的《從諸子爭鳴到新文化運動》的講座,則更為透辟地展示出儒法兩家具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性,他認為在當代社會我們固然不能照搬儒家的政治文化,但儒家的政治文化可以與現(xiàn)代的自由民主理念相結合;而我們最要批判和超越的,是法家在兩千多年來所形成的惡的政治文化。這樣的觀點深得我心,可謂鼓舞振奮。

         

        一、儒法斗爭與中國近現(xiàn)代的兩次啟蒙

         

        秦先生在《從諸子爭鳴到新文化運動》的講座中,一如既往地通過“儒法斗爭”這一政治文化上的基本線索,剖析中國二千年來政治歷史進程過程中的問題與關鍵所在。這個儒法斗爭,體現(xiàn)在社會政治領域,就是周秦之爭。儒家代表的是周代的制度,這個周制,主要體現(xiàn)在對小共同體的保護和持守之上;法家則代表秦代的制度,這個秦制,則主要體現(xiàn)在君主專制,以至君子專制對小共同體的破壞毀滅之上。周秦之爭可謂貫穿中國歷史政治斗爭的始終,這是中國歷史、政治、社會相當特殊與關鍵的地方。秦先生認為,如果中國要啟蒙的話,首先是認清儒家在根本上是要保護和捍衛(wèi)小共同體的,它與法家對小共同體的著意摧殘,構成根本性的沖突,因此,在尚沒有出現(xiàn)憲政民主的思想之前,儒家對法家的抵觸,構成了某種“前啟蒙”的背景。其次,當近代儒家士大夫訪問游歷西方,接觸到西方的民主自由思想之后,他們馬上感到儒家的理想,正在或已經(jīng)在民主自由的地方實現(xiàn)出來了,他們雖似夷狄而實為華夏,我們雖稱華夏而實則蠻夷。據(jù)此,他們的思想逐漸形成了西儒的互補,這種互補使得儒家從近代以前的“前啟蒙狀態(tài)”,轉進成為一種真正的啟蒙思潮。從這個角度出發(fā),秦暉認為,近現(xiàn)代中國的啟蒙其實有兩次。最重要的一次也是第一次啟蒙,是清末由儒家士大夫所推動的,主張西儒互補,共同對抗法家秦制。而第二次啟蒙才是后來的新文化運動,但新文化運動、五四運動雖則以民

         

        主、科學為倡,但是它的矛頭卻指向了捍衛(wèi)小共同體的周制、儒家,而反而對秦制、法家十分有好感。因此,五四的啟蒙思潮其實是啟蒙的“變調”,它攻擊的目標不再是法家秦制,而反而是儒家的小共同體本位思想。五四啟蒙思潮打倒“孔家店”、毀滅家庭與宗族之后,其實是逐漸地形成一種西法互補的狀態(tài),有利于極權專制的再度復活。因此,第二次啟蒙思潮強調西法互補,第一次啟蒙思潮則強調西儒互補,兩者構成某種對比。而第一次的西儒互補的“西”,是肯定個人權利的文明的西方;第二次西法互補的“西”,則是推崇強權的西方。

         

        毫無疑問,秦暉的這個觀點是十分深刻的,同時也是上世紀末中國思想界相關思考的深化與回應。在秦先生之前,王元化先生等學者就有所反思。他指出,五四啟蒙運動對民主、自由的提倡是有意義與價值的,需要繼承;但五四的反儒等思潮則需要反思。他提出一個比較困惑的問題:“有一個問題至今還很難理解:為什么五四時期的一些代表人物多半激烈地反儒,而不反法。實際上儒家還有著民本主義思想和誅獨夫的革命思想,可是法家卻站在君主本位立場上,實行徹底的專制主義。五四時期反對舊道德舊倫理,而作為封建倫理觀念集中表現(xiàn)的三綱,是法家最早提出的。”(《王元化集》第五冊第52頁)秦暉的系列講座則正是從儒法斗爭的基本線索與近現(xiàn)代的兩次啟蒙的角度,將王元化先生的這個問題作出深刻的剖析和疏導,讓我們從歷史與政治的迷霧中,看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當然,他對儒家、法家等的理解,并非沒有可以再商榷與斟酌的余地。例如,秦先生對儒家的理解,是從儒家保護“小共同體”的角度出發(fā)的。據(jù)此,他認為儒家是為了保護小共同體而堅決對抗法家秦制的;但又正是因為儒家側重在保護小共同體,因此與“保障個體基本權利”的思想也存在一定的距離。其實,這是歷史學背景所造成的某種判斷上的局限。在筆者看來,秦先生將儒家視作小共同體本位的思想,其實儒家的根本核心還是在個人,對家庭宗族的強調是儒家的自然引申。儒家最根本的還是道德自我的建立與發(fā)展,即人格的樹立和養(yǎng)成。從這個意義說,儒家比秦先生所想象的更與自由主義傳統(tǒng)相通。通過歷史的“事理”角度來看儒家,而非通過道德的“性理”角度來看儒家,是比較難看出這一點的。但筆者認為,這無關宏旨、并非關鍵。又有學者可能會說,秦暉對法家、秦制是否貶斥太甚,而忽略了法家、秦制合理的一面?其實這也并非根本意義的問題。即使我們不用法家、秦制這樣的名詞來作描述,我們也不能否認中國政治史上的某種長期主導的專制傳統(tǒng)與現(xiàn)象,這種專制傳統(tǒng)與現(xiàn)象總不能否認吧?可能還有人會說,歷史上的中國皇帝是有被制度與各種人事制約的,不能簡單地用“專制”來說。實際上無論如何說,這也是程度上的輕重而已。無論如何,上述的辨析,在筆者看來都是比較次要的辨析,秦暉講座的根本關懷所在,其實是思考中國的啟蒙本身,其理性土壤何在,其合理方向何在,其可能誤區(qū)何在。沒有深厚的價值關懷,并非一個優(yōu)秀的歷史學家;有深厚的價值關懷,則能抓大方小,暫不考慮旁枝末節(jié)。筆者認為,秦暉先生因為有著深厚的價值關懷,所以是一位優(yōu)秀的歷史學家。

         

        二、當代中國仍然需要啟蒙

         

        秦暉的講座的核心問題,就是啟蒙問題。從他的觀點引申出來,就是說中國的第二次啟蒙走偏了,走偏了便造成嚴重的后果。由此可見,他一定是認為啟蒙的任務是尚未完成的。而近年來,中國學界則并非強調啟蒙本身,而是多強調啟蒙反思。這似乎讓我們感到當代中國的啟蒙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我們已經(jīng)從現(xiàn)代社會跨入后現(xiàn)代社會了。更有甚者,則從啟蒙反思而過渡到不要啟蒙,甚至說要反過來去“啟蒙”那些具有權利意識并推動保障個體基本權利的思想,更且將之斥責為根植于“西方”的傳統(tǒng),與我魏巍大中華的傳統(tǒng)是格格不入的。但是,所有這些說辭,相對于當代中國的現(xiàn)實,都顯得那么蒼白和無力。

         

        其實,啟蒙本身體現(xiàn)出人類文明的發(fā)展,只要人類真心要走向文明、增進文明,那么啟蒙就是走向文明、增進文明的核心精神。與中西無關,與古今亦無關。按照康德的《何為啟蒙》一文,啟蒙有幾個關鍵的內容:第一,有勇氣獨立思考,不要隨著惰性盲目跟隨大流;第二,不要限制思考和表達上的自由;第三,公開而非僅私下運用理性;第四,學者有職責公開運用理性并表達出來。這樣的啟蒙,應該是整個人類文明健康發(fā)展的通義。而至于近年來學界所提倡的啟蒙反思,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從屬于啟蒙自身的調整的。真實的啟蒙反思應該是,反思我們對于“理性”與“主體性”的理解與運用是否合理妥當,而不是要否定理性本身。如果說啟蒙反思屬于理性的自我調整與自我疏導的話,那么反啟蒙其實就是反理性、反文明。這是

         

        要不得的。如果現(xiàn)今所提倡的啟蒙反思是以否定理性本身為代價的,那么這就并非真的啟蒙與啟蒙反思,而最后只會走向服從權威,走向深入的遮蔽與蒙昧。

         

        如果通過啟蒙的角度,來看當今我們中國社會的方方面面,便很容易理解到我們尚需真實、真正的啟蒙?,F(xiàn)今思想界的各派缺乏真實講理機制,造成相互撕裂,難以增進共識;思考與表達的自由遭受到壓力與壓迫,自我審查的陰影難以消散;各派學者或有與權力、利益、勢力掛鉤之嫌,甚至喪失基本的人格操守;兩次啟蒙思潮所蘊含的合理的呼吁至今徘徊不前,以至消泯在撲朔迷離的環(huán)境中;公民的基本權利遠得不到伸張。如果我們對周遭的環(huán)境,有一個基本的實感,都不會否認這個基本的狀況,毋庸贅言。如果我們放棄啟蒙,或者反對啟蒙,那么我們即將告別文明世界,退回蒙昧狀態(tài)。啟蒙這一關,我們繞不過。

         

        三、保障每一個體基本權利作為共同的底線

         

        如果當代中國仍然需要啟蒙,那么啟蒙的重心何在?按照秦暉先生的思考,我們其實可以從中國歷史以來的儒法斗爭的線索出發(fā)思考這個問題。儒法斗爭的實質是要捍衛(wèi)小共同體,還是要取消小共同體以便于公權力的濫用。按照秦暉的理解,儒家已經(jīng)蘊涵著某種“前啟蒙”的導向了;而我們如果要從“前啟蒙”而走向“正式的啟蒙”,則是需要從“捍衛(wèi)小共同體”進一步走向“捍衛(wèi)個體”之途。

         

        從歷史演進的角度來說,中國不可避免地經(jīng)歷從周代封建制到法家主導的秦制社會,再到現(xiàn)代國家、現(xiàn)代社會這三個階段,我們不能簡單地回到周制的社會,更不能停留在秦制社會,而是應該落實現(xiàn)代社會的合理穩(wěn)固的機制?,F(xiàn)代社會是以一個個個體的公民為基本的單位而構成的。現(xiàn)代意義上的政府應該受到憲法的規(guī)范與制約,使得它的權力不會濫用(實際上政府的權力如得不到制約和規(guī)范,是自然地傾向于濫用的),以保障每一個個公民個體的基本權利。反過來說,如果公民切實地落實對自我與他人的基本自由與權利的保障,如果公民具有基本的權利意識,那么公民就必定要求限制公權力的濫用,并要求有一個穩(wěn)定長久的制度或體制以規(guī)范之??傃灾覀兝響袑嵉芈鋵崒γ恳粋€體的基本權利的保障。筆者認為這是當代社會啟蒙的重心所在。

         

        秦暉先生曾經(jīng)呼吁中國思想界應該有“共同的底線”。筆者認為,這“共同的底線”,可以理解為各門各派都以“保障個體基本權利”為底線共識、底線承認、底線平臺。這個是一個底線要求,而并非高要求。如果其中有一個思想派別是反對這個底線共識的話,那么,如果其思想得到實現(xiàn),那么不但別人的基本權利得不到保障,其自身的基本權利又何嘗得到保障呢?所以,我們要呼喚這一共同底線的意識,同時也呼喚各門各派,都可以(同時也應該)通過這個底線來凝聚共識。這個共同底線、底線共識并非某一門、某一派的私物、特殊主張,并非自由主義所獨享之物,雖然自由主義可能強調得多一些。我不相信儒家的思想資源中不可以轉出這個權利的意識、底線的意識;真馬克思主義也一定歡迎這個。對于這個共同的底線,各派學者應該思考一下,加以承認,增進互動,務求落實,不能再撕裂了。

         

        四、儒家支持啟蒙和贊同保障個體權利

         

        筆者認為,從思想精神上來說,儒家是支持啟蒙、贊同保障個體權利的。儒家固然如秦先生所說,要保護小共同體;但如果進一步從儒家內在的精神思想去考察,那么儒家其實更重視對個體人格的樹立與養(yǎng)成。因此,這可以解釋秦暉所描述的,晚清的儒家士大夫為何一接觸到西方世界,便有強烈的好感,且認為西方世界其實就是儒家理想中的三代之治。要知道,英美等國家是強調個體比強調小共同體更為明顯的。

         

        儒家是支持啟蒙的,因為其思想內部就蘊涵著啟蒙的精神;而且儒家的啟蒙是植根于個體人格的。從維護個體人格出發(fā),儒家的精神里面蘊涵著深厚的人文精神、道德責任、道德主體,這使得真正的儒者在面對權威與威權的濫用的時候,他能夠“從道不從君”,捍衛(wèi)道德與人格的底線,堅持他所思考與體會出來的道與理。憑著他對于道德與人格的捍衛(wèi),也憑著他的推己及人的關懷,真正的儒家對于天下之事,都聲聲入耳,事事關心,他忍不住要通過自己的理性

         

        思考、道義堅持,而公開表達他對天下之事的關心與同感。這種精神,如果不是啟蒙的精神,那么還是什么精神呢?

         

        儒家是贊同保障個體基本權利的。這是因為儒家重視個體,強調道德主體的價值。從這種強調中,儒家的思想可以也理應內在地轉出、引出權利的意識。如果說,將儒家關聯(lián)于小共同體,并通過禮樂制度保證之,這是周公的貢獻與推動;但到了孔子,則明確地點出了禮樂的根源在于仁性、仁心、仁德。這個仁性、仁心、仁德則是道德的主體性,是與個體人格相關聯(lián)在一起的。如果說儒家要以“仁”定義,才是儒家,那么孔子無疑就是儒家的創(chuàng)立者。仁性、仁心、仁德的發(fā)動,其實可以轉出權利意識,轉出對于任何一個個體的基本權利的尊重與保障。因為仁者愛人,所以仁者自己必定不會去損害任何一個人各方面的生存之事、發(fā)展之事;因為仁者愛人,所以仁者必定厭惡與反對去損害任何一個人的基本利益、基本人權。據(jù)此,從仁者愛人的仁愛精神,儒家推導出了“義”的思想與精神。義就是從愛人走向敬人、尊人,并反思逆轉回來,確立自敬、自尊的原則。這種敬人、尊人、自敬、自尊,毫無疑問,是蘊涵著尊重和保障每一個體的基本權利的權利意識的,因此與現(xiàn)代性的價值是內在相通的。舉儒家的“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為也”這一句話為例。這句話是說,儒家如果要對任何一個個體的人,行不義之事,那么這是違背儒家的原則的。這個“不義”,說白了,就是做不尊重和保障個體權利的事。因此,儒家的仁與義的精神,可通至權利意識。只不過,儒家思想中所蘊涵的權利意識,是植根于道德理性、道德主體、道德價值并由此推導出來的;換言之,儒家的權利意識,是以仁愛為根基的。

         

        儒家以仁愛為根基的權利意識,有其正面意義,也有其不足之處。不足之處在于,從歷史以來,儒家思想因為特別強調道德理性、道德主體、道德價值,所以雖然它的思想中蘊涵著對個體基本權利的尊重、維護、保障的意識,但是歷史上的儒者并未能暫時超化道德價值的主導,而思考推導出一個穩(wěn)定、公正的體制或制度,并將這個體制或制度全面切實地落實下來。這當然是傳統(tǒng)儒家的不足之處。但這方面我們可以加強,可以努力,因為它是順理成章之事。真正的儒家,對此稍作引申與思考,則可以引申思考至此。不過,儒家以仁愛為根基的權利意識,在現(xiàn)代社會也可能有重要和特殊的正面意義。根據(jù)儒家的觀點,權利的意識,其根據(jù)就在于道德理性。道德理性的根源就在于仁德。一個有仁德、仁義的人,他一定不會去損害別人的基本權利,同時也一定不會讓別人使得自己的人格受損。對于儒家的這一維度,我們也應該加以重視與審視,甚至在某種情況下,西方的法治如果有問題了,儒家也可以提供根本性的精神資源,以較之西方更可保障人的基本權利。正如趙法生教授所言:“孔孟基于仁性的普遍性而發(fā)現(xiàn)了普遍的個體人格尊嚴,而人格平等與權利平等盡管不同,但二者決不矛盾,而且相互關聯(lián)依賴。在君主專制條件下,由于缺少權利保障機制,人格尊嚴往往被踐踏;反之,如果僅僅突出權利而忽視道德人格,個體與社會就會有物化的可能,現(xiàn)代西方哲學家已經(jīng)對此有深入反思批評。故個體人格與個體權利,應該是合則雙美,離則兩傷?!睂τ谶@一點,希望有識之士深思之。

         

        因此,其實無論是儒家,還是自由主義,還是馬克思,還是其他的各大講文明理性的宗教,都可以在“保障個體權利”這個底線上得到溝通與互補。筆者不相信馬克思會嚴厲反對這個底線主張,馬克思應該是很關注個體的自由與權利的,只不過他的思想努力的方向與角度與其他派別不同而已。同樣的道理,自由主義者也當然是以此為基本的主張的。更同樣的道理,儒家也必然不會反對這個底線主張?,F(xiàn)在中國學術界、思想界有時候分不清敵友。說白了,我們的共同朋友是所有支持“保障每一個體(可延伸至家庭)基本權利”的人,我們的共同敵人是支持和踐行“通過濫用公權力損害個體基本權利”的人和事。



         

        責任編輯:葛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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