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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集論】時勢之變,文化之守:中華文化何以走向世界(王守常、蔡志忠、曹順慶、白謙慎、葛承雍、李亞鵬)

        欄目:演講訪談
        發(fā)布時間:2018-04-25 22:04:22
        標簽:


        時勢之變 文化之守:中華文化何以走向世界

        作者:王守常、蔡志忠、曹順慶、白謙慎、葛承雍、李亞鵬

        來源:鳳凰網國學

        時間:孔子二五六九年歲次戊戌三月初十日丁亥

        ? ? ? ? ? ?耶穌2018年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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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言】在網絡化、碎片化、快餐化與人工智能化并存的時代,物欲消費與技術創(chuàng)新相互激發(fā),會不會對人文精神帶來巨大的現實沖擊?在文化自覺與文化自信被高調宣揚的時代,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能否走出傳播困境,真正走進年輕人的內心?中華文化所包含的價值觀與人生智慧,能否真正走出國門,讓更廣泛的非華裔人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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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4月21日,“致敬國學:第三屆全球華人國學大典”啟動儀式暨“西湖論道:新時代的國學使命”高峰論壇在杭州舉行。論壇下半場“走向世界:中華文化的傳與播”,由全球華人國學大典發(fā)起人、一點資訊CEO李亞擔綱主持嘉賓,圍繞上述問題,知名學者王守常、曹順慶、葛承雍、白謙慎,以及臺灣著名漫畫家蔡志忠、明星公益人李亞鵬同臺論道,觀點精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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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根據論壇發(fā)言實錄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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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壇主持:李亞(全球華人國學大典發(fā)起人、一點資訊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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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話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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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常(中國文化書院院長、北大哲學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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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志忠(臺灣著名漫畫家、第二屆全球華人國學傳播獎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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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順慶(中國比較文學學會會長、四川大學杰出教授、歐洲科學與藝術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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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謙慎(浙江大學文化遺產研究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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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承雍(中華炎黃文化研究會副會長、中國文化遺產研究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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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亞鵬(書院中國基金會發(fā)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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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湖論道高峰論壇下半場“走向世界:中華文化的傳與播”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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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亞:在網絡化的個人主義時代傳統文化如何走向世界


        李亞:剛才大家看了陳涌海教授的演唱,我感覺真正中國文化的這種氣勢、情緒、情感,一下就奔涌而出了。文化的東西可能不只在理念中,確實已經在過去幾千年,已經內化在中國人的日常的生活,在我們的娛樂、精神生活中了。不知道有多少朋友看過《西湖·印象》這樣一個大型實景演出,它跟陳涌海教授的《將進酒》有點類似,就是把古典的東西與現代的手法相結合,呈現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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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個分論壇的主題,走向世界,也蘊含著這樣一種規(guī)律,一種潛力。就是要把中國文化的東西,如何在當代與現實、科技等等結合,從而激活傳統文化,促進中國的現代化轉型,同時促進人類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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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個高峰論壇的主題是,新時代的國學使命。新時代,如果說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成人民對美好生活的需要與不平衡不充分發(fā)展之間的矛盾,那么傳統文化能夠在這樣的新時代擔當起什么樣的使命?新時代的目的之一,是要促進人的全面發(fā)展,促進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因此在經濟建設之外,也提出了政治建設、社會建設、生態(tài)文明建設以及文化建設并重的這樣一個重要的理念。文化自信、自覺、自新,無疑是實現這一切的重要的指引和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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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一場的嘉賓,有兩位教授都具有在西方教學與學術研究的背景,一位是曹順慶教授,他不僅是中國比較文學學會的會長,也是歐洲科學藝術院的院士,今年初獲得的。此外我們還有白謙慎教授,他是浙大的文化遺產研究院教授,之前是美國波士頓大學藝術史的終身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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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兩位,應該說是專注于傳統歷史文化的學者,同時也對教育領域非常關注,首先是王守常教授,作為中國文化書院的掌門人,一直關注著傳統文化對于年輕人的教育。還有葛承雍教授,是歷史學者和文物專家。
        另外有兩位可能對于年輕人和普通大眾更熟悉的,一位是我中學時期就非常熟悉的著名漫畫家蔡志忠先生,他的漫畫對于《道德經》等等古代經典,有很多的詮釋,生動有趣地讓我們最早接觸到國學。而李亞鵬先生不僅是一位影視明星,在好幾年前我接觸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積極的投身于中國書院基金會這樣一個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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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新時代的國學使命”這個主題上來,我想走向世界和走向未來,都是為了中國更好的現代化,為了我們的民族復興。當代性和世界性,都是以現實性為基礎,這樣的現實性離不開對中華文化的傳承與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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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承,在今天首先意味著,年輕人如何在一個網絡化的個人主義時代,能夠接受、吸收、汲取優(yōu)秀的傳統文化中的營養(yǎng);而傳播,更是給我們提出了在這樣的科技和資本力量結盟、所謂娛樂至死的傳播環(huán)境下,中華文化真正優(yōu)秀的、具有營養(yǎng)的東西,如何能夠實現創(chuàng)造性轉化和創(chuàng)新性發(fā)展,使得我們中華文化在傳承和傳播方面,能夠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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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走向世界的角度說,隨著改革開放進入到第四十個年頭,中國自身的全方位的自信,使得我們從更多的開放中去學習,去通過跨文明的對話、跨文化的對話,真正更有批判性的吸收,去反思這種市場經濟對于一個社會的價值,反思法治、法理對于社會公平的意義,反思中國傳統文化里的和諧、正義、中庸、同情等等理念,怎么樣能夠帶來以前李澤厚先生所說的“在正義基礎上的和諧”?希望各位嘉賓能夠分享你們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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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力求準確傳播文化之精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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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運動時期對于中國文化傳統的這種激烈批評一直在后來的時間里長期地影響著我們。明年就是五四運動一百周年,這一百年來,我們在這種激烈的批評傳統的過程當中,對傳統已經疏離得很,甚至有些不理解了。我認為,今天講文化傳統、講國學,實際上是在補這個課,這是最大的一個問題。從教育角度說,我畢業(yè)以后就留在學校,那時候教了很多外國留學生。教育過程當中,或者放大一點說,對于當今的社會,我的體會還是需要回到經典,要讀經典的書,經典里所蘊含的東西,在當下社會還是有意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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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以后,很多把現代跟西化等同起來,把現代跟傳統對立起來了,但是傳統不是過去,傳統就是當下,傳統是一個時代與一個時代的連接點,我們在對傳統的理解和詮釋過程當中,讓傳統成為現代的東西。我們舉個例子,《論語》說有句話叫“仁者壽”,到了清代,桐城派領袖方苞對這句話的解釋是說,氣質溫和者壽,也就是本質上關懷他人不求回報的人會長壽;量之寬宏者壽,肚量大的、能寬容朋友也能寬容不喜歡的人;言之緘默者壽,故仁者壽。這說明我們對傳統的詮釋是有現代性的,有現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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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們真的對傳統的東西忘記得太久遠了,所以現在的傳統文化熱有點虛熱,傳達的東西都不是很系統,或者不是很準確。當然,傳播過程中的這種現象可以諒解,但還是要力求把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義解釋出來,也具有現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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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學進教材師資先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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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國學要覆蓋中小學生課本,這個政府的號召我不反對,但是具體怎么覆蓋?有些老師自身對于中國的古典文化都理解得很少,沒法指導學生讀書。現在有識之士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比如做一些“國學講習所”等項目,培訓中學的教員或者是中學的校長,使他們先對中國文化傳統或者說對中國古典的東西有所了解,然后才可以實現覆蓋中小學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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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資訊CEO李亞:蔡志忠先生,從您在開始創(chuàng)作那一批漫畫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有二三十年了,您覺得現在跟那個時候比有什么變化?包括臺灣社會,經濟現代化走在前列,他們在現代化的這種轉型過程中,同樣遇到了傳統文化如何幫助應對所謂在現代的自由主義、個人主義發(fā)展極端情況下帶來的挑戰(zhàn)?結合您過去二三十年的感知,包括您現在仍然在踐行的東西,能跟我們分享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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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志忠:其實很多人都說中華文化根留臺灣,其實是根留在家庭。就像我爸爸教給我的,跟三千年前一個祖先教給他的子女的,是一樣的。我教給我女兒的,跟我爸爸教給我的是一樣的。我們從小就在過著一種亙古不變的普世價值。在鄉(xiāng)下基本沒有壞人,一個小孩如果偷了一顆要賣的水果,會去村長那里,村長會判那一天早上八點到十二點,這個爸爸要帶著這個兒子站在十字路口,敬每個過路人一支煙。大家知道那個時間都盡量避免經過那個十字路口。包括我十五歲要離開家,也不是去問我爸爸可不可以,只是去告知。所以從來沒有問句,只有說,五六歲的時候說要去彰化看電影,只是告知而已,不是問好不好。我三歲半開始思考,四歲半決定要畫畫,我后來就知道,一個人選擇自己最拿手最喜歡的事,把它做到極致,無論你做什么,沒有不成功的。當然,后來畫畫,去電視臺畫動畫,后來29歲開公司,36歲已經大概有220萬人民幣,有三幢臺灣最貴最好的房子。我就說這輩子賺錢的事過了,從此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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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回到畫漫畫,我15歲成為漫畫家,20歲當兵,日本是全世界的漫畫王國,銷路也是最好的,每個漫畫家都想成為日本數一數二的漫畫家。你想象得到,一個臺灣人,36歲,又不是超級天才,如何能成為日本頂級的漫畫家?我比較聰明,我一個禮拜就想通了,把這個問題倒過來想,什么漫畫日本所有的出版社會搶著要?從這個角度就知道有非常多了,我選擇了一個故事最強的,《莊子說》。當然有一件事,就是傳與播,再好的藥沒有吃進去是沒有用的。我如果當初把八萬多個字的《南華真經》從第一個字開始畫,肯定沒有人會買。所以我只選擇我認為這個是會觸動人心的,基本上是很大的故事,里面的智者對王說,故事里面的一句話,我就選擇啟示性最強的?!肚f子說》128頁,里面大概有85個故事一樣,我能用一頁畫的一定不肯用兩頁,能用兩頁畫的一定不用三頁,最多的大概是兩頁,三頁的故事已經很少了。最后一則是五頁。所以一定是要好看。就像跟女生學,女生把好看的給你看,不給你看的就不給你看。所以我要做的問題不是期待,沒有一個讀者期待買你一本三塊錢的書,花了一個鐘頭就成為怎么樣的博士,我要做的問題是,你通過這本書,花一個鐘頭,你會越過一個門檻,發(fā)現原來哲學是跟你生活息息相關的,原來哲學是非常有趣的。當然,我打稿打了八十幾張,就去挑戰(zhàn)全日本最大的出版社,他們看了,說一定會出爆了。我說是的。他說一定要讓我們出版,我說那一定要三十本都出版。他說當然全部都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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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后來畫了一則漫畫,一只老鼠面對著地表最高的動物長頸鹿,它即便再努力長成長頸鹿也是山寨版。但是我把自己變成小鳥,小鳥對長頸鹿說,雖然你長得很高,但我會飛。我要變成世界性的漫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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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漫畫家,了不起就是日本、韓國、中國、臺灣,歐美是最難走進去的。但是現在我已經有48個國家,而且會越來越多。1992年普林斯頓都幫我出,去年普林斯頓變成全球總代理,它其實沒有代理幾個漫畫家。所以未來一定可以到一百種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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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學要傳播,要靠今天的傳播方式,就像今年在學歷史,今年要在FM講一百場,今天最夯的是網絡和廣播,那就要用今天的方式。所以文化當然是要透過傳播,就像當初很多日本、韓國的學者來中國學習,當初很多中國的出家人到印度學習一樣,就像朱舜水和鑒真法師,也要更多的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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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統文化,國學是恒久不變的普世價值,既然已經傳了三千年,那還可以傳三萬年。如果我們的父母沒有教我們,我們自己在生的時候要學。我多講一句話,媽媽的懷抱是小孩的第一個教學,媽媽是小孩的第一個老師,所有的文化必須要從家里開始。文化會變成一種氛圍,就像我小時候,村莊里面連一個不孝順的媳婦都不可能存在。我們尊敬日本的生活方式,日本人不想成為社會的敗類,所以任何一個巷子里的小店,連夫妻做燒烤,也一定是要做到最好,不只是為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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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文化在世界的傳播,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問題更加艱難,如果講常與變是我們的強項,那么談傳與播目前還是我們的弱項,我把它總結為四個方面的問題:一、話語問題;二、方向問題;三、路徑問題;四、焦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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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文化在當今世界“失語”是被我們自己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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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點,話語問題,這是我們中華文化世界傳播最重要的問題。今天重建中國人文社科話語,已經成了國家的文化發(fā)展戰(zhàn)略。為什么?因為中華文化在世界上基本沒有話語權,我們的聲音很小,我們常常處于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的境界。這個現象的問題不僅在國外,也在國內。就整個中國自己的話語,在我們國內“失語”,在國際上也“失語”。我曾經提出中國文論“失語”癥問題。這個問題今天有沒有解決?沒有。為什么說中國文論失語?不是我們沒有自己的話語,而是我們基本上把西方的話語當作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東西,并用來研究中華文化、中國文學,講中國文學卻要講現實主義、浪漫主義、風格、形式、典型人物等等。我們能不能用中國的話語講?這始終是一個沒有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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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研究比較文學的,但是我以前學的是古代文論,我考上古代文論的研究生的時候,被告知我們這個學科叫中國文學批評史,它是一個史學類的學科。中國古代文論不能出現在當代評論文學中,不能引領當代的文學理論,而只能是桌子案頭的資料,是博物館里的秦磚漢瓦。我一直覺得這個問題是值得探討的。我的觀點是,中國有話語,但被我們自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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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傳統文化之上創(chuàng)造新的“中國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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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傳統古詩詞又火起來,但是我們用什么理論來評論中華古體詩詞?用什么理論指導它的創(chuàng)作?當然是中國的話語。那么這個現象在國外一樣存在,國外研究中國文化,用什么話語?當然用西方的話語。所以西方研究東方,不是真正的東方,是西方話語掌控下對東方的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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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術界有一位漢學家劉若愚,他寫了中國文學理論,但當今有一個法國的著名學者講過,劉若愚講中國文學理論是用西方話語割裂中國文學。我不否認西方話語,我就是學西方的,經常用英文給同學們講西方理論,但我認為如果不調整中國話語,如果不重新看到中華話語的活力,那么中華文化的傳播是大有問題的。這個話語除了傳統的話語以外,我們還需不需要別的路徑?我認為是有的。在傳統文化的基礎上,創(chuàng)新出新的話語,用新的話語來引起世界上的研究和討論,這是可能的。比如《周易》的一個重要觀點是變易,其實文化的傳播最重要的一個規(guī)律是變易。最近我們提出了一個比較文學變易學,這個著作用英文出版了以后,受到了國際范圍的重視,歐洲的、美國的、印度的學者們都開展了討論。哈佛大學有一位教授,他認為中國學者提出的變易學,既改變了亨廷頓提出的簡單的文化沖突論,又改變了西方長期以來的同質化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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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關注漢學家轉向主流學者與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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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點,調方向。我們中華文化傳播長期以來關注的方向是對西方漢學家的研究,西方漢學家確實對中華文化研究功勞很大,但是如果我們僅盯著漢學家,跟著漢學家走,其實有問題。北京大學的溫如敏教授提出一個問題,叫做“漢學家現象”,也就是西方的漢學家提出什么問題,我們學術界就跟著他走。我認為,我們是要學習漢學家,但是實際上漢學家在西方學術界是一個邊緣學科,正如我們研究非洲和印度文化很重要,但不處在一個主流位置。我們的中華文化傳播要對準主流學者,對準西方民眾。怎么樣來調這個方向?我覺得這在今天是我們的一大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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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世界通用語言,才有對話傳播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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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點,找路徑。我們到底要尋求什么路徑來傳承和傳播中華文化?原來西方有一個學者提出觀點說,“比較文學死了”,我們不同意這個觀點,我們寫文章跟他商榷,刊登在中國的刊物上,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后來有西方學者勸我們要用英文發(fā)表。我想中華文化傳播一定要認識到,我們要用西方通用的語言來傳播,我們必須有一個通道和路徑,可以直接跟他們對話。所以我們今天也致力于創(chuàng)辦英語的期刊、平臺以及等等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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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文化應聚焦世界話題曾被西方話語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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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點,聚焦點。中華文化的傳播,是不是什么都要傳?是不是什么都可以講?或者說有沒有重點的方向?我覺得我們應該有重點,就是全世界人民都關心的問題,要聚焦在這些上面。比如說環(huán)境問題,人和自然的關系問題,西方有所謂生態(tài)主義研究,而中華文化,天生就是注重人和自然關系的。我們講的“和”,就是人和天地之和,天人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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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方人關注的很多重要問題,其實也是從前受到中國文化的啟發(fā)。不僅文藝復興、啟蒙運動講人本,以及后來講人和自然的關系,包括他們的一流學者其實都吸收了中國文化的一些元素。比如現在很流行的海德格爾,他就對中華文化非常感興趣,他曾跟另一人聯合翻譯了《老子》,他對《莊子》也非常熟悉。海德格爾的詩性哲學,中間有中華文化的因子,這是任何人都不能否定的。換句話說,我們非常崇拜的西方話語,其實中間有中華文化的元素。如果我們有這樣一個焦點,我相信世界的學者,全世界人民,都會中華文化有所景仰,我們也會對我們中華文化有真正的文化自信,中華文化才可以傳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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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1986年出國,雖然在那邊得到了終身教職,但是我辭職了,也就沒有了。我現在是海歸,2015年回到浙江大學,我在西方生活了29年,可以說自己是走向世界,又回歸祖國。其實關于文化的話語權,既然德里達可以受中國的啟發(fā),伏爾泰可以受中國的啟發(fā),那么中國受西方的啟發(fā)也沒有什么問題,中國人自己的新話語的創(chuàng)造,必須吸收世界文明的成果。我是研究書法藝術史的,也研究老古董,我在西方就是教最中國的東西。既然西方的哲人們能吸收中國的好東西,中國也不見得就不能吸收西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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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講到發(fā)表在哪里的問題,要中國人完全用英文流利地跟西方學者去辯論去討論,這其實是吃虧的。這種情況下,我自己回到了中國,其實現在高校里很多非華裔的學者,慢慢的國際化。包括我回來是參與我們的藝術史建設,這個建設里面,其實還有很重要的部分,將來比如我們有埃及的藝術史,有文藝復興的藝術史,有羅馬的藝術史,我們既可以請海外的華人和留學生回到祖國來教,也可以直接請外國人來教,浙江大學這里的學生英語聽課一點沒有問題的,像香港中文大學我也常去的,他們那里就有一個法國人,還有一個韓國人,就在那里,那個韓國人是教中國藝術,同時教韓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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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中國文化的傳播當中,其實不能忽略的一點就是海外的博物館。剛才講到兵馬俑出國展覽的事,這跟我的專業(yè)有關,其實海外的博物館保存著大量的中國文物,是戰(zhàn)爭時期搶的也好、偷的也好,是買的也好、捐獻的也好,這部分文物實際上是中華文化的實際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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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于“走向世界:中華文化的傳與播”,我想可能“傳”是指傳承,“播”是指傳播、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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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傳承方面,從我們做研究的角度來說,包括湖南出土的秦簡,還有最近?;韬钅估锩娉鐾链罅靠逃腥寮业慕浀涞奈奈铩奈簳x南北朝到唐朝,在西域的地方發(fā)現了與我們有關的東西。每一次文物出土,都伴隨一個較大的文化轟動,所以這個傳承是比較久遠的,而且對現代社會來說,每一次文物出土也都有一個考證的過程。中華民族的文化一直在不斷傳播,有的時候強,有的時候弱,但都是一直往下發(fā)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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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傳播方面,這個就比較復雜了。從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包括希臘、羅馬、波斯、中亞的大量東西,在中國發(fā)現了很多。但是中國的東西在西方有沒有傳播?這個是我們一直很關注的問題,也是中西對話非常重要的一環(huán)。至少從現在來看,佛教在古代還沒有傳播到歐洲去,但是他們的基督教、摩尼教等等這些是傳播到中國來了。比如我們研究發(fā)現,在波斯文化里有中國傳統的儒家和合文化出現,但是變異了。這一類文化傳播都是我們非常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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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現在的年輕人,包括我們現在的工作,這里面也有不同的觀點,比如說兵馬俑出國展覽,在五十多個國家展出了四五百場,但是中外的觀念還是不一樣,西方人更感興趣的是地下的軍團,感興趣的是雕塑士兵、雕塑藝術,但是我們的展覽理念不一樣,我們希望展現的是大一統帝國的威風,所以和西方理解的中國可能就有所不同。所以我覺得相對發(fā)生在東西方的傳與播,不同的時代都有不同。比如在英國,以及在日本,都發(fā)現了木牘,他們對簡牘的理解就和我們不太一樣了。我們的簡牘也出土了很多,引起了世界上的關注,但是理解還是有偏差。包括敦煌學研究,我們最近做敦煌走出去的調查研究,發(fā)現在歐美有二百多個機構和學校開設了敦煌研究,但是人都很少,往往一個學校只有一兩個人。我們不能說有二百多個學校,就認為敦煌文化一下子傳播到全世界了,這里面仍然是需要我們慢慢來做工作,真正使中國文化在世界上能夠有一個比較好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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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認為,傳承文化首先是要傳承優(yōu)秀的,拋棄糟粕的,這個基本原則不能變。我們文化里面的一些不好的東西,不能走向世界,希望年輕人在傳播和傳承的時候要有辨別意識,我們的學者要有辨別的意識,在我們宣傳的內容方面,更要有辨別的意識。提高警惕,不要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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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自身不美好拿什么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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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傳播,他們幾位是專家學者型,傳播是從思想層面研究層面去傳播,我想從更生活化的角度描述一下,一個公眾眼里的文化傳統。首先文化的傳播可能是需要載體的,如果想讓它最大化、公眾化,是需要載體的。我自己個人來講,是關注到中國的書院這件事情。因為中國的書院,當然各種統計數據未必精準,在光緒變法廢除書院的時候有四千七百家書院,也有說三千多家。那時候中國的書院遍布中國的鄉(xiāng)村,甚至在羅馬也有中國的書院,在東南亞更是不計其數。所以我想,這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問題,文化的傳播我認為是需要一個載體的。當然,書院的功能到底是什么,在我個人看來,因為我還是再次強調,我不是一個文化學者型的文化推動者,我給自己的定位是傳統文化的“挑水入戶”者,我愿意貢獻一己之力。我更多關注到的是生活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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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文化的傳播,我覺得在我們走向世界之前,應該思考自己有沒有構建好,我覺得差太遠了。拿什么去走向世界呢?當然了,我覺得學術的交流是可以率先邁出的,這一層面的專家跟專家之間是有對話窗口的。但是公眾跟公眾之間,在更寬層面的文化的傳播,我想應該是通過生活化的層面。在中國目前,自己的傳統文化的美好生活場景都是如此的匱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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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不管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包括中國人,到了日本沒有人不喜歡日本,那么優(yōu)雅的生活,精美的食品,甚至在很多西方人眼里,日本的文化更代表了東方文化。我覺得日本文化的傳播,它是不需要用言詞、言論和話語權去傳播的,而是通過生活方式,通過生活中很多的細節(jié),這些是它的一個載體。我自己年輕的時候不喝茶,在我那個年代,中國人喝茶基本上是大樹樁子,一點美感都沒有,作為年輕人我選擇了喝可口可樂。當我喝了二十年可樂以后,有一次在日本,有一個設計師幫我做一個書院酒店的設計,他帶我去了一個他設計的美術館,里面有一間茶道室,他特別安排了體驗一下。在那個四十分鐘的茶道表演過程當中,我就愛上了茶,從此到現在,我喝了八年。怎么打動我的?這個文化是怎么傳播的?是生活場景。那一瞬間讓我看到了我在國內沒有看到的那種,在茶文化上所表現出來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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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這些年隨著臺灣文化、茶文化的一些茶人的進駐,到大陸交流越來越多,把茶席文化也慢慢帶到了,我們現在可以在更多場景下看到茶席,也看到更多的年輕人開始喜歡喝茶。我們2014年在中國國家大劇院做過一次中國古代文人生活方式展,我想講一個細節(jié),這樣一個展覽還是設在比較高規(guī)格的優(yōu)美的場景里的,在參觀的人中,80后、90后年輕人占到一半以上,而特別在茶席和香道前,排隊等著體驗的年輕人占到三分之二??赡苁悄莻€場景下體現出來的,文化變成了一種生活場景,這種場景的美感打動了他,他愿意來體驗,就像我當年有這么一次體驗之后,便開始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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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我自己年輕的時候,在我二十九歲的時候,在我在原來的工作行業(yè)有一點點小小的成績的時候,我開始尋找我的人生方向。經過十年的尋找,我最終確定了把書院中國這件事情作為我的人生方向,要復活生活中的傳統文化,復興傳統文化的影響力。所以對于今天年輕的你們,生活在一個互聯網時代,以及未來的AI智能時代的年輕人們,我想說,在你們決定放棄或者背離中國的傳統文化之前,可以先花一些時間真正的去體驗、體悟一下。我相信你會發(fā)現我們的文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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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xiāng)村對文化更渴求建書院教化作用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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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一個文化人,但是我內心對文化有著一顆恭敬之心,所以我非常高興今天能夠在這個場合,在我發(fā)言之前還是要對所有在場的文化大德、專家、學者和各位文化同仁們,表示一下我內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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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面一直在聽各位的言論,內心觸動非常大。我和專家比起來算是年輕一代的,我想說不必擔心國學或者說傳統文化的流失,因為我跟傳統文化的接觸恰恰是一個案例,一個很好的普通家庭的案例。我是因為2006年有了女兒以后,因為她的特殊狀況,父母對教育要格外關注一些,出于對女兒教育的關注,當時我們請了一位老師,跟隨這位老師七年,在這個過程中接觸了大量的中國傳統文化,我慢慢開始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這種深刻不是理論的深刻,而是可以看到我們的傳統文化對于一個孩子的心性成長,能夠發(fā)揮深刻的作用。當我看到這種作用之后,就激發(fā)了我的想法,能不能也投身于這樣一個事業(yè),盡一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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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五年前我們成立了書院中國文化發(fā)展基金會,做了一些傳統文化的傳與播的工作。上一場談常與變是精神建筑的層面,我們這一場傳與播是要具體做事情,具體要干活的。其實有一個小小的案例,我們做了一個鄉(xiāng)村公益書院,在一個村子里做了三年。我也看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兩百平米的鄉(xiāng)村公益書院,對一個村莊兩千戶人的言行起到的“文而化之”的教化作用,那是讓我們團隊內部都覺得非常欣喜的。雖然我們在北京在城市里也有七八家公益書院,但是相比之下,鄉(xiāng)村是對文化更加渴求的一塊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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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三千家書院”這件事情我曾經跟團隊說,要不要寫這么大的數字。他們說李先生,一百一十年前中國都有四千多家,我們建三千家不多。后來我想了想,大家有這樣的一個理想總是好的,我就在前面加了一個,“我們用幾十年的時間”,修飾一下這句話。我覺得是一個美好的愿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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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拍片子的那個村子有兩千戶人,在北京昌平,離北京不算太遠,我們臺上的孩子經過一年的課程,只是周末小孩在這兒,我們傳統文化的課程是免費的。沒想到這個院子也成為這個村子的文化生活的場景。我們有一間茶室,雖然樸素但是很雅致,有中華文化之美,有一點點插花和器物,現在村民白天會相約來喝茶,自己帶茶葉水果,喝完弄干凈走了。下午孩子放學了,很多孩子會自發(fā)匯聚到這里做作業(yè)。平時是我們基金會這個黃老師主持工作,現在黃老師在村里的地位僅次于書記和村長,非常受村民的愛戴??赡苓@是一個小小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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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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