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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余東?!咳宸鸬离s論(后七篇)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19-10-15 11:12:20
        標簽:儒佛道
        余東海

        作者簡介:余東海,本名余樟法,男,屬龍,西元一九六四年生,原籍浙江麗水,現(xiàn)居廣西南寧。自號東海老人,曾用筆名蕭瑤,網(wǎng)名“東海一梟”等。著有《大良知學》《儒家文化實踐史(先秦部分)》《儒家大智慧》《論語點睛》《春秋精神》《四書要義》《大人啟蒙讀本》《儒家法眼》等。

        儒佛道雜論(后七篇)

        作者:余東海

        來源:作者授權 儒家網(wǎng) 發(fā)布

        時間:孔子二五七零年歲次己亥九月十七日乙酉

                  耶穌2019年10月15日

         

        辯異求同莫混同

         

        任何自成體系的學派宗派,無論相似度如何高,相通處如何多,必有與其它學說根本性的不同。儒佛道三家,相似度最高,相通處最多,因為都立足心性,強調(diào)德行,但是,相互之間仍然存在很多理義沖突和重大原則區(qū)別,百慮并不一致,殊途并不同歸。可以求同,還須辯異,切莫茍同、混同和亂通一氣。

         

        而古來主張三教合一和所謂貫通三教者,多是亂通。正如熊十力先生所說:“習比附者,絕望于懸解;喜拉雜者,長陷于橫通?!保ā缎挛ㄗR論》)

         

        橫通,原義旁通,熊先生說橫通,應該強通的意思,本來不可通,蠻橫地強通之,不通裝通。習慣比附、喜歡拉雜是雜家的特色。雜家可分為儒門雜家、佛門雜家、道門雜家和沒有基本立足點的一般雜家,思維混亂、思想混雜是他們的共同點。

         

        或說:

         

        “不可以到事相上去找佛,不可到事相上去尋理。何以故?過去現(xiàn)在,以及未來,悉皆無常,皆不可得。過去的事,已經(jīng)過去。既已過去,則不常在?,F(xiàn)在的事,如泡如影。既如泡影,則無實在。明日的事,還未到來。既未到來,則不存在。天相地相,悉皆無常,皆不可得。昨日是晴,今日是陰,前時是晝,今時是夜,陰晴圓缺,悉皆無常,皆不可得。因此之故,到事相上去找天理,到事相上去找永恒,那是捕風捉影的癡漢,亦名六道輪回的眾生。

         

        克己復禮,天下歸仁。脫相證體,萬法歸宗(心)。借緣悟心,唯心是從,是名克己復禮,是名回歸自性,是名往生凈土。據(jù)理發(fā)用,妙用無窮,是名天下歸仁,是名萬法歸宗,是名萬法歸凈土。事親時,純?nèi)粺o雜,只是一個天理。事君時,純?nèi)粺o雜,只是一個天理。乃至發(fā)一切用,成一切德,皆純?nèi)粺o雜,只是一個天理。如此發(fā)用,如此純?nèi)唬敲煜職w仁,是名唯心凈土?!?o:p>

         

        這就是橫通、亂通的典型。以儒家名相比附佛教教義,說得動聽,實則混同儒佛,似是而非。

         

        不錯,兩家都強調(diào)“證體”和“歸心”,但要注意兩點。首先,佛教所歸的是寂滅無生的佛心,儒家所歸的則是仁心,其特征是生生不息、至誠無息、自強不息、新新不已。天下歸仁,即天下大同,共同信仰仁本主義,人人皆有士君子之行。

         

        其次,佛教是“脫相證體”,儒家則反對“脫相”,借用佛教的話說,是“即相證體”。體相關系,即形而上與形而下之關系,即道器、體用、本末之關系。儒家強調(diào)本末不二,道器不二,體用不二,即本質(zhì)現(xiàn)象不二,本體與作用不二,形上與形下不二,形而上的乾元,潛在于宇宙萬相包括一切生命現(xiàn)象之中。

         

        關此,熊十力先生有過非常精彩的論述。他在《摧惑顯宗記》里寫道:

         

        “乾元遍為萬物實體,即于一一物而皆見為乾元,是故于器而見道,于氣而顯理,于物而知神,于形下而識形上,于形色而睹天性,于相對而證入絕對,于小己而透悟大我,于肉體而悟為神帝。徹乎此者,不獨無生死??蓞掚x,實乃于人間世而顯天德。人生日新盛德,富有大業(yè),一皆天德之行健不息也。范圍天地之化,裁成天地之道。曲成萬物,輔相萬物,極乎天地咸位,萬物并育,一皆天德之行健不息也。人稟天德以成人能,即于人道實現(xiàn)天德,天人本不二,非可求天道于人道之外也?!保ā妒φZ要初續(xù)》)

         

        又說:

         

        “孟子‘形色天性也’一語,直含佛氏《大般若》無量甚深微妙義,有其長處而無其流弊?!栋闳簟菲葡囡@性,何如不破相而于相顯性?破之固以遮執(zhí),而亦易于耽空,且有性相不得融一之過,故孟子語更妙也。誠知形色即天性,即于世間直證為天性流行,豈復有世間相乎?于一一物象或器界直認為天性顯現(xiàn),豈復有物象或器界相乎?于小己直證入天性,豈復有小已相乎?孟子即相顯性,則不待破相而相縛已無?!保ㄍ希?o:p>

         

        這兩段話,說明了佛道兩家的原則區(qū)別。佛教主張“脫相證體”、“破相顯性”,自然認為“不可以到事相上去找佛,不可到事相上去尋理?!比寮艺J證性相不二,故可即相顯性。格物致知,下學上達,就是通過事相體征天理。

         

        儒家認為,一切事相都是物,都是人類可“格”的對象;一切事相的知識,都是人類該“致”的知識。正確的知識,包括道德科學、生命科學、社會科學、自然科學的知識(關于知識的分類,詳見東?!兜赖驴茖W初論》),都是智慧的組成部分,而智慧則是通往道德的橋梁。到了最高處,德智統(tǒng)一于良知天理。

         

        2017-11-1

         

        儒學何以無漏

         

        儒學無漏,是指圣言圣經(jīng)無漏,基本原則和重大義理無漏。形上形下,內(nèi)圣外王,五倫八德,五常八目,極天道之高明,道人道之中正,全體大用,用大體全,何漏之有?

         

        有漏的是人。人在養(yǎng)就圣德、抵達圣境之前,都難免有漏。有漏,意謂有缺陷,有過失,有種種問題。歷代儒家個體群體的思想和實踐,包括道德實踐和政治實踐,出現(xiàn)種種差錯,都是難免的。但不能將這些差錯歸結或追溯到圣人圣經(jīng)上去。

         

        注意,無漏指原則沒有缺陷,并非拒絕開放和發(fā)展。恰恰相反,孔孟的“義”,《易經(jīng)》的“變易”,《中庸》的“時中”等等,都為儒學的開放和發(fā)展提供了原則支持。儒家從善如流、海納百川的開放性,與時偕宜、禮以義起的時代性,無不植根于原則之中。

         

        儒學無漏,就像種子圓具根須樹木枝葉種種信息,就像仁性圓具萬德,太極圓具萬物,“萬物皆備于我”。如果身體德性不能不斷成長,宇宙萬物不能不斷發(fā)展,說明太極和仁性有漏。同樣,如果儒學沒有開放性發(fā)展性,說明根本處有漏。

         

        方君曰:“系統(tǒng)和根本的正確和某一方面的先進是兩個概念,不能混為一談!”此言極是。之所以說儒學無漏,就在于系統(tǒng)和根本特別正確全面。儒學具有至高無上的真理性、正義性、普適性,具有無必無固的開放性、與時偕宜的發(fā)展性、海納百川的包容性,根本原因在此。

         

        無缺無漏,是為圓學,是為最偉大的文化。

         

        偉大的文明,偉大的國家,偉大的民族,偉大的人民,偉大的元首,偉大的文化,相輔相成,一榮俱榮。其中文化又最為重要、關鍵和根本。中華文明、中華民族、中國人民、中華圣王之所以最偉大,就是因為儒家文化特別偉大。這是真正的中華魂,天下第一文化,人類第一福星。

         

        2019-10-8

         

        關于“佛學漏了外王”答客難

         

        東海言“佛道兩家,漏了外王之學,極高明而未能道中庸也?!崩蟲批評曰:

         

        “兄漏見乎?其一、漢初黃老之學大獲成功,絲毫不讓儒學獨尊有獲時期;佛門制君王之強權于信仰之超越的《君規(guī)教言論》,其善巧方便讓君主自作檢點善于用人”云。

         

        謹答以三點。

         

        第一、漢初政治非道家,而是儒道并駕。詳見東海《漢初政治論---準儒家時代》一文。

         

        第二、黃帝非道家。黃帝敗炎帝,殺蚩尤,一華夏,在位期間,播種百谷草木,大力發(fā)展生產(chǎn),制衣冠、建舟車、制音律、創(chuàng)醫(yī)學等等,是個大有為的天下共主,披山通道,未嘗寧居,武功文治,卓然無匹。于此可見,黃老并稱,將黃帝劃為道家,顯然不符。

         

        黃帝的政治思想和行為,顯然與老子和道家大不同。五帝政治及其思想必有其連貫性,同為中道無疑。黃帝作為五帝之首,必能“允執(zhí)厥中”。《易經(jīng)》將黃帝堯舜并稱:“神農(nóng)氏沒,黃帝堯舜氏作,通其變,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是以自天祐之,吉無不利。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保ā断缔o下》)

         

        “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笨梢婞S帝與堯舜一樣,乾坤雙取,陰陽并重,其無為政治是儒式無為,是建立在大有為、無不為基礎上的無為?!俄n詩外傳》明言:“黃帝即位,施惠承天,一道修德,惟仁是行”。黃帝大道大仁,大異于老子“絕仁棄義”的主張和“大道廢有仁義”的認識。

         

        《白虎通》明確指出黃帝所得所行就是中和之道:“黃者,中和之色,自然之性,萬世不易。黃帝始作制度,得其中和,萬世長存,故稱黃帝也?!?o:p>

         

        第三、人道政為大。儒家對政治的重視和關懷是全方位多層次的,體現(xiàn)于文化教育、道德教化、制度建設各個方面,制度建設包括政治制度、經(jīng)濟制度、教育制度等等。《春秋》《尚書》及“三禮”都是外王經(jīng)典,尤其是《春秋》,關于政治的大義微言,至廣大而盡精微,既無所不包又無微不至,精義入神?!对娊?jīng)》《易經(jīng)》和四書也都大量闡述王道政治的要義和大義。佛學對政治不無關懷,但都訴諸于文化道德層面,即使“制君王之強權”,也并無制度考慮。

         

        當然,佛學作為出世法,“漏了外王”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佛學也像儒學那樣,有建設王道的雄心和措施,有自成體系的政治理論,三綱八目俱全,五常五倫并重,那就不成其為佛教了。2019-10-8

         

        就差那么一點點-----儒佛辨異

         

         

        儒佛兩家都強調(diào)治病救人。動機都很好,發(fā)心都很大,都是為了把人救出各種苦難。佛教的心愿尤其大,不僅治人的病救度全人類,而且范圍擴大到鬼畜等“眾生”。

         

        但是,兩家救人的目的和方法有別。

         

        先說目的。佛教的最終目的在彼岸,是要把人救出世間,度到“三界”外,“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余涅槃而滅度之”。(《金剛經(jīng)》)

         

        佛教只講萬法歸一,不講一歸萬法,所以把“萬法”、把宇宙萬物及人的生命全都視為“一”的幻化,都是沒有意義的,唯一的或者說最大的意義就是從萬法中,從一切現(xiàn)象(包括肉體及精神)中解脫出來,永離世間,歸于“一”,歸于“無余涅槃”。

         

        隨意網(wǎng)友曰:“‘無住而生心’是在‘心出世身入世’上更上一層:‘心出世、心再入世’(經(jīng)過出世洗禮的第二個心不同于第一個心)……佛道以‘出世’為重心,因為這是‘入世’的先決條件。”云云。

         

        此君不乏佛學修養(yǎng),但此言實已有違佛教宗旨。因為,對于佛教來說,“出世”是根本追求,是“最高理想”,不能當作“入世”的先決條件看待?!靶某鍪郎砣胧馈币埠茫靶某鍪?、心再入世”也好,都不是最終目的,都僅僅是“度人”的方便。大乘菩薩乘愿重來,也是為了把更多的人度離世間。

         

         

        儒家的最高目的在此岸,是為了把人度到“良知”之中,讓人成德成圣。儒家也很重視“性與天道”,但特別強調(diào)現(xiàn)世現(xiàn)實,認為離開了現(xiàn)實世界別無天道可言,離開了生命現(xiàn)象(包括肉體及精神現(xiàn)象)別無本性可言。

         

        佛教是“出世還家”,把最終歸宿安置于“西天極樂世界”或“涅槃”,要求信徒疏離政治、社會乃至家庭,最后跳出三界外;儒家則是“就地回家”,從事事物物中去明明德、致良知。佛教的佛要脫離三界,儒家的良知佛(圣人)則是即世即身的成就,而且只有世間才能成就?!叭巳私杂惺烤又小钡奶绞来笸硐刖褪侨寮业摹皷|方極樂世界”。我說過:

         

        在發(fā)現(xiàn)更加適宜人類生活的星球之前,儒者的良知國、佛國就在地球上,致得良知、識得仁性者就是良知佛。從自己做起、以身作則將世人的良知普遍喚醒,從中國開始、把人世間建設成為良知世界、良知佛國、人間凈土----大同理想的最高境界,此乃東海的最高追求,也是東海派世世代代的理想和偉業(yè)。(《東海之罵》)

         

        只講萬法歸一,不講一歸萬法,“離世覓菩提”是必然的。“一”為性,為本體,為菩提,“萬法”為相,為現(xiàn)象,為世間。不講一歸萬法,重體輕用,重性輕相,重菩提輕世間,在所難免。

         

        佛教強調(diào)“不離世間覺”、“不許離世覓菩提”,其實在根本處仍有性相割裂之嫌,原因就在這里。拋開世界求真如,拋開現(xiàn)象求本質(zhì),在根本上畢竟仍是“離世覓菩提”了。熊師十力說佛教有“反人生、反宇宙”的傾向,道理也就在這里。

         

         

        重性輕相的流弊是很大的,比如缺乏科學精神(對格物致知沒有興趣),制度精神輕視外物,輕視外境,輕視現(xiàn)世,輕視世間各種知識學問乃至是非善惡的分別等,所謂“人生如夢”,正是末流“輕相”者的人生態(tài)度。

         

        隨意網(wǎng)友與東海爭辯,強調(diào)“體上著眼,跟誰都是哥們兒”、“釋尊跟提婆達多是哥們兒”的觀點,也是“輕相”的征兆。(詳見《三復隨意網(wǎng)友》)。

         

        釋尊在世時曾與提婆達多的“邪說”作堅決斗爭并視之為不可救藥者逐出教團,而提婆達多則多次企圖謀害、暗殺釋尊。如果這算是哥們兒,那也是一種極特殊的“哥們兒”,勢不兩立的“哥們兒”,不是世人可以理解的。

         

        說提婆達多是釋尊前世最初發(fā)心學佛時的老師,其分裂教團、發(fā)表邪說、折磨并企圖謀害釋尊是為了“引導釋尊”,乃是某些佛經(jīng)的說法,東海不置可否。但要警惕這種說法成為某些別有用心之徒作惡犯罪的借口。

         

        前世是前世,今生一是今生,動機是動機,結果是結果,有聯(lián)系,但不能完全混同。即使佛經(jīng)上述說法是真的,釋尊也沒有因此在提婆達多“叛變”后仍“跟提婆達多做哥們兒”。這體現(xiàn)了釋尊對佛法的責任感,可見釋尊本人還是有譜的。

         

        “體上著眼,跟誰都是哥們兒”這話本來沒錯,這正是儒家“民胞物與”、“天下萬物一體之仁”的通俗化表達。隨意網(wǎng)友錯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沒有分清本體(性)與現(xiàn)象(相)的區(qū)別,所以才會與東海爭辯不休。

         

        本體與現(xiàn)象不二亦不一?!拔灏倌昵笆且患摇?,所以不二;而現(xiàn)在,人人各異,物物不同,“親親仁民愛物”,不能不有所分別,區(qū)別對待。在大善大惡大是大非面前,更是一點含糊不得。

         

        本體無善無惡、非善非惡,超越善惡,但在現(xiàn)象界,善是善惡是惡,是則是非則非,不能任意混同,更不能用惡的手段去達成“善果”。象某些佛經(jīng)那樣,將提婆達多的邪說及其毀害如來的惡行說成“微密妙行大方便”,這在儒家是絕對不允許的。不論動機如何,惡行就是惡行,在儒家看來,為了善的目的而行惡以及打著善的招牌的惡,都是比單純的惡更可怕的。

         

        不由得想起幾年前,有海外人士一邊對東海謊謠攻擊,一邊卻私下表示是為我的安全著想。理由是東海名頭太好,只有多潑污水,才能幫我逃避橫禍云云,令我齒冷。而今想來,那種“說法”或許是受到某些佛經(jīng)的啟發(fā)吧。

         

         

        儒佛兩家治病救人的方法也有所不同。

         

        儒家治病救人是不拘一格、“不擇手段”的,在仁本立場上,任何方式方法手段都可以使用。格物致知是科學手段,誠意真心是道德手段,齊治平是政治手段,任何手段都可以修身,都歸結為修身,修成仁義之身,良知之身。

         

        對于人類社會來說,法律的健全、制度的優(yōu)化、政治的文明特別重要,所以儒家隊這一個方面也特別關注。儒家的禮學、外王學就是關于制度建設、政治文明的學說。

         

        佛教好講方便善巧六度萬行,但碰上政治就不“方便”了。六度萬行,偏偏排斥制度和政行(政治行為)。佛教的“五明”,都在儒家的方法之內(nèi),佛教的“五明”卻涵蓋不了“制度明”。這就是“用”上不全面。根據(jù)體用不二原則,用的問題就是體的問題,所謂“全體大用”,用倘有缺,體焉得全?

         

        作為個人“修養(yǎng)”,佛教對于某些人是很好的法門,作為一個國家的指導思想,顯然儒家要適合得多。無論個人還是群體,對于儒家怎么尊、怎么崇都沒關系,越尊崇越好。自古以來,崇儒、皈儒的人普遍高尚,尊儒的王朝都相對文明。崇佛也是好的,但如果崇過了頭、崇佛甚于尊儒甚至以佛壓儒,那就有問題了。個人如何因人而異,崇佛過頭的時代或王朝往往很亂,如南北朝。

         

        曾有“梁上君子”偷盜六祖首級,寺僧認為“梁上君子”這么做也是出于對六祖的愛戴和對佛法的向往,為之說情,要求官府莫究。作為出家人,這是慈悲為懷。但是,世法畢竟與佛法有異,如果對于犯罪行為不予追究和問罪,那么,社會就亂套了。

         

        佛教有其特長和優(yōu)點,對于儒家和人類社會,都有很好的輔助作用,但是,應該實事求是地給它一個恰當?shù)亩ㄎ?。比如,無論怎樣自詡圓滿,佛教終究“融”不了儒家外王學說,“融”不了政治制度,“融”不了很多世間法。當然,作為出世法,這無可厚非。這里只是指出這一事實罷了。這是局限也是特點,它如果真把這些東西“融”去了,也就不成其為出世法了。

         

        另外,要治病救人,首先要解決“欲望”問題。因為,人類的各種毛病,人世間各種問題,往往出在欲望的過度和不良上。

         

        佛教對欲望的態(tài)度十分嚴厲,強調(diào)禁之絕之;儒家反對縱欲,但也不贊同禁絕,而是主張節(jié)制有度和良性引導。顯然這是最合乎人性、人道也最合乎本性和“天道”的。宋儒講“存天理滅人欲”,盡管嚴厲了些,其實仍有分寸。因為宋儒要滅的是不良的欲望,正常的欲望是被宋儒視為“天理”(實為天理的作用)的。

         

        欲望本是“性體”(即道體)的作用,是人類文明發(fā)展乃至生命延續(xù)的必要,一種非善非惡、超越人間善惡概念的至善力量。強行禁絕,屬于“逆天而行”,于個體利弊難言(因人而異),于社會則絕對是利少弊多。

         

        小結

         

        儒佛兩家人生觀、價值觀的種種差異,兩家救人的目的和方法差異,無不根源于兩家本性論(即本體論)的差異。這方面的問題東海在《大良知學》中論之已透,廣而言之千經(jīng)萬論,概乎言之兩句話八個字:良知生生,真如無生。一字之差而已。

         

        佛教自詡圓融,比起古今中外各家各派,佛法確實高明,比古今中外諸家學說包括比道學(道家學說)都高明。佛徒往往好辯也擅辯,自古以來不少佛教大師都是“辯”遍天下無敵手的,教義的高明是很重要的原因。

         

        不過,佛教終究不夠圓融,終究有那么“一點點”沒有到位。小乘不要說了,大乘包括始、頓、終、圓諸教,終究未能圓證“道體”,與“極高明而道中庸”的儒家相比,終究隔了那么一點點。東海雖對佛經(jīng)博覽深研,上求下索,最后還是皈了“仁教”,主要原因就在這里。

         

        2010-3-7

         

        所謂王道,在儒一方

         

        很多人談王道往往懸空而談,不知王道有其具體內(nèi)容、要求和標準。王道政治,道是中道,允執(zhí)厥中,道統(tǒng)高于政統(tǒng);政是仁政,仁民保民,庶之富之教之;治是德治,德主刑輔,尊五美屏四惡;制度是禮制,禮樂刑政俱全,包括經(jīng)濟民有制(井田制崩潰之后)和教育科舉制(科舉制出現(xiàn)之后)。

         

        合法性問題是政治的基礎問題。王道政治兼具道統(tǒng)、傳統(tǒng)、民意三重合法性。道統(tǒng)合法性來自于以儒立國和治國,傳統(tǒng)合法性來自于政統(tǒng)傳承或歷史傳承,民意合法性來自于人民的擁護。對于王道政治來說,道統(tǒng)合法性最重要,可以涵蓋民意合法性。民意合法性最基礎。

         

        王道以民為本。人民是國家存在的意義和目的,愛民是國家的第一責任。對于人民合理合法的權利和利益,國家只有維護、保全的責任,沒有侵犯、剝奪的權力。人民的奉獻犧牲必須是自愿的,是源于自我道德驅(qū)動而非外力強制強迫。人民不愛國,國家不可愛,罪在政府和領導階層。

         

        真正的中國是中道之國,建設王道,實行禮制。新禮制汲取上古禪讓制、傳統(tǒng)君主制和西方民主制的精華,經(jīng)濟上以私有制為基礎,教育上實行新科舉制。未來中國將從制度上落實“主權在民,治權在君,教權在儒”的原則。詳見《中華憲政綱要》?!度寮椅幕貐^(qū)構想》也描繪了未來中國的雛形。

         

        東海儒憲主張,中華元首的產(chǎn)生,選舉權歸三界精英,以便更好地選賢與能;否決權歸全體人民,以有效保障人民主權。但這只是儒憲初期的“臨時約法”,并非一成不變。隨著社會儒化的深入和民眾德智的提升,選舉權可以逐步擴大,直到全體人民。

         

        王道善善惡惡恰到好處。這是民主政治望塵莫及的。民主政府往往惡惡不足,對于邪惡,一則認識不清,二則懲罰不力,常??v容姑息,流于婦人之仁。廢除死刑、綏靖兩極就是“惡惡不足”的典型癥狀,都是仁愛不足的表現(xiàn)。有的政府甚至淪為《東郭先生與狼》、《農(nóng)夫與蛇》中的主人公,充當兩極勢力幫兇。

         

        或謂佛教也關懷政治,所以也是王道。這是不明王道真義、政治真諦的外行話。

         

        并非對政治有所關懷和介入就是外王。古今中外很多學派宗派,都很關懷政治并有不同程度的介入,西學馬學更是全心全意投入政治。但是,擁有王道學術和追求者,唯有儒家。所謂王道,在儒一方。

         

        外王學是儒家特有的政治學,有一系列的大義微言,有一系列仁民新民、敬天保民的政治要求,有特定的理論指導、道德規(guī)范、政治模式、制度架構、法律體系和社會理想。王道政治,上有道統(tǒng),旁有學統(tǒng),自有政統(tǒng),制為禮制,禮樂刑政兼?zhèn)?;政為仁政,輔之以義刑義殺義戰(zhàn)。

         

        外王建基于內(nèi)圣,內(nèi)圣擴充為外王,格致誠正修齊治平,缺一不可,同歸于仁。人道政為大。儒家既立足于人道,最關懷政治,又通達地道天道,執(zhí)太極之大象。

         

        《說文解字》解王字說:“天下所歸往也。董仲舒曰:‘古之造文者,三畫而連其中謂之王。三者,天、地、人也,而參通之者王也?!鬃釉唬骸回炄隣懲??!蓖醯滥軌蛉?,政治最為文明,自然近悅遠來,終將天下歸往。

         

        綜上所述可見,對于政治,西學正而不中,弊端深重;佛道從理論到實踐,亦蜻蜓點水。佛道對政治的關懷堪稱旁觀式、貴客式和遠距離的,相比儒家切實深入無微不至的、充滿以天下為己任的主人翁精神的關懷,焉能相提并論?兩家學說雖然高明,立足點不在人道,不足以建設王道政治是顯而易見的。這是如理如實的判斷,非門戶之見也。

         

        2019-10-8

         

        欲求中道只儒門

         

         

        儒家即中道,中肯中正,大中至正,不偏不倚,無過無不及。四書五經(jīng),都是圍繞著中道展開的,都屬于中道經(jīng)典,尤其是《中庸》,對中道的精微廣大高明中正作了深入全面的論述。

         

        中道落實于行為,就是中行?!白迂晢枺簬熍c商也孰賢?子曰:師也過,商也不及。曰:然則師愈歟?子曰:過猶不及?!保ā墩撜Z·先進》)

         

        孔子說:“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保ㄖ杏沟谒恼拢?o:p>

         

        儒家不僅反對一切不道德的“東西”,對各種道德元素及規(guī)范本身也保持相當?shù)木?,各種美德也要講究“度”,過了度就有可能變成過失乃至錯誤。例如溫良恭儉讓五德就有其度,不能無限拔高?!扒裳粤钌愎В笄鹈鲪u之,丘亦恥之。”足恭就為左丘明和孔子所共恥。

         

        歐陽修認為:“行過乎恭,喪過乎哀,用過乎儉(《易經(jīng)》小過卦辭)三者,是施于行己,雖有過焉,無害也。若施于治人者,必合乎大中,不可以小過也。蓋仁過乎愛,患之所生也。刑過乎威,亂之所起也。推是可以知之矣。”(《易童子問》)過恭過哀過儉,于個人為過失,于政治就會患生亂起。

         

        就德行而言,狂狷雖不合乎中行,也值得肯定??鬃诱f:“不得中行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保ā蹲勇贰罚┲行屑葱械闷渲校械乐?。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狷者有所不為也??鬃迂M不欲中道哉?不可必得,故思其次也?!保ā睹献?盡心下》)

         

        中道落實于政治,就是王道,就是《洪范》中的皇極??追f達疏:“皇,大也;極,中也。”正義曰:“極之為中,常訓也。凡所立事,王者所行皆是,無得過與不及,常用大中之道也?!对姟吩颇藸枠O,《周禮》以為民極,《論語》允執(zhí)其中,皆謂用大中也?!?o:p>

         

        皇王同義,皇極即王道,就理而言為極,就事而言為道,理事不二?!逗榉丁氛f“皇建其有極”,意謂政治的建立有其法則,建極意味著“允執(zhí)厥中”地建立中道的統(tǒng)帥地位。建其有極,也就是為民立極。《尚書·君奭》:“前人敷乃心,乃悉命汝,作汝民極?!薄吨芏Y·天官·冢宰》:“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jīng)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o:p>

         

        中道必然不二,儒家道德和政治不二,內(nèi)圣和外王不二。只有儒家內(nèi)圣學,才能培養(yǎng)自強不息的君子,成就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圣德;只有儒家外王學,才能實踐天下歸往、天下歸仁的王道政治,實現(xiàn)人人皆有士君子之行的大同理想。其它任何學派宗派,皆不足以成就圣德、實踐王道和實現(xiàn)大同,亦非佛道兩家所能。佛道雖然極高明,未能道中庸,在政治上亦開不出禮制和王道來。

         

        儒家中道,本體和作用不二,本質(zhì)和現(xiàn)象不二,形上和形下不二。也就是本末不二,道器不二,天人不二,體用不二,全體大用,體大用全,普遍適用于一切社會、一切國度、一切時代、一切人類。

         

        關于本末,《大學》說:“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比f事萬物有本末之別,有始終之分。如大學之道,三綱領為本;三綱領以明明德為本,八條目以修身為本。這里的身,包括肉體身和意識心,歸結于仁。仁是最大的本,最高的道,于人類為道心,于宇宙為道體,道器不二。

         

        對此不二法門,孔孟和歷代圣賢君子無不具有高度的自信。孔子說:“誰能出不由戶?何莫由斯道也?”(《論語雍也篇》)孟子說:“仁,人之安宅也;義,人之正路也。曠安宅而弗居,舍正路而不由,哀哉!”(《孟子·離婁上》)

         

         

        儒家中道,大中至正,普適性真理性至高無上,故具有不可超越性。

         

        孔子說:“齊一變,至于魯;魯一變,至于道?!饼R魯政治應該改革,可以超越,但道不能超越。這里的道指先王之道,即王道。孟子說:“逃墨必歸于楊,逃楊必歸于儒。歸,斯受之而已矣。”逃離墨學,就會歸入楊朱;逃離楊朱,就會回歸儒家?;貧w了,接納他就是了。楊墨可以超越,但儒家不能超越。

         

        儒家不可超越,是中道不可超越,君子之道不可超越,因為它們可以不斷好上加好,精益求精,無止境,不封頂。《中庸》說:“君子之道費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圣人亦有所不能焉。”

         

        君子之道費而隱,即“至廣大而盡精微”義。論廣大,其大無外;論精微,其小無內(nèi)。因其廣大,愚夫愚婦也可以有所知有所行;因其精微,圣人也有所不能知不能行。朱熹說:“可知可能者,道中之一事,及其至而圣人不知不能。則舉全體而言,圣人固有所不能盡也。”(《中庸集注》)

         

        對此廣大又精微的君子之道,對于“從心所欲不逾矩”的圣德,對于“大而化之之謂圣,圣而不可知之謂神”的神圣境界,亦步亦趨都來不及,終身追求都未必行,怎能奢談超越,誰又能夠超越又能如何超越?超越論貌似高明,其實狂妄。一說超越,必有偏離。

         

        儒佛道伊都講中道,都認為自家的道才是中道。但據(jù)實而論,唯有儒家經(jīng)典才是對中道最正確的表達,唯有儒家圣賢才能“允執(zhí)厥中”。作個比喻,大象是唯一的,但諸家所執(zhí)不同,或執(zhí)其鼻,或執(zhí)其尾,或執(zhí)其頭,或執(zhí)其腿。唯有儒家,執(zhí)大象之全體,證中道之真實。

         

        孔子說:“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保ā吨杏沟谑隆罚┐搜灾敝蟹鸬纼杉抑 K麟[行怪,為道遠人,遠于人倫日用,偏離人道之常,故孔子對道家人物既有贊賞又有批評。佛教也自稱中道,畢竟不是大中,以中庸眼光照看,洞若觀火。

         

        儒佛道三家既有相通處又有大歧異,對于道家,孔子在《論語》中就有深刻批評。對于佛道兩家的錯誤和弊病,歷代儒家批判者眾,或極其嚴厲,有破無收,完全否定,辟之如敵;或相當溫和,有破有收,有所肯定,融之入儒,態(tài)度角度因人而異。

         

        對于兩家的態(tài)度,東海屬于溫和派。我認為,除了儒家內(nèi)圣學,佛道兩家是最好的道德學。我對兩家可謂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故既有批駁又有贊肯,一秉至公發(fā)乎至誠,批駁贊肯皆不逾矩。

         

        有些儒佛道兼修者,自以為超越三家,人亦以博取三家精華而稱贊之。殊不知,三家兼修而不能歸宗于儒,又不以佛徒道士稱,泛濫無歸,沒有基本立足點,便只能是雜家。雜家以博采各家之說見長,《漢書·藝文志》將其列為“九流”之一。雜家著作以戰(zhàn)國《尸子》、秦代《呂氏春秋》、西漢《淮南子》為代表,對諸子百家兼收并蓄。雜家中有傾向儒家者,如《呂氏春秋》,我稱之為儒家副經(jīng),但雜家著作傾向道家者更多,故有人認為雜家實為新道家學派。

         

         

        司馬遷之父司馬談若非道家,便是雜家。司馬遷在《太史公自序》中提及司馬談“論六家之要指”,認為儒家、陰陽家、墨家、名家、法家等五家都有缺陷,唯道家圓融周該,盡善盡美。他說:

         

        “道家使人精神專一,動合無形,贍足萬物。其為術也,因陰陽之大順,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與時遷移,應物變化,立俗施事,無所不宜,指約而易操,事少而功多?!?o:p>

         

        大意是說,道家使人精神專一,行動合乎無形的道,使萬物豐足。道家之術是依據(jù)陰陽家關于四時運行順序之說,吸收儒墨兩家之長,撮取名法兩家之精要,隨著時勢的發(fā)展而發(fā)展,順應事物的變化,樹立良好風俗,應用于人事,無不適宜,意旨簡約扼要而容易掌握,用力少而功效多。

         

        所言不符合事實。儒家“詩書禮易樂春秋”六經(jīng),統(tǒng)形上形下于一體,集內(nèi)圣外王之大成,內(nèi)則格致誠正,外則齊治平,內(nèi)外統(tǒng)于修身。道家絕圣棄智,有嚴重的反禮制和反知識傾向,于六經(jīng)唯推崇易經(jīng),于易經(jīng)只學得半部,怎么談得上“采儒墨之善”?相反,儒家才有資格說“集道墨和諸家之善”呢。

         

        真正具有集大成和與時俱進特征的學說是儒家?!芭c時遷移,應物變化,立俗施事,無所不宜,指約而易操,事少而功多”這些定論,放在儒家身上,才是天衣無縫的。沒有道藏及佛經(jīng),中國仍然可以是中國,沒有了四書五經(jīng),中國就不是中國了。僅此一點,足以判定儒家更加重要更加中道。

         

        司馬談特別推崇道家也是可以理解的,是因為他是道家出身,“學天官于唐都,受易于楊何,習道論于黃子?!毕蛞晃恍拯S的道家人物學習道家學說。雖然學易,顯然是從道家的立場、虛靜的角度去理解易經(jīng)的。

         

        黃子何許人也,記載更少,只知他為景帝時博士,好黃老之術,景帝時,曾與《詩》學博士轅固生爭論過湯武革命問題。轅固生認為湯武革命高度正義,黃子則認為湯武革命是篡弒行為,大逆不道??梢娺@位黃子思想水準。司馬談以之為師,向他學習,立場和見識也就可想而知了。

         

        司馬談對儒家的評價也是不靠譜的。他說:“夫儒者以六藝為法。六藝經(jīng)傳以千萬數(shù),累世不能通其學,當年不能究其禮,故曰博而寡要,勞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禮,序夫婦長幼之別,雖百家弗能易也?!币庵^儒家學說廣博但不能抓住要領,花費氣力卻很少功效,因此它的主張難以完全遵從;然而它所序列君臣父子之禮,夫婦長幼之別則是不可改變的。

         

        雖有肯定,還是貶低了。儒學說廣博當然廣博,說簡單特別簡單,《易經(jīng)》三原則:簡易,不易,變易,講得就是儒家的特點。論其要領,不外乎中道。堯舜禹湯文武周公諸圣王歷代相傳的就是“允執(zhí)厥中”的中道,中道之學也就是仁學,內(nèi)為圣學,外為王學。

         

        司馬談由于偏見作祟,導致學術觀、歷史觀和政治觀有失中正,未能對儒道兩家作出正確的評判,誤導后人不淺,其子司馬遷也在所難免。班固在《漢書·司馬遷傳》中指出:“又其是非頗謬于圣人,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后六經(jīng),序游俠則退處士而進奸雄,述貨殖則崇勢利而羞賤貧,此其所蔽也?!?o:p>

         

        班氏所述三點中,最重要的顯然是第一點:“論大道則先黃老而后六經(jīng)”,這個錯誤是顯而易見的:黃老之學不可能超越六經(jīng),而儒家六經(jīng)則可以涵蓋黃老。

         

        對于道家和老子,抬舉過高和貶斥過度都不正確,儒家應該給予如實的批評和合理的定位。非者非之,不對之處,否定異議,毫不留情;是者是之,正確之處,同意肯定,禮所應當。

         

         

        儒佛道三家是中華文化的主流,儒家又是主流中的主流,應該占據(jù)主體地位。楊雄《法言》說:

         

        或曰:“孟子知言之要,知德之奧?!痹唬骸胺瞧堉?,亦允蹈之?!被蛟唬骸白有≈T子,孟子非諸子乎?”曰:“諸子者,以其知異于孔子者也。孟子異乎?不異。”

         

        意謂孟子不僅懂得圣學的要旨和道德的奧秘,而且能踐履實行,諸子就做不到。這就是孟子和儒家高于諸子的地方??酌喜粚儆凇爸T子”的范疇。

         

        明儒呂坤說:

         

        “堯舜周孔之道,只是傍人情、依物理,拈出個天然自有之中行將去,不驚人,不苦人,所以難及。后來人勝他不得,卻尋出甚高難行之事,玄冥隱僻之言,怪異新奇、偏曲幻妄以求勝,不知圣人妙處,只是個庸常??戳?jīng)四書語言何等平易,不害其為圣人之筆,亦未嘗有不明不備之道。嗟夫!”

         

        “庸常”正是圣人妙處和不可超越處。南懷瑾先生喻儒家為糧食店,佛家為百貨店,道家為藥店。糧食人人不可或缺,就像門戶和道路不可或離一樣。這個比喻的發(fā)明權應該是元儒孛術魯翀?!赌洗遢z耕錄》記載:

         

        “孛術魯翀子翬公在翰林時,進講罷,上(元文宗)問曰:三教何者為貴?對曰:釋如黃金,道如白璧,儒如五谷。上曰:若然,則儒賤邪?對曰:黃金白璧,無亦何妨?五谷於世豈可一日闕哉!上大悅?!?o:p>

         

        紀曉嵐也有類似比喻:

         

        “蓋儒如五谷,一日不食則餓,數(shù)日則必死。釋道如藥餌,死生得失之關,喜怒哀樂之感,用以解釋冤愆、消除怫郁,較儒家為最捷;其禍福因果之說,用以悚動下愚,亦較儒家為易入。特中病則止,不可專服常服,致偏勝為患耳。”(《閱微草堂筆記》)

         

        三人都把儒家喻為糧食,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包S金白璧,無亦何妨”,百貨乃至醫(yī)藥很重要,但終究不如糧食,是人類不可或缺之物。儒家在中國政治社會應居主導地位,就像糧食應該在飲食中為主要內(nèi)容一樣。反儒等于反糧食,比不用百貨不吃藥,更危險,無異自絕生路。反儒,人就變成了文化道德餓鬼。

         

        《禮記?祭義》說:“夫孝,置之而塞乎天地,溥之而橫乎四海,施諸后世而無朝夕。推而放諸東海而準,推而放諸西海而準,推而放諸南海而準,推而放諸北海而準?!边@里講的孝道的普世性,也就是儒學的普世性,因為孝道是儒學的核心內(nèi)容之一。不少宗教也倡導孝,唯有儒家之孝,最為合情合理合乎中道。

         

        因此,只有儒家圣賢,才是中道圣賢;只有四書五經(jīng),才是中華正經(jīng);只有儒家政治,才是王道政治;只有儒家王朝,才是中華政權;只有儒家道統(tǒng),才是中華道統(tǒng)。佛教有其道統(tǒng)(法統(tǒng)),道家也有其道統(tǒng),其傳道脈絡可以從老莊上溯堯舜乃至黃帝,與儒家頗有重疊,但佛道都不足以代表中華,在道德和政治上,只能是輔助性系統(tǒng)。

         

        沒有比儒家更中正的中道,就像沒有比四書五經(jīng)更偉大的圣經(jīng)一樣。欲求中道,唯入儒門。

         

        2016-7-7

         

        儒佛道微論

         

        【答客】或問:什么是國學?什么是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核心精神是什么?答:國學指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包括儒佛道家、諸子百家、經(jīng)史子集、琴棋書畫、醫(yī)卜星相等等。傳統(tǒng)文化以儒佛道三家為優(yōu),儒家又是優(yōu)中之優(yōu)。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核心精神就是儒家五常道,涵蓋五倫四維八德。

         

        【答客】或問: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當代價值是什么?其與現(xiàn)實生活實踐有什么密切關聯(lián)?答:儒家文化的價值是永恒的,普適于一切時代,可以引導個體自立自達,成德成圣;可以指導政治趨向文明,建設王道;可以提升家庭、社會的和諧幸福度,可以對治各種極權主義、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等,體全用大,大用無疆。

         

        【答客】或問:全球化時代中國傳統(tǒng)文化與外來文化如何交流對話?中華優(yōu)秀文化對人類未來發(fā)展有什么重要價值?答:面對外來文化和西方文明,儒家一方面要堅持原則,堅定立場,允執(zhí)厥中,確立大本;一方面又要從善如流海納百川,取其精華為我所用。內(nèi)圣是人類最好的精神棲居,王道是未來最好的政治道路。

         

        【儒經(jīng)】有一句西哲妙語:“沒有書籍的屋子如同沒有靈魂的肉體?!睎|海曰,沒有中華經(jīng)典的屋子如同靈魂漂泊的肉體。除了儒佛道三家,古今百家都不足以為靈魂提供真實的家,而儒家又最為真正、中正。人生之成功和幸福莫過于宅于中國宅于仁。也唯有仁義群體才能重建中國。

         

        【擊蒙】或說信仰中國人無宗教無信仰,只有實用主義的崇拜。睜著眼睛說瞎話。儒佛道都有形而上的信仰,都不是實用主義的。佛道作為宗教,比耶教、伊教等其它神本主義宗教,品格高得多,儒家天道信仰,又更加高級中正,大中至正,可謂不是宗教,遠勝宗教。

         

        【驕妄】狂倒無妨,妄則不可。道家雜家往往驕妄而不自知其驕妄。有名家認為儒家狹隘,試圖兼取儒佛道諸家的優(yōu)點而超越之。此君雖然倡導虛靜,強調(diào)謙德,不知自己驕妄得沒邊了。這種驕妄其來有自,來自于道家兩大宗師。老莊譏評孔子批判仁義,妄言妄語沒邊沒譜,帶壞了后世無數(shù)無根之人。

         

        【驕妄】真正的、最高的謙德,是面對真理正義和圣賢君子的謙虛。這種謙虛,恰恰是各種異端外道所缺乏的,佛道兩家也有所不足。佛道是出世法,極高明而未能道中庸,盡精微而未能至廣大,談玄說妙,馳虛蹈空,論及儒家,慣于明里暗里貶低之。他們理解不了儒家立足于器世間而道器合一的圓滿。2017-4-18

         

        【人生】曾經(jīng)癡迷老莊,差一點進了道門;繼而癡迷佛學,差一點進了佛門。但此心與兩家終究未能圓愜,終究差一點。亦徜徉西學數(shù)年,神學粗陋,一蹴不就;自由主義不錯,但限于政治,不足以安心立命。唯有儒家才是最偉大美好的思想、精神、心靈之家,唯有儒家才能汲取古今中西各派精華而超越之。

         

        【人生】佛道兩家,雖然得乎道,未能得其全,誠之功夫不足故。不偏不倚,至正至誠,唯我儒家。學佛學道皆大丈夫事,學儒更是大丈夫事。然佛道亦頗為博大精深,加上卷帙浩繁,若不能下大功夫,熟讀深思深入其中,繼而博學慎思超乎其外,很難辨其不足,很容易迷而不返。

         

        【老莊】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只讀老莊而不學儒的人,難免索隱行怪,言行偏頗,耽虛滯靜,為人或不乏可敬之處,齊家治國往往不行,或沒能力,或沒興趣。如老莊本人,如《論語》中介紹和《莊子》中描述的那些隱士高人,如竹林七賢,屬于道家中高優(yōu)者,還不乏可觀之處。低劣者則不足掛齒矣。

         

        【理學】儒佛道都說心性,都歸結于心性,以心性為本?;蛘J為佛道的心性論比儒家更加高妙,或認為佛道兩家雖然說得不盡中肯,沒必要批評它們。這兩種看法,朱熹有過駁斥。他說:“今人見佛老家之說,或以為其說似勝于吾儒,又或以為彼雖說得不是,不用管他。此皆是看他不破,故不能與之辨?!?o:p>

         

        【理學】程朱辟佛老,秉持的是“是是非非”的春秋精神,絕非出于意氣之爭門戶之見。錢穆說:“惟朱子真識得禪,故既能加以駁辨,亦能加以欣賞。今謂理學即自禪學來,此固不是。謂理學家辟禪僅是門戶之見,此復不是。然欲真見理學與禪學相異究何在,相爭處又何在,則非通覽朱子之書,亦難得其要領?!?o:p>

         

        【理學】理學即中庸之道。道及中庸不易行,亦不易辨?!锻蹶柮髂曜V》記載:王嘉秀、蕭惠好談仙佛,先生嘗警之曰:“吾幼時求圣學不得,亦嘗篤志二氏。其后居夷三載,始見圣人端緒,悔錯用功二十年。二氏之學,其妙與圣人只有毫厘之間,故不易辨,惟篤志圣學者始能究析其隱微,非測憶所及也?!?o:p>

         

        【理學】道及高處,非圣人不能圓證圓說。王陽明出入三家,究析道體隱微,嚴辨儒家與佛道根源處毫厘之差。可是,他自己對大學八條目中格物致知的理解就有狹隘之嫌,導致陽明心學中科學精神不足,對“下學”、“道問學”的不夠重視。王陽明儒之大者,賢之大者,然離圣境猶一間未達也。

         

        【理學】陳白沙《答陳秉常詢佛儒異同》云:“自古真儒皆辟佛,而今怪鬼亦依人。蟻蜂自識君臣義,豺虎猶聞父子親?!睂τ诜鹑瀹愅H能辨別。然他沾染了禪味而不自知。其學術以“自然”為宗,有耽虛靜、輕學問之嫌。論學術,朱熹比王陽明更中正,王陽明又比陳白沙更精純。

         

        【建議】儒佛道統(tǒng)稱傳統(tǒng)文化或中國文化,其實三家三觀和立場方法大不同,對各種政治、社會問題看法大不同。今后各家人物發(fā)言,最好亮明文化身份,大家為自己的觀點言論負責,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避免此家人生病、別家被灌藥的現(xiàn)象頻繁發(fā)生。如丁璇女士就被很多人誤以為是儒家,相信也非丁女士所愿。

         

        【老子】“道可道非常道。”《老子》一開頭就將常道與言語割裂了,神秘化并架空之。故輕視文章和知識,進而輕視甚至排斥文化和文明,重道體而輕作用,重道德而輕規(guī)范,就是道家邏輯的必然。常道不易道,并非不可道。仁義禮智信就是五常道,吾家圣人道之何等中正。道不可道,始非常道,非人間正道。

         

        【老子】或主張“只說自家是,不說他家非,免起無謂之爭執(zhí)。”這種態(tài)度未免自私冷漠甚至鄉(xiāng)愿。儒家要對天下后世負責,故對于人間萬事和中西百家,都必須是是非非,善善惡惡,對于是的善的,必須予以實事求是的贊肯;對于非的惡的,必須予以如理如實的批判。

         

        【因果律】因果律是宇宙生命的鐵律。儒佛道都懂因果,講因果,唯儒家所講最為真實、真誠、真正,不雜一點玄虛、虛夸和荒誕色彩。例如,前身后世如何,儒家置而不論,只講現(xiàn)世和現(xiàn)實。真而正,極真至正,這是儒家的一大特色,是儒家與其它家的重大區(qū)別。

         

        【儒道】陳鼓應認為,道家是中國哲學的主干,過于抬舉了。道家確也得道了,但所得只是地道。老子說:“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边@就是地道坤元的特征。其高明在此,不足亦在此。雌性文化不明天道,不足以充當中國文化的主統(tǒng)和哲學的主干也。

         

        【儒道】說“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也沒有錯。玄牝之門形容坤元,而坤元也是萬物資生的道體?!兑捉?jīng)》言:“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敝徊贿^,坤元作為地道,還要順承天道,坤元之上尚有乾元?!按笤涨f物資始乃統(tǒng)天。”歸根結底,乾元才是第一性的天地根,天地萬物最原始的資本。

         

        【儒道】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太山而小天下。得道之士也是如此,得坤元而小百家,得乾元而小道家。坤元雖然“坤厚載物,德合無疆”,相比“乾道變化,各正性命”的乾元,終究是下位法,屬第二性。得乎乾元,自明地道;得乎坤元,不明天道。這就是儒道兩家的最根本區(qū)別。

         

        【儒道】道家的本體論、功夫論、人生觀、價值觀都帶有雌性的特征,虛靜,陰柔,退斂,與儒家健動、陽剛、進取不同,原因在此。“坤至柔而動也剛,至靜而德方。”坤元也有剛動的側(cè)面,但以靜為主,故“主靜”就是道家特色。儒家也講定靜,也做靜坐、靜心功夫,但不能“主靜”,只能“主敬”。

         

        【儒道】《周易》乾坤并建,仿佛二元,其實一元,歸本于乾故。分而言之,有乾元有坤元,其實兩者是主次關系,坤不能代表乾,乾可以代表坤。就像一個家,分而言之,父母都是家長,實質(zhì)上父親才是可以代表全家的真正的家長。儒家直證乾元,本就乾坤并重。道家知其一,無之毫無關系,有了不妨居以輔統(tǒng)。

         

        【佛道】南山說:“老子說:知其雄守其雌,說明老子意識到乾雄的存在,但仍以坤雌守之,此所謂知之而不能行之,是以終不能盡知也,如其真知乾雄優(yōu)于坤雌,而不至于一味守雌,定有另一番論說。所謂不得乾雄之奧妙之大用,不能入儒家真正剛健雄奇之門。”沒錯,知而不行必非真知,真知必有其相應的言行。

         

        【儒道】一陰一陽相得益彰,一儒一道則未必。歷史上道家及佛道兩教往往不守出世法的本分。魏晉南北朝,道家凌駕于儒家,敗德害政;唐宋元明清,佛道常常興旺過度,利少弊多。唐宋元明清各代帝王多主張三教合一,導致政治不正,流弊深重,故宋明諸大儒多以排斥佛道為重任和要務。

         

        【儒道】或問:坤既然不能涵蓋乾,如何會有剛健的側(cè)面?答:母親不能代父,母性主乎溫柔,但也有剛健方正的側(cè)面,古來危難關頭,貞烈女子不少,這就是“坤至柔而動也剛,至靜而德方?!钡?,女子最貞烈,終究非男性;母親最能干,畢竟非父親。女性當家,非家庭之福也。

         

        【儒道】政治中君君臣臣,家庭里夫夫婦婦,社會上男男女女,文化上儒儒道道,儒儒佛佛。這是良序的保障,禮制的要求。所謂儒儒道道,就是儒家要有儒家的樣子,道家要守道家的本分。出世如陳摶王重陽們,勸君王重治道、重民命;入世如張良李泌們,勸君行仁義,為政用儒術,都不失為好榜樣。

         

        【纏夾】論理最怕儒佛道纏夾。如“仁者無敵”論,本意就是仁者不可戰(zhàn)勝。很多人胡亂引申,或謂仁者沒有私敵,或謂仁者不把敵人視為敵人,或謂仁者活在無對無諍無分別的一元境界里,沒有彼此的分別更沒有善惡的敵對。都是纏夾,雜染了佛學,自以為高明,其實是混扯,無意中否定了儒家正理和歷代圣賢。

         

        【儒道】或謂真儒必然尊重老子,不會批評道家。殊不知,孔子固然尊老,但對道家也有多次直接間接的批評。包括韓愈、二程、朱熹、王陽明、王夫之、熊十力等等在內(nèi)的歷代大儒,對佛道無不持嚴厲批判態(tài)度。東海認為,對于佛道,論文化不妨視為輔統(tǒng),輔我儒家;論理義不容絲毫混雜,嚴辨歧異。

         

        【儒道】或謂先秦儒道不分家,此言不確。孔子之前沒有儒家學派,老子之前沒有道家學派。孔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集中道文化之大成,為儒家創(chuàng)派大宗師。故以六經(jīng)為載體的儒學就等于中道文化。而道家“偷得易經(jīng)半部”(康有為語)而另作《老子》《莊子》,源于中道而另辟蹊徑。2017-9-25

         

        【儒佛道】道家蔽于地而不知人,亦不知天---只知地道之柔靜,不知天道之乾健。佛教耽乎空寂,其弊近似。佛道值得尊重在此,不宜信仰亦在此。唯獨儒家,徹證天道,將天道、地道、人道圓滿統(tǒng)一。故唯儒家,能乾坤并建,能明太極、立人極而建皇極---建設王道政治。

         

        2017-9-26

         

        【儒佛道】對于儒家,不可反,亦不可言抑和超。反儒是背道而馳,抑儒會偏離中道,淆亂根本。言超越,也是狂言妄語,徒然自欺欺人。沒有比圣德更高的德行、沒有比王道更好的政治、沒有比儒家中道更加高明中正廣大精微的道術矣。至矣盡矣,蔑以加矣。

         

        【儒佛道】三家三觀不同,立場原則不同。以佛道思想解釋圣經(jīng)圣言,或者以儒家義理去解釋佛語道語,就會纏夾不清。萬物并育而不相害,然萬物有高卑貴賤之別,故方以類聚,物以群分;道并行而不相悖,然道有圓缺高低之異,故道不同不相為謀。三家道不妨并行,事則不必相為謀,理亦不可相混雜。

         

        【儒佛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圣賢不死,盜賊不止?!薄敖^圣棄智,民利百倍;絕仁棄義,民復孝慈?!敝T如此類道家話語,深刻而偏激,高明而不中正,孩童讀之,毫無意義,徒增混亂和困擾。某些儒家學者以儒理強為之辯解,成了不儒不道不倫不類的雜家,還自以為高明。

         

        2017-9-26


        余東海集于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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