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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李歡友】王夫之“渾天說”的理學淵源

        欄目:學術研究
        發(fā)布時間:2024-05-16 16: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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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之“渾天說”的理學淵源

        作者:李歡友(德國慕尼黑大學漢學系博士候選人)

        來源:作者授權儒家網(wǎng)發(fā)布,載《自然辯證法研究》2022年第6期


        摘    要:王夫之“渾天說”在理學上主要受到了張載和朱熹二人思想的影響。就渾天之天而言,王夫之接續(xù)二者的思路,進一步認為天渾然而可分三層;同時,天并不因氣化而有連續(xù)性。就渾天之地而言,王夫之并不贊同朱子接續(xù)古“渾天說”的思路,而是沿著張載的思路,強調(diào)地的意義,認為我們所能面向的實際只是地,天氣實為地氣。就經(jīng)星、七政而言,王夫之則對張載、朱子的觀點皆有異議,認為他們只是純粹以理推論,無法解釋經(jīng)驗世界。張載、朱熹是“執(zhí)理以限天”,忽視了天的多層次性。因此,王夫之在此問題上更認同天文歷法之士的說法,強調(diào)對天象觀測的合理性,這實際上為理學框架下實證的天文科學研究之合理性保留了余地,揭示了儒家思想并不與自然科學研究相抵牾。經(jīng)過對張載、朱熹二者思想的批判性繼承,王夫之的“渾天說”已經(jīng)成為了關于天道運化的學說。

         

        “渾天說”在秦漢時期已經(jīng)是關于宇宙結構模式的成熟假說,體現(xiàn)了古代中國人關于星宿、天、地以及天地關系等的看法。這一時期的“渾天說”往往被學界看作是中國古天文學思想的代表。一般認為,張衡所著的《靈憲》和《渾天儀注》蘊含了“渾天說”的基本觀點。約言之,古天文學意義上的“渾天說”內(nèi)容主要為: 天與地皆是圓或近圓的球狀模型; 天包涵著地,天大地小,天地之間有空處; 水和氣作為生與成的根本,在天地之先或已經(jīng)存在; 天運轉不已,如同車轂?!?】[1,2]該說自產(chǎn)生后,逐漸成為中國歷史上理解天地結構的主要模式,影響著后世思想家對相關話題的思考【2】[3],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對王夫之的影響[4]。

         

        但實際上,對王夫之“渾天說”影響更大的是宋明理學家,特別是張載、朱熹關于“渾天說”的思考。【3】[5,6]如張載在《正蒙·參兩》謂:“地純陰凝聚于中,天浮陽轉旋于外,此天地之常體也?!盵7]4朱熹云:“天包乎地,天之氣又行乎地之中,故橫渠云:‘地對天不過’”【4】[8]6-12等。通過對張載、朱熹相關思想的繼承和發(fā)展,王夫之的“渾天說”才不為天文學所能范圍?!皽喬熘w:天,半出地上,半入地下,地與萬物在于其中,隨天化之至而成。天無上無下,無晨中、昏中之定;東出非東出,西沒非西沒,人之測之有高下出沒之異耳。天之體,渾然一環(huán)而已?!盵9]304天之體,渾然如具象的圓環(huán),地因天道運化而成。渾天已成為對天道運化的描摹。


        一、渾天之天

         

        與古天文學意義上的“渾天說”不同,張載并不認為天有實體,“人鮮識天,天竟不可方體,姑指日月星辰處,視以為天。”[7]235人們很少能對天有真正的了解,天并不是有模態(tài)的實體。通常我們只是把星辰所在之處看作是天,而這樣的天只是呈現(xiàn)在我們視覺上的結果,并不是其對我們展露了其形體。我們能看到它,只是因為星辰的形狀可以識別,故進而認其為實體。但其實這時的天只是蒼蒼之氣。同時,我們之所以會造成識覺上的錯誤,也是因為我們不能看到星辰所系之外的地方,蒼蒼之氣是我們目力窮盡之處。[7]263

         

        在張載看來,天大無外。在《橫渠易說》對于“天地絪缊,萬物化醇;男女構精,萬物化生”條的解釋中,其說道:“氣坱然太虛,升降飛揚,未嘗止息,……天大無外,其為感者絪缊二端而已焉?!盵7]235絪缊即為陰陽運化之氣,天之為感者是此,即說明天的一部分表現(xiàn)為氣之運化,此為天之大;而氣化作為我們“感”的可能性的前提,轉而說明了天有著被我們可感的可能,并不超越于我們的感官。感受著氣化,就是在感受著天之大。這是“天大無外”的一重意涵。再者,由“氣坱然太虛”句看,不論把天看作是氣化與否,還必須探討的是天與太虛之間的關系。張載云:

         

        太虛無形,氣之本體?!摬荒軣o氣,氣之不能不聚而為萬物,萬物不能不散而為太虛。[7]1

         

        氣之聚散于太虛,猶冰凝釋于水,知太虛即氣則無無。[7]2

         

        由太虛有天之名;由氣化,有道之名。[7]3

         

        關于太虛與氣的問題,學界討論已經(jīng)有不少?!?】[10]簡言之,從天的角度來看,天的名與實皆是太虛,天與太虛一樣實際上是最高的概念。太虛所說的是天在氣化之先無形而有體性的狀態(tài)。因此前文所言的“天大無外”的另一重內(nèi)涵則為天同時包涵著氣未分化的本然狀態(tài),“虛”作為運化之氣的一種特性,來自“太虛”所蘊含的氣之本然之虛。而“太虛”作為對天之體性的描摹,正是要通過運化之氣的特性來說明在運化之先的天的體性。因此氣之“虛”與本然之“虛”皆可統(tǒng)之曰“天之虛”?!?】[11]基于此,我們便可以理解為何張載在討論天地旋轉問題的一段話最后,卻說“太虛無體,則無以驗其遷動于外也”[7]5了。太虛即為天,太虛無體實際上即是氣化之先的天無體。天無法像一般可被理解的實體那樣,被人之感官所經(jīng)驗了。因此,“日月得天,得自然之理也,非蒼蒼之形也”[7]6說的是,日月所系于天,是天道氣化運行的結果,而并不是其懸掛在天中,二者之間并不是一種實體間的相互聯(lián)系。約言之,在張載的哲學中,天沒有實體,同時有著兩個層次,即作為氣化的天之道與在氣化之先的太虛之天。

         

        在天的方面,如前所引朱子的話語表明,朱子賡續(xù)著張載的思考。但是與之不同的是,一則是朱子明確提出了天如兩碗相合、如一圓匣,明確承認了天是一個圓狀?!暗熘?,圓如彈丸,朝夜運轉……是為天體,而實非有體也?!盵12]51但這與古天文學所說的圓球形的實體畢竟不同??梢哉f,這是在張載思考的基礎上,對于天的進一步規(guī)定。二則是,在張載那里,天已經(jīng)不僅僅是蒼蒼之氣,而星辰之所系只是姑且指稱為天,即有著不同層面的天。而朱熹則更進一步,在注解《天問》“九天之際,安放安屬?”句時,重申了“天有九重”說。【7】[13,14]

         

        其曰九重,則自地之外,氣之旋轉,益遠益大,益清益剛,究陽之數(shù),而至于九,則極清極剛,而無復有涯矣。[12]51

         

        “氣之旋轉”說明天的呈現(xiàn)始終離不開運化之氣。氣之運化不息,離地越遠則氣越清、越剛健。九為陽之數(shù),九重所要彰顯的是極陽之氣極清極剛的狀態(tài),而“無復有涯”則說明這種狀態(tài)實際上是天的極致狀態(tài),再沒有外在于此狀態(tài)的天。朱子在這里通過氣來界說天的不同狀態(tài),氣的不同狀態(tài)彰顯著不同層次的天,而這種不同層次的天通過在地之外距地的距離來貞定,“益遠益大,益清益剛”?!耙妗弊痔貏e值得注意,它表明了運化之中的氣雖然是不同狀態(tài),但有著連續(xù)性。因此,朱子在這里不僅明確了天有不同層次,還指出不同層次之間有著連續(xù)性。天在氣之運化中有著連續(xù)的不同層級。

         

        王夫之服膺于張載之學,因此其關于天的思考,本質(zhì)上是對張載思想的繼續(xù)深化?!?】但需要強調(diào)的是,張載說“太虛者,氣之體”,而王夫之卻言“太虛之為體,氣也”。這種話語的轉變,可以看出王夫之一方面對于“太虛”有了更為明確的界定;另一方面也顯示了王夫之對于理解太虛作出了限定。我們無法徑直理解太虛本身之體,理解它離不開氣。這思路顯示出了王夫之認為“天”本身一定要落實到氣的層面。例如,王夫之在評析張載“太虛無體,則無以驗其遷動于外也”句時,言到:“太虛,至清之郛廓,固無體而不動;而坱然太虛之中,虛空即氣,其則動者也。此義未安?!盵15]50由“此義未安”可以發(fā)現(xiàn)王夫之并不太贊同張載的觀點,即太虛之遷動無法驗證。太虛固然不可直接探求,但是因為“虛空即氣”,所以氣的活動本身就表征著“太虛”的變動,而氣的活動又恰好可以被我們有所了解。因此,驗“太虛”之遷動與否可以且只能由我們對于氣之運化、變動的了解才可以被通達。在這里,上述話語轉變隱含的意義也可以得到揭示。“太虛者,氣之體”很可能將“太虛”與“氣”隔絕開來,視為獨立的存在。如果又將“體”視為本體的話,出于對之的追問,必然會導向越過“氣”來探求“太虛”。這種探求不僅忽視了“氣”的重要性并且實際上也并不可能。而“太虛之為體,氣也”則明確標明“太虛”作為體實際上是氣,太虛之實,在氣化之先,但可以被看作是氣。在此,強調(diào)“太虛”作為最高概念的同時又將之與氣緊密關聯(lián)起來,理解氣的活動即是理解“太虛”的活動。換句話說,如果要理解“天”,就必須需要意識到天無體,即氣化之天道而為體,理解氣化之天本身就在理解著無體之天。

         

        由氣化來理解天,天便有著不同的層次?!肚f子解·則陽》篇的注解云:“天之體,渾然一環(huán)而已?!錅喨灰粴饬鲃映錆M,則自黍米之小,放乎七曜天以上,宗動天之無窮,上不測之高,下不測之深,皆一而已。”[9]304渾天之天,在王夫之看來,實為渾淪之氣的充滿,而同時可以分為三層:七曜天、宗動天以及二者之外。這三層天,在《思問錄》里有著更明確的規(guī)定:

         

        天一而人之言之者三:有自其與地相絪缊化成而言者,有自清晶以施光明于地而言者,有以空洞無質(zhì)與地殊絕而言者。與地殊絕而空洞無質(zhì),詎可以知法乎!法其與地絪缊成化者以爲知,其不離乎禮固已。即其清晶以施光明于地者,亦必得地而光明始凝以顯。不然,如置燈燭于遼廓之所,不待遠無所麗,即咫尺之內(nèi)亦以散而昏。彼無所麗而言良知者,吾見其咫尺之內(nèi)散而昏也。[15]425

         

        天首先是“與地相絪缊化成”之天。這個層面的天地是宇宙大化生生不息的表現(xiàn),我們的知根源上即從此天而來。師法此層面的天地,使得我們知、禮有所面向,展現(xiàn)人的意義。在其中,對于天的知必須不離乎以地為基礎的禮;再者是“清晶以施光明于地”之天,這里的天雖然不與地相互絪缊以成變化,但其作用之可能以及展示都必須借由地才得以可能,這樣的天是我們之知所能抵達,可被我們所言說的,但其卻并不能成為我們直接師法的對象。如果師法之,猶如無所附麗一任心之良知發(fā)動的學說,只純是人之知見發(fā)動,并不能有所明施。這重天標明的是氣化之最大限度。雖然我們無法抵達這個限度,但是依然具有抵達的可能性。這種限度與我們所能開展的氣化生活密切相關。

         

        可以看出,前兩重天在氣化之中,因氣化而有連續(xù)性。王夫之在對這兩重天的詮釋中也重視地的作用,這無疑受到了朱熹的影響。但在王夫之看來,第三重天,即與地殊絕而沒有任何質(zhì)態(tài)的天,這樣的天我們連對其作言說的可能都沒有,更不用說師法之了。這重天有著無法被我們理解,與氣化之天不連續(xù)的層面。王夫之說:風雨露雷之所不至,天之化不行。日月星之所不至,天之神不行。君子之言天,言其神化之所至者爾。倒景之上,非無天也,蒼蒼者遠而無至極,惡庸知之哉!君子思不出其位,至于神化而止矣。神化之所不行,非無理也,所謂清虛一大也。……若必舍其神化之跡而欲如倒景以上之天,奚能哉,抑亦非其類矣![15]406也就是說,由氣化可以揭橥天,但所揭橥的并不是天的全部,在氣化之外,倒影之上,天之運化所不行之處,有著無法被我們所能言說的層面。我們也不能越過氣化來直接窺視此重天。從引文看,這個層面的天其實就是太虛之天。作為有體性而無形的天,其并不能通過與地的距離進行測定。這也就表明,其與氣化中不同層次的天自然不具有著連續(xù)性。因此,從船山的視域來說,朱子言在氣化之外天“無復有涯矣”,否認有在氣化之外的天,是有問題的。


        二、渾天之地

         

        張子認為地為物,其質(zhì)為土?!暗?,物也?!盵7]5“土者,物之所以成始而成終也,地之質(zhì)也,化之終也,水火之所以升降,物兼體而不遺者也?!盵7]6地的實質(zhì)為土,是宇宙大化,生成萬物的起始處,也是大化完成的邏輯終點。這是因為,在張載看來,《尚書·洪范》所言構成的五行質(zhì)料中,水、火、木、金皆需依靠土而成,土代表著大地的生命力。但是,土也是由陰陽二氣推蕩而成,所以即使實質(zhì)為土,但陰陽二氣也“升降其間,相從而不已”[7]5,有著所謂的“地氣”。這種“地氣”是地能生成萬物的動力性或者說可能性因素。如果地之為物,不存在變化的可能,那么其也并不能承負著與天相匹配的地位。再者,地會旋動?!暗卦跉庵校m順天左旋,其所系辰象隨之,稍遲則反移而右爾?!盵7]4地在氣之中,會隨著天而向左旋動。而其運動的動力,則是來自其內(nèi)部。“凡圜轉之物,動必有機。既謂之機,則動非自外也”[7]5。地的轉動并不是外力的推動,而是地氣本身的作用。而地轉之所以未被發(fā)現(xiàn),在張載看來,則是因為古天文學的“天左旋”說未考慮到七政與恒星的區(qū)別?!?】

         

        在地的方面,朱子與張載有著明顯的不同。朱子認為地是氣的粗劣殘渣所形成[8]6,又因為天地未分之前只有水火,且“天一自是生水”[8]9。因此,這種氣之渣滓某種程度上也是水之渣滓,這個可由山形地貌象波浪狀可得證明。[8]7這種觀點重視水的生成作用,實際上是受到了古天文學“渾天說”的影響【10】,而與張載完全由氣來論,認為地的實質(zhì)為土迥乎不同。同時,朱子進一步就這種生成的過程與動力作了說明,“天地初間只是陰陽之氣。這一個氣運行,磨來磨去,磨得急了,便拶許多匱滓,里面無處出,便結成個地在中央?!盵8]6地只是因為氣化運行越來越迅速而分離出來。運化得以可能,地之生成也便隨之可能。而且,地所形成的地方是天之中央。這是因為別處天之運化勁快,而中間空,運化比較緩慢?!疤旆e氣,上面勁,只中間空,為日月來往。地在天中,不甚大,四邊空。”[8]17天和地之間有著空處。[8]7此外,“天運不息,晝夜輾轉,故地搉在中間。使天有一息之停,則地須陷下”[8]6,則說明天氣運化不僅提供了生成地的動力而且也是維持地在天中的支持力。

         

        與朱子這些說法不同,王夫之則主要贊同張載的看法,揭示出了土作為地之實質(zhì)的意義,主要強調(diào)了氣之升降與地的關系。

         

        首先,王夫之贊同“地”實為土而有形。萬物成于地,并因之而有形體。王夫之進一步解釋到,地與天不同,雖然在天、在地都是陰陽二氣之散布,但是“在天唯有五星之象,在地乃有五行之形?!盵15]63天上只有象而無形體,只有在地的層面,五行有形,其體用效能才能彰顯出來。

         

        再者,在“天包地外,地在天中”的基礎上,王夫之更認為天入地中。這是對于天的理解的一個延伸,天無體,既然需要從氣化來理解,那么作為氣化所成之最大物——地自然也在天之中,這是第一層面的“入”;第二層面的“入”實際上就浮陽之天與地的關系而言的,王夫之基于張載地中陰陽升降的看法[7]5,更進一步做了具體的解釋。天氣本來渾淪,在天、在地是一樣的。但是,聚為地之氣因為有形體之礙便很難散去。陽氣在外,即張載所言浮陽之天,只能平舒、緩慢地進入,且一旦進去就會被地氣所挾持而聚集。王夫之在這里對于地中陰陽升降之說的難題做了回答。如果地中有陰陽二氣,卻為何被認定為陰呢?這在張載那里并沒有具體回應,而王夫之解釋到,陰陽二氣有確定、穩(wěn)定的性質(zhì)卻沒有一定、穩(wěn)定的質(zhì)素,陽氣聚集于地中與陰氣相互凝結,自然也會變成陰氣了。[15]58

         

        第三,王夫之在張載、朱子基礎上發(fā)掘出了地的重要意義。一則是重新解釋了周敦頤的《太極圖說》,強調(diào)第三層圖,土位于五行之中就是在說明土為地之極,并認為這樣的五行關系比術家“五行相克”理論更為高明。[15]63《思問錄》有言:

         

        五行無相克之理,言克者,術家之浮膚見也。五行之神不相害,木神仁,火神禮,土神信,金神義,水神知。充塞天地之間,人心其尤著者也。固太虛無虛,人性無無。[15]426

         

        五行并不相克而是匹配著五常,相互依存而在。這里存在一個可能的延伸,如同“信”的意義在于確信仁義禮智之存在一樣,土使得五行得以確立,金、木、水、火可能是依土而有效能。王夫之的如此看法實際上是對宇宙生成論的排斥。“五行相克”說是元氣論解釋宇宙生成理論中重要的一環(huán)。按照這種理論,五行只是陰陽二氣的進一步分疏,那么我們對于天的追問就只能是追問第一來源,躐等而師天。但是,按照王夫之的哲學,氣構成了我們的世界,并沒有從無生有的情況。對于土的推崇,代表著對于地之重要性的強調(diào),“始生于土,終歸于土,神有往來,土受之而成形。”[15]62萬物資始于太虛之天卻由地而成,一方面我們對于宇宙本根的追問不僅有天且還有地;另一方面相較于天,地構成了我們的直接且唯一的面向。因為天無體,其也是因地而向我們彰顯。因此,我們所有的言說都是在大地上,而不能直接言說天;再則,與朱熹強調(diào)天之氣不同,王夫之認為天氣實為地氣。王夫之云:

         

        霧之所至,土氣至之。雷電之所至,金氣至之。云雨之所至,木氣至之。七曜之所至,水火之氣至之。經(jīng)星以上,蒼蒼而無窮極者,五行之氣所不至也。因此,知凡氣皆地氣也,出乎地上則謂之天氣,一升一降,皆天地之間以絪缊者耳?!对铝睢吩唬疤鞖庀陆?,地氣上騰?!睆牡貧庵粢娞鞖庵?,實非此晶晶蒼蒼之中有氣下施以交于地也。經(jīng)星以上之天既無所施降于下,則附地之天亦無自體之氣以與五行之氣互相含吐而推蕩,明矣。天主量,地主實,天主理,地主氣,天主澄,地主和,故張子以清虛一大言天,亦明乎其非氣也。[15]450

         

        霧露、云雨、雷電等現(xiàn)象只是五行之氣,即地氣上升所導致,讓我們產(chǎn)生了天氣好似在下降的視覺錯覺。清晶之天并不有氣交于地。如前所論,“清晶以施光明于地”之天必須藉由地,有所附麗才能有所作用,并使得其與地一起現(xiàn)顯出來,其所標明的是神化所止之處。地氣所表征的即是天之運化,那么此重天之氣與地氣相交,其實所說明的只是在氣化中地氣所伸展的最大可能性,其本質(zhì)上還是在氣化中。這樣“與地相絪缊化成”之天、“清晶以施光明于地”之天這兩種區(qū)分只是在氣化中天自身顯現(xiàn)并為我們所觀察到的結果。二者在本質(zhì)上無區(qū)別,而是因為顯現(xiàn)且被我們觀測的差異才有所區(qū)分。在此意義上,王夫之認為天氣實為地氣。天本身并沒有實質(zhì)之氣,我們所說的天氣只是在氣化中天的顯露。如果以天本質(zhì)為氣,只是由氣構成,那么推原經(jīng)星以上之天則應有征,五行之氣能充滿之。如果這樣的話,也就沒有必要用“清虛一大”來界說天了。


        三、渾天之經(jīng)星、七政

         

        張載主張地本身轉動。經(jīng)星與七曜有別,經(jīng)星,也即恒星,系于天且相對于天而言是不動的,但是因為浮陽之轉,故也顯示出在旋轉。而七曜屬于地且隨地而左旋。只是轉動的遲慢,才被我們看作是向右轉動。至于他們彼此之間的快慢則是由彼此之性的差異。[7]45張載將恒星與七曜相區(qū)別,可以說是他的創(chuàng)見。【11】[16]其言:

         

        愚謂在天而運者,惟七曜而已。恒星所以為晝夜者,直以地氣乘機左旋于中,故使恒星、河漢因北為南。北為南,日月因天隱見。太虛無體,則無以驗其遷動于外也。[7]5

         

        “在天而運者,惟七曜而已”并不是說在天上與天一起運動的只有七曜,而是說相對于天,以天作為參照物而運動的是七曜。因為七曜屬于地,地相對于天的運動,就顯示為了七曜的運動。而恒星在天而不動,之所以被觀測到有晝夜變化,這乃是觀測所在即地本身向左運動造成的,所以我們才會有觀測上與事實截然相反的差異。

         

        就七政旋轉而言,朱子十分贊同張載的看法,“橫渠說日月皆是左旋,說得好……”【12】[8]12-32二人觀點的相同這一點,也被王夫之所察覺,其在《思問錄》外篇評論七政右轉時,說“其說始于張子,而朱子韙之?!盵15]437-438王夫之本人雖然承認經(jīng)星屬天而七政屬地是張載的創(chuàng)說[15]48,但是卻對其正確與否產(chǎn)生了質(zhì)疑。其認為從人的生活經(jīng)驗來看,地本身是不動的,這明白易見。再者,七政如果隨著地轉動,何來自己的特殊性質(zhì)呢?[15]48面對這些問題,王夫之將張載的說法與古來的天文歷法之說作了對比,認為二者之說,并不能輕易判定誰對誰錯。因為從根本上,二者的差異只是我們視覺觀察不同而產(chǎn)生的結果,來自于觀察者本身的局限,即這種觀察是在天之下進行的,并不能在天之外從而對于天有個整體的把握。[15]438 但是,王夫之實際上是支持歷家之言的,天左旋,日月、七政則右旋。因為歷家之言,是觀測天象(“質(zhì)測”)而得到的結果。王夫之在一條注文中說:

         

        遠鏡質(zhì)測之法:月最居下,金、水次之,日次之,火次之,木次之,土最居上。蓋凡行者必有所憑,憑實則速,憑虛則遲。氣漸高則漸益清微,而憑之以行者亦漸無力。故近下者行速,高則漸緩。[15]439

         

        “遠鏡質(zhì)測之法”指的是當時借鑒望遠鏡等所作的天文學觀察實踐。從此可以看出,王夫之確信“歷家”的觀察相較于張載的更有說服力。但王夫之不僅是贊同于此,還從哲學上進行了解釋。行星運行必有所憑借,憑于實則速度快,憑于虛則遲慢。天只是氣之渾淪,但氣離地越高越希微,進而憑借希微之氣的行星則運行緩慢?!?3】[15]52在此基礎上,王夫之進一步分析了張載與歷家不同的原因。王夫之認為“歷家”是“以象論數(shù)”,張載則是“以理論數(shù)”。但是,“在天而為象,在物而有數(shù),在人心而有理。古之圣人,于象數(shù)而得理也,未聞于理而為之象數(shù)也。于理而立之象數(shù),則有天道而無人道?!盵15]403象屬于天的層面,數(shù)則彰顯于物的層面?!耙韵笳摂?shù)”實際上是從天到物,通過對于天象的實際觀察而得到關于物數(shù)的具體理解,有著經(jīng)驗實證的一面,這是其合理性的來源。而理則呈現(xiàn)于人之心,“以理論數(shù)”就是通過人心之理來認識天之象,物之數(shù)。其是否導源于物之理?即使是,是否真實地呈現(xiàn)于心?這些都是問題。因此,“以理論數(shù)”很可能只是人的主觀預測,而并不符合物的實際。王夫之舉了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張載“日為陽精,其質(zhì)本陰”的說法是“以外景內(nèi)暗《離》卦之象推之,故曰其質(zhì)本陰?!盵15]48卦象所彰顯的是在人心之理,以此推演來說明日、月,顯然是繞過了對日、月的觀察,并不是對日、月的確切了解。可見,王夫之雖然在宇宙本根論上服膺于張子,但是卻認為張子這種“以理論數(shù)”的方式并不符合星象的實際情況。


        四、“執(zhí)理以限天”

         

        張載在解釋七政時出現(xiàn)的問題,實際上反映了理學框架下,“渾天說”自身逐漸義理化所出現(xiàn)的困境,即這種脫離實際觀測的純思,反過來會對關于實際天象的解釋產(chǎn)生負面影響。不管是張載,還是朱熹,都存在著這方面的問題。如前所說,王夫之批評張載“以理論數(shù)”時已經(jīng)看到了這重困難。而且,他還進一步總結到,“以理論數(shù)”背后是“執(zhí)理以限天”。[15]45

         

        首先,王夫之察覺到“執(zhí)理以論天”所依據(jù)的是“陽健陰弱之理”[15]438-439。但這一理據(jù)是有問題的。在《思問錄》外篇,王夫之舉了一個例子以反對“陽健陰弱”之說,“姑無已而以理言:日,火之精,月,水之精也。三峽之流,晨夕千里。燎原之火,彌日而不逾乎一舍?!盵15]438三峽之水,一日千里;燎原之大火,一天不過三十里。水為陰,火為陽,因此這樣怎么能說“陽健陰弱”呢?【14】由此看來,按照張載、朱熹的理論進行推理并不能解釋經(jīng)驗現(xiàn)象。換句話說,理學框架下的“渾天說”被用來解釋我們對于天象的經(jīng)驗是非常有問題的,理論自身存在抵牾之處。這就迫使王夫之不得不對理論本身進行調(diào)整。如前所論,王夫之此時將歷家之言吸納進了思想體系,其背后的理論意圖在于一方面我們要重視象,即對于天象的觀察;另一方面因為天有不同維度,所以對之的探求方式也應有所區(qū)分。例如對于七曜之天,我們必須采取實證觀測的方式來進行認識,并不能強其他層面的天的意涵來理解此重天,不能忽略了天的各個層面的特殊性。

         

        再者,“執(zhí)理以限天”罔顧了日常生活世界本身也是氣之運化的一部分這一存在事實,是躐等而師天。日常生活世界是天道運化對我們開顯的一面,我們對于天道的言說不但不能忽視天道運化此開顯的維度,而且還要意識到此維度也是我們對于天道之正確言說的保證。王夫之言:

         

        天者理所自出,在天者即為理,執(zhí)理以測之,必有所窒矣。[15]53

         

        張子據(jù)理而論,伸日以抑月,初無象之可據(jù),唯陽健陰弱之理而已。乃理自天出,在天者即為理,非可執(zhí)人之理以強使天從之也。理一而用不齊,陽剛宜速,陰柔宜緩,亦理之一端耳。而謂凡理之必然,以齊其不齊之用,又奚可哉!且以理而求日、月,則亦當以理而求而求五星?!舴蛱熘豢梢岳砬?,而在天者即為理?!孕娜±?,執(zhí)理論天,不如師成憲之為得也。[15]438-439

         

        王夫之認為張載根據(jù)“理”來論說,缺乏“象”方面的內(nèi)容作為依據(jù)。理來自于天,在天者即為理,天之象即包含著天之理,象成為理的承擔者。

         

        這里面蘊含著“顯隱之辨”[17]。“形而上者隱也,形而下者顯也 。”[18]490對于我們顯現(xiàn)的天之象是形而下者,而與之相對的理則屬于形而上者?!靶味抡?,可見可聞者也。形而上者,弗見弗聞者也 。如一株柳,其為枝為葉,可見矣,其生而非死,亦可見矣。所以體之而使枝為枝、葉為葉,如此而生,如彼而死者,夫豈可得而見聞者哉 ”[18]505王夫之在這里以樹為喻,表明了形而上之理并不是直接對于我們開顯的。理不對于我們開顯,也就意味著我們無法對之有著直接的體認。具體到天之象而言,我們無法直接體認天之象背后的理。因此,我們對于限天之理的執(zhí)著,這種理解方式本身是很有問題的,我們執(zhí)著于探求在“顯”之后的“隱”,卻忽視了“隱”建立在“顯”之上這一存在事實。這時,所探求的“隱”之理自然不能幫助我們理解日常生活世界。而就如同樹之枝葉所以為枝葉一樣,理雖然不可見,但落實在為我們可看見的象之中。如果我們要對理進行正確的探求,則必須要通過“顯”來探求“隱”。這種思路,也是前面所言王夫之為何通過日常經(jīng)驗批評張載、朱熹的內(nèi)在原因,對于日常經(jīng)驗世界的感知是我們探求天道運化的基礎方式。

         

        同時,就所執(zhí)之理而言,王夫之認為理的作用也不相同,區(qū)分了天之理與心之理。天之理雖然在于人,但人也有著特有的方式來通達之,即通過對在人之理本身的體認來通達天之理。這種就人的方面的通達并不能涵括天之理的全部,因為天之理的具體落實不僅在人還在于物,即物之理。因此,張載的“以理論數(shù)”“執(zhí)理以限天”實際上是基于人之理來因緣天地萬物。這種方式除了上述所說的可能只是人的主觀預測外,另一個問題就是強天地萬物入人一己之理,膠柱于人之理之一端,而忽視了在物之理與在人之理的差異乃至忽視在物之理本身的存在,在人之理的基礎上所形成的對于天、七政、萬物等所形成的觀點不能通達物之理。以人的視域企圖涵括天之全部,罔顧了天之理的多層次性,不能實現(xiàn)對天的整全理解。基于此,王夫之才說“不如師成憲之為得也”?!俺蓱棥笔腔趯μ煜蟮挠^察而形成,實際是承認了物之理的存在,而并不是人憑認自己的知見而造出來的對于天、七政的理解。


        五、結 語

         

        從張載到朱熹、再到王夫之,一方面是話語、思考方式上的承繼,關于渾天的探討形成了一種跨時空的思想接力[15]47,這種接力使得“渾天說”在王夫之那里成為了一種關于天道的學說,而不再被天文學所能范圍[19];另一方面則是批判性工作的開展,王夫之并不是盲從于張載、朱熹,而是真正看到了張載、朱子“執(zhí)理以限天”的理論弊端,強調(diào)客觀觀測。這實際上為實證的天文科學研究的合理性保留了余地。在此種意義上,我們似乎并不能簡單地說儒家并不關心自然科學。


        注釋
         
        【1】《渾天儀注》云:“渾天如雞子,天體圓如彈丸,地如雞[子]中黃,孤居于天內(nèi),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猶殼之裹黃。天地各乘氣而立,載水而浮。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又四分度之一;又中分之,則半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復地上,一百八十二度八分度之五繞地下。故二十八宿,半見半隱。其兩端謂之南北極。北極乃天之中也,在正北出地上三十六度。然則北極上規(guī),徑七十二度,常見不隱。南極天之中也,在正南入地三十六度。南極下規(guī)七十二度,常伏不見。兩極相去一百八十二度半強。天轉如轂之運也,周旋無端,其形渾渾,故曰渾天也?!薄鹅`憲》《渾天儀注》此兩部書是否為張衡所著,有待商榷,但其中“渾天”思想確屬秦漢時期??蓞⒁姸∷男孪嚓P論述。
         
        【2】 周桂鈿《渾天說探源》一文有探討。但是否如周先生所說,到“明朝萬歷年間,由羅馬傳教士利瑪竇傳入西方天文學,渾天說才逐漸被代替”則有待商榷。
         
        【3】 關于張載思想對王夫之“渾天說”的影響,鄧聯(lián)合先生已經(jīng)注意到。但是,朱子在此方面對于船山的影響則鮮有人關注,而這也將是本文論述的一個側重點。
         
        【4】 朱熹類似的說法還有:“天地之形,如人以兩碗相合,貯水于內(nèi)。天文有半邊在上面,須有半邊在下面。有一常見不隱著為天之蓋,有一常隱不見著為天之底。天正如一圓匣相似?!?br data-filtered="filtered"> 
        【5】 其中陳赟教授的觀點值得注意。陳以為,太虛之天標明的是在氣化之先,天之無形而有體性。
         
        【6】 這里需要注意的是,張載說過:“虛者,天地之祖,天地從虛中來?!比绻熘撘呀?jīng)涵蓋了氣之虛的所有狀態(tài),那么這里為何還說明“虛”為天地之祖,天地從中來呢?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里的“天”特指的是上面所言的蒼蒼之氣,星辰所系之于上的天。而之所以出現(xiàn)這種情況,正如徐儀明教授所指出的那樣,是因為張載“對所謂‘太虛之天’與天地對舉之‘天’的區(qū)分沒有作比較明確的界說?!?br data-filtered="filtered"> 
        【7】 “天有九重”的說法參見于《淮南子》諸文本,這也可表明朱子在這方面實際上受到了漢代元氣論的影響,在接納張載思想的同時,也綜合了秦漢“渾天說”的相關提法。朱子對于“天有九重”的重申,已被周桂鈿、李濤二先生注意到。
         
        【8】 甚至陳赟教授認為我們可以經(jīng)過船山而來理解張載,實現(xiàn)更好的理解,這無疑看到了張載與王夫之的親緣性。參見上引陳之論文。
         
        【9】 張載關于七政旋轉的說法,詳見下一節(jié)。
         
        【10】 關于古“渾天說”對于水生成作用的重視,可參見前所引丁四新先生的論文。
         
        【11】 蕭漢明先生指出了張載對于“天左旋”說有所懷疑,并且認為張載七政右轉說是錯誤的結論。
         
        【12】 在這一點上,朱子表現(xiàn)出了對張載十分明確的贊同?!吨熳诱Z類》中多次出現(xiàn)類似的話語,茲不一一列舉。
         
        【13】 此外,其對歷家的支持可從另外一則材料得到補充證明。王夫之評析張載關于潮汐現(xiàn)象的解釋時,說張載“不及專家之學,以渾天質(zhì)測及潮汐南北異候驗之之為實也?!?br data-filtered="filtered"> 
        【14】當然,王夫之的看法本身也很有問題。前面提及,王夫之認為,地不動明白易見。這種經(jīng)驗性的說法沒有科學依據(jù),本身就是有問題。而且,從現(xiàn)代天文學的立場來看,正如蕭漢明教授所說,王夫之缺乏天文學知識,如不懂得視運動與真運動的區(qū)別,且與張載一樣,都把行星運動的自身速度與行星公轉周期的快慢相混淆了。參見前引周桂鈿先生、蕭漢明先生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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