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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吳鉤】古代的法官能狎妓宿娼嗎?——宋朝法官的社交限制

        欄目:散思隨札
        發(fā)布時間:2013-08-18 20:46:57
        標簽:
        吳鉤

        作者簡介:吳鉤,男,西歷一九七五年生,廣東汕尾人。著有《宋:現(xiàn)代的拂曉時辰》《知宋:寫給女兒的大宋歷史》《宋仁宗:共治時代》《風雅宋:看得見的大宋文明》《宋神宗與王安石:變法時代》等。


         

         

        古代的法官能狎妓宿娼嗎?

        ——宋朝法官的社交限制

        作者:吳鉤

        來源:新浪博客

        時間:2013年8月17日

         

         

         

        宋代保留著官妓制度——官妓者,即由官府供養(yǎng)、為官員執(zhí)役的妓女——官府有什么公宴之類,習慣叫來官妓歌舞助興,許多才華出眾的官員還跟官妓過從甚密,如歐陽修、蘇軾、秦觀等人都與她們有過詩酒唱和。但是,如果我們以為宋朝官員可以隨便眠花宿柳、狎妓嫖娼,那就想錯了。

         

        我們首先需要澄清的一點是,古代的“妓”并不等于性工作者。訓詁學對“妓”的注解都是指“女樂”,換言之,妓提供的服務是音樂、歌舞、曲藝,而不是皮肉。宋代官妓的工作只限于在公宴上唱唱歌、跳跳舞、彈彈琴,助助酒興——宋代一流的妓女,不但“能文詞,善談吐,亦平衡人物,應對有度”,而且“絲竹管弦,艷歌妙舞,咸精其能”。至于上床,對不起,那不是官妓的義務,她完全有權(quán)利拒絕這種過分的要求,而且法律也主張嚴懲向官妓索求性服務的官員:“宋時,閫帥、郡守等官,雖得以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官員與妓女的過分親昵之舉,當時叫做“踰濫”,屬于“贓私罪”。按照宋仁宗康定元年(1040)的一項立法,官員“若只因宴飲伎樂祗應,偶有踰濫,須經(jīng)十年已上,后來不曾更犯罪,并與引見”。在法紀嚴明的情況下,宋代官員只要“偶有踰濫”,除了受責罰,政治前途也基本上完蛋了,須十年以上沒有再犯,才有可能轉(zhuǎn)官。

         

        即便是“以官妓歌舞佐酒”,也只是限于法定節(jié)日的公宴;官員如果在非法定節(jié)日的宴席叫來妓女(包括官妓與私妓)陪酒,也是要受刑罰的:“發(fā)運(官)、轉(zhuǎn)運(官)、提刑(官)預妓樂宴會,徒二年”;“諸州主管常平官,預屬縣鎮(zhèn)寨官妓樂及家妓宴會,依監(jiān)司法,即赴非公使酒食者,杖八十,不以失減”,官員參加有私妓作陪的私宴,也要打八十大板。

         

        唐朝時,似乎并不限制官員狎昵妓女,大詩人白居易曾經(jīng)帶著十名妓女夜游杭州西湖,還洋洋自得地賦詩紀念,一時傳為佳話。宋人說起這宗前朝風流往事,感慨道:“使在今日,必以罪聞矣!”宋朝有不少官員,就因為與官妓游宴、雜坐而被貶黜?!稏|軒筆錄》收錄的一則故事說:“熙寧新法行,督責監(jiān)司尤切。兩浙路張靚、王庭志、潘良器等,因閱兵赴妓樂筵席,侵夜皆黜責?!边@三個官員僅僅召妓飲酒(而不是嫖娼),便丟了官。

         

        宋代法官在宴樂方面受到的限制,又比一般官員更為嚴格。宋人筆記《畫墁錄》稱,“(仁宗朝)嘉祐以前,惟提點刑獄不得赴妓樂。(神宗朝)熙寧以后,監(jiān)司率禁,至屬官亦同?!币簿褪钦f,宋仁宗朝嘉祐年間(1056~1063)之前,其他官員還可以參加妓樂宴會,惟獨提點刑獄的法官不允許。五六個法官集體出去狎妓嫖娼,更是宋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別說出入娛樂場所、召妓買醉,對法官而言,即使一般性的社交、應酬活動,也是受到限制的。如北宋景祐元年(1034),宋仁宗下詔說:“天下獄有重系,獄官不得輒預游宴、送迎。”宋代的獄官,即指法官。也是從仁宗朝開始,宋代逐漸發(fā)展出一套嚴密的法官“謁禁”制度。所謂“謁禁”,即禁止法官接待、拜訪外人。寶元二年(1039)十二月,仁宗詔令“審刑院、大理寺、刑部,自今勿得通賓客,犯者以違制論;若請求曲法之事,則聽人陳告之。”

         

        之所以要對法官群體實行“謁禁”,是為了杜絕請托之風,用宋人自己的話來說,“官司謁禁,本防請托”。宋仁宗朝,曾經(jīng)一度“士人多馳騖請托,而法官尤甚”。實行“謁禁”,即可釜底抽薪,使請托者奔逐無門。不過,由于這是“謁禁”制度第一次應用于司法實踐,其合理性尚未獲得廣泛認可,朝中不斷有臣僚出來反對這一立法,如包拯就請求廢除“謁禁”:“刑法官接見雪罪敘勞之人,率有常禁。臣謂皆非帝王推誠盡下之道也。”仁宗采納了包拯的建議,叫停了“謁禁”。然而,解禁之后,請托之風很快又卷土重來。

         

        宋神宗登基之后,厲行新法,勵精圖治,又恢復了更嚴格的“謁禁”制度,對法官的社交活動實行嚴厲管制。熙寧九年(1076)正月,皇帝下詔:“在京官司非廨舍所在者,雖親戚毋得入謁”;京師各個衙門“非假日毋得出謁及接見賓客”;“開封府司軍巡院(開封府法院),假日亦不許接見賓客,止許出謁,……刑部、大理寺、審刑院官,雖假日亦禁之”;“違者并接見之人各徒二年”。根據(jù)這一立法,非法官群體的官員在節(jié)假日可以“接見賓客”,而法官則包括節(jié)假日在內(nèi),均不得與外人應酬,甚至“吊死問疾,一切杜絕”,弄得當時一些官員意見甚大,發(fā)牢騷說:“非便也!”

         

        宋神宗去世后,舊黨執(zhí)政,新法一一被罷,多項限制官員社交應酬的禁令也被廢除了,但即便如此,針對法官的“謁禁”還是保留下來:“除開封府、大理寺官司依舊行禁謁外,其余一切簡罷?!逼渌賳T可以應酬接待,法官還是不可以。

         

        南宋時期,法官“禁謁”之制也是一直沿用。紹興六年(1136),宋高宗下詔:“大理寺官自卿(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少(少卿,次席大法官),至司直、評事(法官),雖假日亦不得出謁及接見賓客?!薄爸]禁”跟北宋神宗朝時一樣嚴厲。孝宗淳熙十六年(1189),又改為“大理寺官許休日出渴”,允許法官在假日會客,但非節(jié)假日還是禁謁的,如光宗紹熙二年(1191),朝廷再次強調(diào),“大理寺長貳,遵依已降指揮,申嚴禁止官屬非旬休日不得出渴,其外人無故輒入,依法施行,委御史臺常切覺察。”法官不守“謁禁”,臺諫官即可提出彈劾。

         

        古代娼妓合法,平民百姓宿娼狎妓,政府一般不予干涉。但自宋代以降,歷朝均嚴禁官員宿娼,明代對官員嫖娼行為的打擊尤其嚴厲:“官吏宿娼,罪亞殺人一等;雖遇赦,終身弗敘?!倍撚兴痉?quán)責的宋朝法官群體,更別說嫖娼了,連參加妓樂宴會也大受限制,乃至別的官員可以參與的社交應酬,也不允許法官摻和。顯然,古人已經(jīng)意識到:官員接受的倫理約束,應當高于一般平民;而法官接受的倫理約束,又應當高于一般官員。通俗地說,老百姓允許做的事情(如狎妓),官員不可以做;一般官員允許做的事情(如應酬),法官不可以做。這其實也是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通則。

         

        法官是一個特殊的群體,不僅因為法官的裁決權(quán)能夠直接決定一個當事人的死生、一場糾紛的利益歸屬(這意味著利害相關(guān)人具有向法官請托的巨大動力),而且法官自身的形象,關(guān)乎人們對于社會正義“最后一道防線”的信賴。2004年香港頒布的《法官行為指引》提出,“法官跟市民一樣享有權(quán)利和自由。不過,必須要認同和接受的是,法官的行為會因其司法職位而受到適當?shù)南拗啤7ü俦仨殗L試在兩者中取得平衡,原則是法官需要考慮他想做的事,會否令社會上明理、不存偏見、熟知情況的人,質(zhì)疑其品德,或因此減少對他身為法官的尊重。若然會的話,便應避免做本來想做的事情。”因此,不論是一千年前的宋朝,還是現(xiàn)代法治社會,都鼓勵法官保持“深居簡出”的生活方式,盡可能減少不必要的社交活動。至于“集體宿娼”之類嚴重敗壞法官形象的行為,更為古今中外的司法倫理所不容。

         

        (刊于《南方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