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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東海作者簡介:余東海,本名余樟法,男,屬龍,西元一九六四年生,原籍浙江麗水,現(xiàn)居廣西南寧。自號東海老人,曾用筆名蕭瑤,網(wǎng)名“東海一梟”等。著有《大良知學》《儒家文化實踐史(先秦部分)》《儒家大智慧》《論語點睛》《春秋精神》《四書要義》《大人啟蒙讀本》《儒家法眼》等。 |
批判歪理邪說是文化人的天職
作者:余東海
來源:作者賜稿
時間:孔子二五六八年歲次丁酉十一月初一日己卯
耶穌2017年12月18日
吳元士將惡由淺至深分為四個層次:人性之惡,制度之惡,文化之惡,信仰之惡。這個區(qū)分頗為獨到。
其實信仰與也屬于文化,制度則背靠文化,即制度背后必有相應的文化支持。這里說的文化,包括各種學派宗派各種思想、主義、學術、意識形態(tài)等。
文化問題首先需要文化解決。高優(yōu)正善的文化,是對治和去除包括信仰之惡、制度之惡、人性之惡在內(nèi)的所有人類之惡的最高端武器。尤其是政治恐怖主義和宗教恐怖主義這人世間兩大惡的背后,都有相應的文化作祟。文化去惡,是最根本的去除和解決。
文化有高優(yōu)正善和低劣邪惡之別。高是高級,優(yōu)是優(yōu)秀,正是正確、正義,善是善良、完善。弘揚高優(yōu)正善的文化以遏惡揚善,是文化人的第一責任和天賦使命。遏惡與揚善相輔相成,辟邪遏惡就是最好的揚善。如果說政治家的職責是通過義刑義戰(zhàn)懲罰罪惡,文化人的的職責就是通過義理批判清算邪惡。
歷代圣賢君子,無不以批判邪惡為己任?!翱鬃幼鞔呵锒鴣y臣賊子懼”,就是因為孔子在《春秋經(jīng)》中明辨是非善惡、嚴批邪說惡行。司馬遷在《太史公自序》中說:“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紀,別嫌疑,明是非,定猶豫,善善惡惡,賢賢賤不肖,存亡國,繼絕世,補弊起廢,王道之大者也?!?/p>
意謂《春秋》一書,上以宣明三王之大道,下以辨察人事的紀律,分別嫌疑,明晰是非,判定猶豫,表彰善人,痛斥惡人,尊敬賢人,賤視不肖,存留已亡之國,繼續(xù)已絕之世,敝者補之,廢者起之,這些都是實施王道的重大事項。
不良的、錯誤的、邪惡的文化,統(tǒng)稱邪說。很多惡制惡法、惡行罪行包括政治和宗教恐怖主義的背后,都有邪說的支持。故邪說的泛濫往往會造成巨大的人道災難。邪說堪稱人世間最大的災難源。
孟子指出:“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吾為此懼,閑先圣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復起,不易吾言矣?!?《孟子滕文公下》)
孟子在這里指出了邪說泛濫之后果的可怕,以距楊墨、放淫辭、辟邪說為己任。在《孟子·公孫丑上》,孟子也提及詖辭、淫辭、邪辭、遁辭等四種言論的深度危害:生發(fā)為思想,就會影響政治;落實于政治,就會危害到政事。即使圣人重生,也無法否定這個判斷。
孟子充分認識和高度評價自己辟邪說的重要意義,在《孟子·滕文公下》中,將自己距楊墨、辟邪說的努力與大禹治水、周公兼并夷狄驅(qū)趕猛獸和孔子作春秋相提并論。他說:“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說,距诐行,放淫辭,以承三圣者。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楊墨者,圣人之徒也。”后來韓愈稱贊孟子“功不在禹下”,其實是孟子的自我贊肯。
對于楊墨的錯誤和流弊,宋儒有過中肯的評判?!督间洝酚涊d伊川先生語:
“儒者潛心正道,不容有差。其始甚微,其終則不可救。如「師也過,商也不及」,于圣人中道,師只是過于厚些,商只是不及些,然而厚則漸至于兼愛,不及則便至于為我。其過不及同出于儒者,其末遂至楊墨。至如楊墨,亦未至于無父無君。孟子推之便至于此,蓋其差必至于是也?!?/p>
二程認為圣學無偏。若過或不及,就會出問題,甚至流為異端。楊墨也并非全然無父無君,但其流弊就會無父無君。
其實,楊墨雖非正學,有違中道,流弊深重,但本身不無可取之處。墨家“摩頂至踵以利天下”,利他主義非常真誠;楊朱派“拔一毛利天下而不為也”后面是“殺一人而得天下不為也”,利己而不損人,利己主義很有底線。而今世易時移,比楊墨之道錯誤得多、邪惡得多的邪道惡道不少,我們這個時代的儒者,比孟子的責任大得多,沉重得多。
注意,中國古代諸子、西方現(xiàn)代百家中,高優(yōu)正善者不少。但高優(yōu)正善之最,非儒家文化莫屬。因為儒家的世界觀、生命觀、人性觀、價值觀和政治觀最為正確,大中至正。也只有儒眼,才能對古往今來各種文化體系的錯誤和不足洞若觀火。
理由和證據(jù)何在,請聽下回分解。
責任編輯: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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