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相信中國文化終將領先世界,但季羨林所說的理由是膚淺的,或者干脆不成其為理由。中國文化終將領先世界,最根本的理由在于文化的優(yōu)越性和真理性(對此東?!按罅贾獙W”有深入闡說)。中國文化的心性論、生命觀以及世界觀宇宙觀,都比西方文化正確高明---如果不具備這一內因,不管世界怎么變化,文明怎樣發(fā)展,外在條件怎樣成熟,中國文化都沒有領先世界的機會。
人們對真理的認知、真理的傳播都有一定的過程,要受到民眾學識智慧道德等程度的制約,還受到人類社會政治、經濟等各種條件和氣候的影響,不可能一蹴而就。真理力量的體現(xiàn),即使某種時候具有突變性、爆炸性,也是建立在持續(xù)的積累、漸變和潛移默化的基礎上。
原則上人人皆有良知,人人都有認識真理、理解儒學(中國文化的主統(tǒng))的能力。但是,人性既有本性又有習性,而且各種習性往往根深蒂固。在極為漫長的歷史時間里,世人的良知本心普遍為習心所遮蔽,孔孟之道難免受到普遍的誤會和反感。老宣說得好:
“蘇秦張儀,走遍六國到處受歡迎??浊鹈陷V,行遍天下到處碰釘子。因為蘇張所談的,是合于一時的人欲??酌纤劦?,是萬古不磨的天理。娼妓小人的甜言蜜語易惑人心,節(jié)婦義士的冰言冷語難入人耳?!保ā动傇挕罚?/DIV>
尤其在這個比孔孟時代更加學絕道喪的“據亂世”,中華文化剛剛遭受了一輪空前嚴酷的摧毀,儒家的處境會更加艱難,良知的遮蔽特別嚴重,很多人終其一生也沒有去遮除蔽的可能,終其一生也難以認同儒家義理。正如某網友所說:“儒家文化層次太高,內容太豐富,寓意太深刻,加之近代中國文化的倒退,中國人的素質下降,無能力消化本民族的高層次,高勢能文化,而西方那些低俗的低層次的文化更容易接受?!保ǜ凇毒凑埛娇肆⒓捌溟T下眾弟子三思》)
中國文化要重新領先世界(之所以說“重新”,是因為中國文化已領先世界數千年,它的落后滿打滿算不過兩百年而已。),首先第一條,它至少要得到中國知識分子及政治家的普遍認可。這一條就很不容易。
其次,中國文化的主統(tǒng)儒家應該在中國重新確立意識形態(tài)和指導思想地位,并有效解決中國社會政治的種種問題,成功指導中國的政治轉型、社會變革和制度優(yōu)化。如果任憑這個指導性“地位”為異族文化所占據----不論這種異族文化是亞西方的馬克思主義還是西方自由主義,如果象現(xiàn)在這樣,中國文化在自己的國家都是邊緣化、裝飾性的,甚至受到種種污蔑、敵視和惡意的攻擊,它憑什么領先世界、“化成天下”?
中國文化要領先世界,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去做,大量的的條件有待于去創(chuàng)造,季羨林式的盲目樂觀要不得。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中國文化的力量,需要借助一個個具體的文化人去體現(xiàn),需要體現(xiàn)落實于中國的政治和制度文明中去。廣大中國文化、政治、社會工作者特別是儒者,任重而道遠啊。
2010-6-22東海儒者余樟法
方克立先生還不反思,更待何時?
父不父子不子、官不官民不民、師不師生不生的現(xiàn)象,古今中外都有,以儒家或自由主義為“導向”的社會也難免。但是,無論如何都有一定的限度,都不至于發(fā)展到“馬家”社會的程度。
我說過,僅僅方先生門下出一二弟子不肖,那當然算不了什么(具體是弟子不肖還是老師有問題,不了解情況,沒有發(fā)言權,茲言弟子不肖,乃姑依《關于方克立先生遭誹謗事件的聲明》所說)。問題在于,大半個世紀以來,在馬克思主義指導下,教育系統(tǒng)“師不師生不生”已成普遍、“正?!爆F(xiàn)象。
更為嚴重的是,馬克思主義不僅理論上破綻百出,實踐中更是造禍天下,居然會在和平年代“導”出“大革文化命”、大革同胞命的運動,讓廣大國民你死我活,讓神州大地水深火熱。
(“聲明”中說“先生一生奉行馬克思主義,堅持用馬克思主義評論各派學術觀點,發(fā)自本心,正大光明?!痹圃?,甚是幼稚。這么說,只怕不為真正的馬克思主義所許可。馬克思主義不明良知不識本性,不承認人性本然之善及其超越性。這種“哲學”不哲無學,純粹是發(fā)之于和訴諸于人類習性,所起的作用不外乎鼓勵著人類的斗爭性、泛濫著國民的劣根性、放縱著各種習性之惡。)
文革早已過去了,“馬家”也已被架空了,但只要“馬家”“在憲”,其流弊就未有窮期啊。嶺云關雪儒友說得好:
“儒學盛行的古代,即使亂世大概也沒有墮落到以丑為美、甚至屠殺幼兒園小學生的水平!可以預言,中國一旦政局不穩(wěn),人人亂殺的慘劇將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個末代王朝,不僅僅是官民之間,各階級階層人之間,各民族之間,甚至毫無利害沖突的陌生之間都可能看著不順眼就加以殺戮。過去,盜亦有道,殺人也要找個冤家債主,所以即使亂世,也多少有點道德底線?,F(xiàn)在還有嗎?所以同樣是法治體系崩潰的亂世,它們混亂的程度都有很大的差別?,F(xiàn)在的天災頻繁更是過去沒法比的,今年全國性的地陷現(xiàn)象也成為熱點,這是掠奪性開采的惡果,旱澇震風更是不斷。人怨,天亦怒?!保ǜ凇毒凑埛娇肆⒓捌溟T下眾弟子三思》)
方克立先生及其門下諸弟子,作為知名學者教授,負有“傳道授業(yè)解惑”的教育責任,負有文化、社會責任和一定的政治責任。東??嗫谄判?,贈之以言評以以理導之以道,請他們反思馬克思主義信仰,完全是為中華文化考慮,也是為他們自身長遠考慮。
楊墨尚且為儒家所力辟,何況比楊墨更加異端的馬列?方克立先生盡管堅持“馬家”立場,畢竟對儒家不無研究,且親身經歷過文革、親自領教過馬式教育的“厲害”,當能理解東海的一番苦心,當知信仰和傳播異端學說對社會和自己的危害性。如今垂垂老矣,一些事情可以看開些了,可以多為天下后世也為自己的良知慧命考慮了。如今還不反思,更待何時?
2010-6-23東海儒者余樟法
儒家、馬家、方家等等-----答Yukunshi網友
一
Yukunshi網友為方克立先生及馬克思主義辯,不少地方似是而非,然文字優(yōu)美典雅,在當今學者中也算不無見識,很難得,乃認真答復如下。
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與馬克思主義本身不是一回事,個人信仰與社會政治也不是一回事,不可一概混同。確實。但是,它們之間也非“完全不同”,而是血脈相聯(lián)、魂魄相關,不能完全割裂開來。
“解放”以來中國各種人禍包括“當今社會之種種亂象”,政治責任、領導責任無疑要由執(zhí)政當局去負。東海十年來有大量文章議論時政、“問諸當路”,曾經以中國第一亡命徒自許,準備把自己給“豁出去”;其次,思想文化責任則由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去負,為此,東海也有不少文章劍指“馬家”。
同時,那些堅定的馬克思主義信仰者(不論真?zhèn)危?,特別是其中在社會、文化等領域負有重任、占有高位、富有名望者,也應該承擔不同程度的責任----至少是文化責任。所謂春秋責備賢者,就是因為“賢者”承擔著政治、文化、社會、歷史等等重大責任。
二
“儒家本身與作為意識形態(tài)之儒教”確實有所不同,但也非“天壤之別”。儒家不論如何被統(tǒng)治階級利用,不論如何教條化,只要儒家“作為意識形態(tài)”,其“真精神”終究要發(fā)揮出巨大的作用和影響來。古代儒式王朝無論怎樣“外儒內法”、“陽儒陰法”,終究比較開明和文明。
宋朝以后,君主專制程度越來越高,儒家受到的利用越來越惡劣,受到的歪曲越來越嚴重,故史家有“崖山之后已無中國”之說。清朝,本來就遭到嚴重歪曲的儒家又進一步僵化和教條化。但就是這樣,滿清政治的文明程度仍然超越現(xiàn)代特別是“文革”時期。
五四時代對儒家的批判并非完全沒有道理。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儒家在給予君主專制以良性的制約與導向時,也難免受到專制主義的侵蝕。到了“封建社會”晚期,不少早已陳舊僵化、本身就違反了仁義原則的社會規(guī)范和道德教條,對于種種社會問題負有相應的責任,打倒是應該的。
(對于科學技術和政治制度的落后,張之洞等洋務派及后來的譚嗣同康有為等改良派都有不同程度的認識和不同方面的努力。這說明儒家內部有相當的與時俱進、因時制宜的能力。)
五四的問題在于因噎廢食,把某些外在道德規(guī)范的問題、某些儒者個人的問題無限上綱地一概委之儒家,不是升級它、回歸它的真精神而是將它連根拔起。正如魯迅所說:倒嬰兒洗澡水時把嬰兒給一塊潑掉了。
三
儒學與馬克思之學都曾經因意識形態(tài)化而有所扭曲,但前者根子正,源頭清,大經大法沒問題,無論怎樣扭曲,都屬于枝葉問題,實踐上縱有偏差,不會過于魯莽滅裂,縱然魯莽滅裂,改良起來也容易些;后者則是本身思想根基的問題(詳見東?!懂惗苏摗?、《馬克思主義的錯誤》諸文),無論扭不扭曲,實踐上都會全盤錯誤,犯錯極易,糾正極難。
這就是儒學與馬克思之學的區(qū)別。
所以,東海否定馬克思之學,并非僅僅因為“社會問題”。當然,我并不否認馬克思主義局部合理性的存在,不否認它對某些社會問題的認識和分析還相當深刻。我說過,哪怕邪教教義,也不會一無是處的。
至于馬氏有共產之理想,儒學亦有大同之觀念,兩者乃是“形似”而已,形似而神異,兩者所依據的人性論、生命觀、世界觀大不同也。“昔康有為、梁漱溟等甚而因此相比附”,yukunshi 先生也知道“牽強”??涤袨?、梁漱溟雖大儒,終究只是“賢人”。
四
yukunshi 先生曰:“(方克立)先生門下數十弟子,思想差異甚大,先生皆能包容”。于此足見方先生的修養(yǎng)和胸襟,我對待方先生與其它馬克思信徒也是有所區(qū)別的(詳見東?!懂惗苏摗罚┑?,方先生對“門外”眾多的不同思想、學說、主義和信仰,是否也能包容呢?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對于古今中外各種不同的思想、學說、主義和信仰,是否也能包容呢?
堅持正義真理道德理想、堅持一種優(yōu)秀先進的文化與思想專制是兩回事。東?!蔼氉鹑逍g”,卻不主張“罷黜百家”,或者說,我對各種異端外道的“罷黜”完全合乎仁義原則和現(xiàn)代文明原則。比如對馬克思主義者,我會嚴厲批判,也會尊重其言論權,并主張給予包括馬克思主義在內的所有異端外道的言論權以制度保障。我說過:
“言論自由是普適價值和現(xiàn)代文明的基本原則之一,也應該和必須成為當代儒家的重要原則。這方面不能“軟”,不能“從權”,不能枉尺直尋及鄉(xiāng)愿態(tài)度,也不能用投票來決定取舍不能訴諸于民意。所謂原則,就是“左右皆非之,諸大夫亦非之,國人亦非之”也要堅持的東西。對原則的維護堅持,是需要一點“雖萬千人吾往矣”的精神的?!保|海文章《維護文明原則,顧全儒家大局》)
另外,拙著《大良知學》有《尊儒不是獨尊》一文,也談到尊儒與尊重思想多元的問題,歡迎參閱。
2010-6-23東海儒者余樟法
附y(tǒng)ukunshi先生跟帖(跟于東?!毒凑埛娇肆⒓捌溟T下眾弟子三思》):
東海先生就當今社會之種種亂象敦請方克立先生及其弟子反思,竊以為實在是找錯了對象。眾所周知,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與馬克思主義本身不是一回事,而個人信仰與社會政治更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面,豈可一概混同?對于專制社會之種種社會問題,五四時代曾一概委之儒家,因而提倡“打到孔家店”,流風之弊,以迄于今。有識之士則知儒家本身與作為意識形態(tài)之儒教固自不同,儒家真精神與被統(tǒng)治階級利用之儒家教條,可能有天壤之別。正因為此,故不可因封建時代之問題而廢儒學,故有今天提倡儒學復興之可能。以足下之高明,吾想固不否認此義。
儒學如是,馬氏之學寧非如是乎?任何學說,凡意識形態(tài)化則必致扭曲變形,儒學與馬克思之學一也。社會問題,當問諸意識形態(tài),豈可因此否定一種學說思想?馬氏有共產之理想,儒學亦有大同之觀念,昔康有為、梁漱溟等甚而因此相比附,此雖不免牽強,亦可見此未足為馬氏之過。至如階級斗爭之類,其過在絕對化,我以為并不在其本身。社會階層之間有矛盾,并因此矛盾而見社會之變動,此義作為一家之言,試問又有何不可,又如何能輕加否定?馬克思主義在西方,如海德格爾、薩特乃至哈貝馬斯、德里達諸大哲莫不同情之,正可見其自是一理,未可以輕非也。
由是而言,個人信仰馬克思主義有何不可?且觀方門聲明,有“先生門下數十弟子,思想差異甚大,先生皆能包容”之言,蓋其中尊信馬克思主義者固有之,然同情儒學者亦是不乏其人。至于當今之社會問題,嘗聞信仰馬氏之學者固欲辨“真馬”與“偽馬”矣,如新左派之流,亦自不屑與正統(tǒng)之意識形態(tài)劃等號,此可見馬克思主義內部,自有異同,又豈可不問皂白、一概打殺?學術之爭,自來難免,方今儒學固宜復興,然若必欲罷黜百家、定于一尊,此亦恐實非儒學之福。殷鑒不遠,正在馬氏之學!
社會動蕩、天災頻仍,足下不問諸當路,乃請方克立先生及其弟子反思,其欲年逾古稀之方先生及其身為學者之眾弟子為此負責耶?豈非笑談乎?“昭王南征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
把對馬克思主義的反思引向深入----二答yukunshi網友
滿清與毛共,難兄難弟,頗堪一比。
毛共“解放”戰(zhàn)爭,可比于滿清“入關之屠戮”;毛共馬列洗腦,可比于滿清“剔發(fā)之苛急”;毛共文革瘋狂,可比于滿清“四庫之篡毀”。文字獄方面,更有得一比。滿清對“反對派”“剖棺戮尸株連九族”,毛共對不同意見者也是大搞株連,“踩倒在地再踏上一萬只腳”死了也不放過----只是,毛共在沒有重大天災的情況下造成數千萬人非正常死亡,在和平年代發(fā)動一次又一次大規(guī)模內斗乃至內戰(zhàn)等,滿清就無可與比、望塵莫及了。
滿清與中共的文明程度都很低,東海“每讀明清嬗代之際”與每憶太祖在位之時,“未嘗不廢書而悵恨于無窮也”。然而比較而言,我以為“滿清政治的文明程度仍然超越現(xiàn)代”之說是實事求是的。
儒式政權即使“陽儒陰法”,或者無論變得怎么壞,政治寬容度也相對比較高,改良起來也較容易,清末的憲政努力可以證明;馬家政權即使“陽馬陰儒”,或者無論怎么變好,政治寬容度終究不如儒式政權,轉型起來則很困難,事實就擺在眼前。
兩種政權下的民風士氣也大不同。民風姑不論,僅說士氣?!坝忻鏖幓轮畾埮笆款?、滿清文字獄之酷烈”都是違仁悖義的暴行惡政(“以理殺人”之慘、割股埋兒之異也是違背儒家原則的),但是,無論環(huán)境怎樣惡劣,當時的“士類”的道德風骨相對而言都比較可觀。明清士類雖不如唐宋,比馬家政權下的知識分子群體則要強得多多:奴性少得多,骨頭硬得多。
滿清是異族統(tǒng)治,中共是異族文化統(tǒng)治。滿清尊儒,是蠻夷而中國化,但滿清政治嚴重偏離儒家仁義原則,雖中國化,蠻夷味道仍烈;中共滅儒,是中國而蠻夷化,但中共逐步背離馬克思主義精神,雖已蠻夷化,“中國風”漸有所歸。東?!坝跁r尚能安坐而非共非馬”,乃拜“和諧論”所賜,如果馬克思主義依然原教旨,或者沒有被逐步架空,東海即使不死,也得脫三層皮了。
另復須知,“非共非馬”者并非都如東海一般“尚能安坐”(東海所求,乃言論的自由和渠道、儒家的興旺發(fā)達。安不安坐,原無所謂。)滿清文字獄雖嚴酷,也不是沒有例外。滿清之世如東海“非共非馬”一般非滿清的,并非全都如呂留良,并非全都在監(jiān)獄里。如明末清初三大儒,不僅言論上瘋狂反清,而且參加過實際抗清斗爭。但他們仍然受到朝廷和地方相當的寬容和尊重。
我相信執(zhí)政黨及文化界的馬克思主義者是有所反思的,政治上架空馬主義汲取儒家思想,學術上對儒家進行研究和闡發(fā)等等,就是這種反思的結果。只是我認為,當局及方克立們反思的力度、深度還很不夠,還浮在表層。東海奮起棒喝獅吼,就是要把這種反思引向深入,從而不斷強化“去馬克思主義化”的力度,讓更多的人反身而誠,反馬歸儒。
總之,東海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儒化中共、儒化中國。希望在一百年內,中國的政治、社會能夠順利越過各種歷史性的障礙,走上仁本主義的光明大道。我知道自己看不到那一天,但仍將為那一天的到來而畢生奮斗。
2010-6-24東海儒者余樟法
首發(fā)儒學聯(lián)合論壇學術廳http://www.yuandao.com/index.asp?boardid=2
附y(tǒng)ukunshi跟帖(跟于《敬請方克立及其門下眾弟子三思》)
東海先生以為一種思想不管如何意識形態(tài)化、如何被統(tǒng)治者所利用,總歸是“血脈相聯(lián)、魂魄相關,不能完全割裂開來”,我則以為確有可能“完全不同”;足下亦知“儒家在給予君主專制以良性的制約與導向時,也難免受到專制主義的侵蝕”,我則以為這種侵蝕有可能傷筋動骨、導致面目全非:這即根本分歧之所在。
儒家自董仲舒開始即欲對君主專制予以一定制約,這確實不假;但這種制約能在多大程度上落實、或被統(tǒng)治者自覺接受,這卻也是一不容回避的問題。歷史上的大儒未有完全屈從于當權者的,而這些大儒在生前一般也都是命途坎坷、不被重用,只有在其“不會再說話”亦即其死后,方被統(tǒng)治者當成牌位供奉起來、任其利用。君謂儒學“無論怎樣扭曲,都屬于枝葉問題,實踐上縱有偏差,不會過分”,果真如是耶?有明閹宦之殘虐士類、滿清文字獄之酷烈,乃至“以理殺人”之慘,割股埋兒之異?是何如耶?此五四啟蒙者所深惡,而君乃以為“不過分”耶?其真可歸為儒學本身“血脈相連”之所固有耶?若真以此等亦可謂“不中不遠”,則先生雖以復興儒學自任,然吾必謂先生真儒學之罪人也!
在下之鄙陋,先生之書之文,蓋未嘗能有幸拜讀也。然僅就此帖所論,則實有不敢茍同者。君謂“滿清政治的文明程度仍然超越現(xiàn)代”,真不知何得有此論也!入關之屠戮,幾無噍類;剔發(fā)之苛急,則華夏衣冠亡;四庫之篡毀,而儒學之精神凋,凡此之類數不勝數,故有識之士每讀明清嬗代之際,未嘗不廢書而悵恨于無窮也!君曾有“作為意識形態(tài)的馬克思主義對于古今中外各種不同的思想、學說、主義和信仰,是否也能包容”之問,是至言也。然先生于時尚能安坐而非共非馬,不知先生自度若生于滿清之世而能如此非滿清乎?不知先生知呂留良之事乎?剖棺戮尸,株連九族,吾恐如先生者,其不為呂留良者幾希矣。然則此即滿清之“政治文明”耶?此非我所敢知也!
故我以為,專制統(tǒng)治之奉儒學者,不過加以實用主義的、“趨利避害”之利用而矣,根本談不上什么儒學真精神。馬克思主義亦猶是也。任何哲學思想,都絕不能簡單地通過政治實踐之成效而論其真假。君欲以當前之現(xiàn)實問題而使馬克思主義反思,然馬克思主義者必將告君:吾之反思久矣!
《儒家中國》隨想
“儒家中國”(網址http://m.lfshouyuan.com/),這個名字取得好。儒家和中國,都是我的至愛,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瀏覽“儒家中國”網站,隨想如下。
儒家與中國相輔相成,
中國與儒家相依為命。
中國應該永為儒家的國,
儒家應該先做中國的家。
沒有中國,儒家將失去實體依托,飄萍浮梗,就像失去身體的游魂;
沒有儒家,中國將失去精神棲居,名存實亡,就像失去靈魂的軀殼。
儒家的復興與中國的振興同步,
儒家的理想與中國的未來同頻。
儒家只有成為中國的家,才能成為人類精神之家;
中國只有成為儒家的國,才能成為地球最好的國。
尊儒家落到實處,必然愛國。不愛國,尊儒沒有根基;
愛中國到了深處,必然尊儒。不尊儒,愛國沒有深度。
2010-6-24東海儒者余樟法
《儒家中國》歡迎您http://m.lfshouyuan.com/
儒學聯(lián)合論壇http://www.yuandao.com/
東海精言一束
不怕受千萬小人之毀罵,
怕不為二三君子所贊許。
忠厚君子鬼亦欽,雖一時坎坷,必獲善報應;
刻薄小人天不佑,縱僥幸名位,終無好結果。
罵中國文化垃圾,是中華民族的垃圾;
罵仁義道德吃人,是吃仁義道德的人。
反仁本主義而動,是最嚴重的反動;
逆孔孟之道而行,是最危險的逆行。
儒者人之需,反儒者自絕于真理,
仁者人之質,違仁者自違了良知。
愛儒,是愛人、愛國和自愛的方式,
尊儒,是尊人、尊道和自尊的表現(xiàn)。
儒家有賴于世人的支持,否則興不上去;
世人有賴于儒家的支持,否則立不起來。
道的輝煌,有賴于我的光明,
我的理想,有賴于道的弘揚。
作文著書,是為天下后世造經,
弘儒傳道,是為國家民族造命。
被異端外道引為同道,是儒者的恥辱,
被反儒人士惡嘲毒罵,乃孔孟的光榮。
2010-6-27東海儒者余樟法
最尊儒家,兼尊其它
獨尊任何學說、主義都有可能走向思想專制乃至政治專制,獨尊儒家例外,獨尊但絕不獨裁。因為儒家乃仁本主義,道德、良知、恕道以及自由、民意、人權等等概念,都可以為仁本主義所涵蓋。(自由主義者往往也是獨尊自由主義的,不能因此指斥他們專制獨裁吧?)
各種學說、主義、文化宗教體系都各有一定的真理性,但真理有高低,文化有優(yōu)劣。儒家理所當然地最尊儒家,理所當然地認為儒家是個體和社會的最佳選擇,
認為儒家的真理性、先進性、寬容性、優(yōu)秀性高于古今中外各家各派。
儒家不否認民主自由平等人權等價值的普世性,但強調仁義禮智信具有更高的普世性和普適性。前者只有接受仁本主義的指導才能夠無缺陷,才不會出偏差。自由主義是一種政治文明,仁本主義是更高一級、更加圓滿的文明。
獨尊儒家的獨尊一詞,應視為一種方便說法,或者說與“最尊”同義。儒家獨尊儒家,并非要把其它各種學說、主義、文化宗教體系都打到、消滅,而是兼尊其它,以仁義原則指導社會和政治生活,并為其它各家的言論權提供制度保障。
當然,由于學識、品質、修養(yǎng)和對儒學的理解程度不同,某些儒者的寬容度會比較低下,某些儒者或不認同平等、自由、人權等理念和新儒家群體的共識。這是個人問題,不是儒家義理、也不是新儒家群體的問題。
2010-6-27東海儒者余樟法
“大人物”的處謗之道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英雄豪杰大儒圣賢不受到污蔑毀謗的,周公也不例外,正所謂“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币病9湃嗽疲骸笆侵ト瞬荒苁谷藷o謗,能處謗者也。”處謗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不睬,只顧自己至真至誠做人,盡心盡力做事。歷代圣賢的處謗之道,不外乎如此而已。呂坤曰:
“古之謗人也,也忠厚誠篤。株林之語,何等渾涵!輿入之謠,猶道實事。后世則不然,所怨在此,所謗在彼。彼固知其所怨者未必上之非,而其謗不足以行也,乃別生一項議論,其才辨附會足以泯吾怨之之實,啟人信之之心,能使被謗者不能免謗之之禍,而我逃謗人之罪。嗚呼!今之謗,雖古之君子且避忌之矣。圣賢處謗無別法,只是自修,其禍福則聽之耳。”(《呻吟語》)
“圣賢處謗無別法,只是自修,其禍福則聽之耳”,這是圣賢的無奈和悲哀。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圣賢的光榮。詩云:不遭人忌是庸才。那么也可以說,不遭人謗不圣賢。特別是在道德崩潰、奸邪遍地的時代,一小撮仁人志士不能不成為眾矢之的。有人說:
“對于謊謠毀謗,默不理睬未必是好辦法,更好的辦法是如實如理予以澄清,或者訴諸法律以討還公道。”
對于造成了嚴重的現(xiàn)實危害的謊謠毀謗,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道德、文化上真正夠“大”的人物,往往不屑于這么做,不屑把自己與毀謗者放在同一個平面上。連與卑鄙小人對話都自覺“掉架”,別說與之自爭清白和對簿公堂了。
至于報復,對于“大人物”來說,只怕連一閃的“念頭”都沒有。除了君父大仇,要一個“大人物”正兒八經地報復無知無德、滿口謊謠的小人,比讓他自殺還難。他們在厭惡鄙視的同時,倒有可能對毀謗者抱有一種悲憫之情。
一些“大人物”受到不實、非理、惡意的攻擊,往往聽之任之,即使很容易分辯清楚的事,也不屑置辯---寧愿被外人認為不能置辯不敢置辯,而且不允許知情的學生好友代辯,原因就在這里。這是一種特殊的自重,也是對那些輕薄下流之徒的特別的輕蔑。
(東海當年初入網江湖,好與一些惡少惡老輕薄子爭吵,一碰就跳,受到污蔑則絮絮自辯,后幸蒙某前輩提醒,方知自己久入鮑魚之室不聞其臭矣。偶爾回首,羞慚難當。)
這種傳統(tǒng)型文化人的自重,現(xiàn)代人已經很難理解了。現(xiàn)代不論政界學界的“大人物”,大多已經小市民化、流氓化以及奸商化了。別說對不實非理的攻擊不屑置辯,即使是對有憑有據的事如實如理的批評,他們也能胡攪蠻纏勇不可當地大辯特辯,要憑才華文章及特權勢力,把黑辯成白,把魔辯成圣,把錯誤辯成正確,把假惡丑辯成偉光正,把從頭爛到腳的自己辯成空前絕后的大美人…嗚呼!
2010-6-27東海儒者余樟法
尋找出版大社,期待文化慧眼
東海下列著作編峻待出:
《儒家,每個人的家》(儒學)
《儒家雄起來》(儒學)
《中國:第三條道路》(政論)
《東海隨筆集》
《論語點睛》(論語解析)
《說劍堂詩稿》(舊體詩詞集)
《東海詩詞點評本》
《我?guī)淼氖且粋€黃金時代》(新詩集)
《新詩經》(大型組詩)
附:東海已出之書:
《未必逍遙》(民族出版社1993年版);《劍魂琴心》(廣西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在命運之上──中國詩人自選詩叢蕭瑤卷(作家出版社1998年版);舊體詩詞集《逍遙山莊詩稿》及續(xù)集、三集、四集(銀河出版社)等等;《綠城百花百鳥詩書集》(廣西美術出版社出版2009年1月版,與陳政、王云高合作。320元。);《大良知學》(原道文叢,貴州人民出版社2010.4第一版。38元)
大同:仁本主義“一統(tǒng)天下”
或問什么叫大同世界。東海答:大同世界,就是仁本主義“一統(tǒng)”世界。那將是高度自由和文明的“一統(tǒng)”,是仁義禮智信的“一統(tǒng)”,是中華文化的“道統(tǒng)”。大同是儒家最高的社會理想---這一理想非常遙遠但不是幻想,因為它符合人類良知的邏輯。
儒者人之需,仁者人之本。隨著智慧水平的不斷提升和文明程度的不斷提高,人類對儒家義理的認識、理解必然越來越深入。當人類社會普遍接受儒家文化、樹立良知信仰的時候,儒家文化“一統(tǒng)天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當然,這種仁本主義的“一統(tǒng)”不帶任何強制性,而且以尊重和維護文化的多樣性為前提和職責。也就是說,屆時各個民族的文化傳統(tǒng)及核心價值觀受到高度尊重,并擁有自由競爭、百花爭放的制度平臺。
同時,作為“全球性”的意識形態(tài)或全球政府最高的指導思想,儒家對各種外道異端(外于孔孟之道、異于仁本主義的種種學說、主義及宗教)在尊重它們的法定自由的同時,亦有引導和教化之責。其實引導和教化就是仁本主義“一統(tǒng)”世界最為重要的方式和手段,因為這種“一統(tǒng)”靠的是仁本主義自身的真理性。
大同理想的實現(xiàn),有待于一代又一代仁人志士的努力和奮斗,甚至可能是千秋萬代的努力和奮斗。
屆時“中東國家”(姑且假設還有“中東國家”這樣的政治實體存在)當然可以堅持他們“伊斯蘭教的核心文化和價值觀”,這是他們的文化權利。同時我們也尊重“中東國家”修正乃至放棄他們的傳統(tǒng)文化和價值觀而與時俱進的權利,其它“基督新教的核心文化和價值觀”等同樣如此。
在那精神文明、科學文明高度發(fā)展的未來時代,一些文明度不高的文化宗教體系
必會轉化、升級或者由于喪失基本市場而“自動退出歷史舞臺”。這種淘汰是良性的,是人類科學、智慧、道德、文明等等發(fā)展到一定高處之后所產生的必然現(xiàn)象。
而認仁歸儒,則是人類通過科學手段把握了生命真相、宇宙實相之后理所當然的普遍選擇。到了那時,到了大同的高級階段,“人人皆有士君子之行”,人人良知光明,地球就是一個良知國(在找到更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之前,儒家的良知國、佛國將建設在地球上),或許連良制良法以及引導教化都會逐步失去其意義而可有可無起來。2010-7-3東海儒者余樟法
中華亡于何時?恢復有待儒家!
儒家文化是衡量華夷最為重要的標準:政治上遵循仁義原則、遵循儒家道統(tǒng)(即以仁本主義為意識形態(tài))為華,否則為夷。中華,是道德和文明特別是政治道德、政治文明的象征。
有人說,宋末厓山之后,已無中華;有人說,明朝滅亡,中華亦亡;有人說,清亡,中華才亡;又有人說,中華民國是最后的中華,民國完蛋之后,中華算是完全徹底全部干凈地滅亡了。
東海以為,上述說法都成立,標準高低不同罷了。
升高了標準看,漢唐宋等王朝的“中華度”都有所不足,或者說有一定的蠻夷成分;把標準放低,連清朝元朝等異族統(tǒng)治時,勉強也算中國,不算正統(tǒng),算是中華別統(tǒng)吧。
好有一譬:明清是黑鐵中華,漢唐宋等王朝是青銅中華,上古三代是黃金中華,未來大同將是純金中華。至于“解放”以后,連黑鐵中華都不是了,無論把標準放得怎樣低,都找不到絲毫中華的味道,中華算是完全徹底全部干凈地亡了。
亡于異族可悲,亡于異端更可悲;亡于異族是亡國,亡于邪教性異端,不僅是亡國,而且是亡天下(文明)。明亡清亡是國亡,天下未亡;“解放”以后,是國亡天下亦亡:社會徹底叢林化,政治徹底蠻夷化,國人紛紛禽獸化。比較而言,西方各國倒散發(fā)出些中華的味道來。
復興儒家就是恢復道統(tǒng)恢復中華,一種特殊的“復國運動”和“拯救天下(文明)工程”。這是這個時代的儒者不可推卸的重大責任和光榮義務。為此作出重大貢獻者,即為這個時代的英雄乃至圣賢,為中華民族永遠的功臣。
2010-7-4東海儒者余樟法
真小人與偽君子---兼論尚書記的真和偽
偽君子與真小人同樣都是小人,不同的是,偽君子多了一個“偽”字。在利己害人為非作歹的時候,真小人比較“誠實”,偽君子則會戴上善的面具,更有欺騙性。所以在很多人眼里,偽君子是加倍不道德,偽君子不如真小人。
其實,偽君子與真小人誰更不道德,或者說偽善與真惡哪一種更壞,因時因事而異,不可一概而論。很多時候,兩者一體同“壞”,難分高下,某些時候偽君子也有可能略勝真小人一籌。
真小人是“無恥之恥”,為非作歹肆無忌憚,而偽君子畢竟多多少少有些顧忌,要點臉面,多多少少受到“善”或者“羞恥感”的一點制約。因此有人提出過“偽善也是善”的觀點。對于這個觀點,我以為,即使成立,也應加一定的限制,比如加上“某些情況下”的定語。某些情況下,即使“偽善也是善”,那也是“次級”善,一種“次道德”,與真正的善有距離,有區(qū)別。
“偽善也是善”的觀點對不對,可以商榷。有些人由于對偽君子的厭惡,進一步贊美起真小人來,或者從反對偽君子開始,進一步變成反對君子,認為所有君子都是偽的,甚至認為君子本身就是“壞東西”。這兩個“步子”就跨得太大了,沒有“商榷”的余地了。過猶不及,此之謂也。
看到人們紛紛加入“反崇高”、反道德的隊伍,看到糊涂派的隊伍不斷擴大,看到某些真小人受到英雄般的歡迎和喝彩,東海真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不能因為有偽君子存在就認定所有君子都是偽的,不能因為有偽崇高、偽道德存在就反對一切崇高和道德,這類常識理解起來真的那么難嗎?
另復須知,偽君子與真小人都是小人,表現(xiàn)不同罷了。這種“偽”與“真”往往圓滿地統(tǒng)一在絕大多數小人身上,以真面目示人還是戴上假面具,根據不同需要而定。比如大多數“公仆”,都是達到了能真能偽、真?zhèn)魏弦痪辰绲?。以為真小人一定時時、事事、處處都“真”,那就是腦殘了。
杭州市濱江區(qū)區(qū)委書記尚國勝毫無疑問是個真小人。據報道,他經常對買官者說:“男人就得提錢進步,女人就得日后提拔,除了這,在眼下,誰要能當上官,就不屬人類,誰不服氣的話,不花錢當個小科長叫我看看,真有那本事,我喊他大爺!”云云。
這些話不僅真君子不屑“實踐”,就是偽君子,也必定做得出來而出不了口。尚國勝書記能在下屬面前把話說得這么坦白,無恥得這么真實,徹頭徹尾真小人也。但是另一方面,尚國勝書記又肯定是個偽君子,他在公開、公眾場合,至少在臺上作報告到時候,一定會打一套冠冕堂皇的宮腔。
2010-7-5東海儒者余樟法
垃圾的價值
垃圾令人討厭,但在儒者眼里,垃圾也有其價值甚至值得感謝。
首先,有潛在價值或利用價值。在一定的條件下,某些垃圾可以變廢為寶,俗話說得好,垃圾是放錯了地方的珍寶。所以東海一再強調,任何異端外道歪理邪說包括邪教教義,都有某種程度的合理性,都有值得儒家學習、借鑒、參考的地方。
在特定條件下、環(huán)境中和范圍內,它們都有可能發(fā)揮積極的、正面的作用。
(注意,異端外道是指異乎仁義之端、外于孔孟之道的學說。歪理邪說都是異端外道,異端外道不一定是歪理邪說,也可能是正理正說,只是真理性有所不足而已??梢哉f歪理邪說為垃圾,但不能泛泛地說異端外道為垃圾。)
其次,即使某些垃圾只有負價值---在相當漫長的時間內找不出任何正面價值、利用價值來,也不要緊,負價值本身就是一種價值。比如,垃圾的存在可以映襯出各種“干凈的事物”的美好,可以從側面體現(xiàn)垃圾清理工的價值等等。
垃圾的存在,為垃圾清理工作賦予了意義,為“干凈的東西”“健康的事物”乃至為凈土理想賦予了更大的意義。而在與各種垃圾的斗爭中,“干凈的東西”“健康的事物”將會得到鍛煉充實,變得更加干凈健康。
在這個意義上說,儒學、大良知學的意義因各種各樣的異端外道歪理邪說而變得更大了。同時,在與各種“非良知”的謬誤學說、反良知的反動“主義”等斗爭中,大良知學將不斷發(fā)展弘揚,人類的良知將不斷發(fā)揚光大。圣人不為盜賊而存在,但盜賊的存在讓圣人的生命更有意義、更加光輝。
以前,每當看到書店、圖書館等垃圾中轉站里似海如山的書籍,特別是看到各種各樣歪理邪說“俘獲”了越來越眾的人,我總是控制不住巨大的厭惡、悲哀、憐憫和沮喪。而今厭惡悲哀憐憫依舊,沮喪則沒有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感謝之情,就像感謝垃圾、感謝盜賊一樣。厭惡與感謝在我心里取得了圓滿的統(tǒng)一。
2010-7-7東海儒者余樟法
怎樣才能擺脫奴性找到自性----兼答小龍女網友
在儒家,道德是區(qū)分君子與小人最重要的標準。其中,在人與物發(fā)生關系的過程中,人能否掌握主動權,又是諸多道德標準中至關重要的。古人云:“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保ā兑讉鳌罚?/DIV>
泛而言之,金錢權利地位等等,人世間一切榮華富貴,都是“物”,役是奴役、支配之意。役于物,就是成了外物的奴隸。人之所以有奴性,根本原因在此。人的身體也是物。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中有句:“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心為形役,心成了身體的奴仆,物欲的奴仆,也是“役于物”。
怎樣才能“役物”而不“役于物”呢?荀子說得好:“志意修則驕富貴,道義重則輕王公;內省而外物輕矣?!保ā盾髯?勸學篇》)只有修志意重道義,才能不淫于富貴、不屈于王公,只有養(yǎng)浩氣、致良知,“立乎其大者”,才能不被外物和物欲牽了鼻子走,才能從根本上徹底擺脫奴性。
歷代圣賢都是自我良知做主的人,真正的偉大的人物,儒佛道都是可以“明心見性”的文化。儒學對道德良知的解悟和闡說最為深入透徹,可以為修志意重道義養(yǎng)浩氣致良知找到自己的“主人翁”提供的最佳的方式、辦法、渠道和途經。因此,宣傳、弘揚儒家,確立儒家文化主體的地位,對于中國人民“擺脫奴性”具有非常重大的現(xiàn)實和歷史意義。
留園小龍女所提供的郁達夫一段話,有對有錯?!皼]有偉大的人物出現(xiàn)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边@話說得好。但是,把魯迅當作“偉大的人物”,卻大錯特錯了。
把“偉大”一詞冠在這么一個致力于打倒歷代圣賢和中華文化的人物頭上,置中華文化于何地,置歷代圣賢于何地?打倒儒佛道,中國還有什么文化可言?打倒圣賢,盜賊豈非更加肆無忌憚?現(xiàn)當代史正應了郁達夫的話,“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反而打到在地,把魯迅之類“文化災民”視為民族魂,中國想不成為空前的“奴隸之邦”,不可得也。
2010-7-7東海儒者余樟法
附留園小龍女網友跟帖(跟于東?!稑淦痿斞浮懊褡寤辍保瑔柿酥腥A民族的魂》文后):
“未必,請東海兄看看郁達夫說的這段話:“沒有偉大的人物出現(xiàn)的民族,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生物之群;有了偉大的人物,而不知擁護、愛戴、崇仰的國家,是沒有希望的奴隸之邦。因魯迅的一死,使人們自覺出了民族的尚可以有為,也因魯迅之一死,使人家看出了中國還是奴隸性很濃厚的半絕望的國家?!?/DIV>
我想,中國首要的問題不是重新確立儒家地位的問題,而是,如何擺脫奴性?!?/DIV>
替唐駿冤得荒
總是有成功人士被發(fā)現(xiàn)是騙子、大忽悠或造假高手,讓江湖上增添一番熱鬧,泛濫一陣口水。這不,著名打工皇帝又被方舟子揭露出文憑造假問題了。有朋友問我對此事件的看法,我的答復很簡單:不奇怪,正常。這五個字,可以視為我對類似事件的標準答案。
在任何社會和國度,騙子、大忽悠、造假高手都不會是絕大多數,唯獨當代中國例外。不論政治、文化、思想、教育經濟、商業(yè)哪一界,能夠成為成功人士者,有幾個人不騙不忽悠不造假?有幾個是經得起追查考察和檢驗、值得信任的?
當今中國,除了親媽皆有假,縱然有幾個正人君子能夠通過一輪又一輪的逆淘汰而取得成功,那也是偶然現(xiàn)象,沒法復制的----只有騙子的成功可以復制。
我倒替唐駿冤得荒。在這個真善美斂跡藏形、假惡丑肆無忌憚的國度,在這個大忽悠層出不窮、大騙子縱橫九州的時代,如果唐駿僅僅是文憑造假,只能算是“騙之小者”,根本算不了什么(當然,能將“騙之小者”揭露出來,也是功德一件。)
在當代中國,如果哪位成功人士居然被方舟子們發(fā)現(xiàn)不是騙子,或者,如果哪位官員包括紀檢干部居然被紀檢部門發(fā)現(xiàn)是真正的清官廉吏,那才是奇怪不正常的破天荒事件,才值得東海站出來隆重地發(fā)表看法。
2010-7-8東海儒者余樟法
敬禮方舟子,反對“動機論”
中國假的東西假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造假大國,實在太需要方舟子之類打假斗士站出來打一打了。只可惜方舟子這樣的人物太少太少了。最近方舟子打唐駿學歷之假,理所當然贏得了多數“江湖人士”的支持喝彩。東海也要在此向方舟子致以一個儒者的敬禮。也有少數人持質疑或反對態(tài)度的,這本來很正常,不正常的是某些人對方舟子打假動機的質疑。
方舟子“打”得準不準,符不符合事實,冤沒冤枉唐駿,值得討論,打歪打錯,當然要批評要糾正。至于其動機,也可以“追究”,但應該實事求是。如果僅憑猜測信口開河,暴露的恰恰是“追究”者“動機”有問題。例如《方舟子狗咬唐駿自有卑劣用意》一文,就很信口開河。文中寫到:
“我的判斷結論:方舟子攻擊唐駿的確并無個人恩怨或直接經濟原因,而是保持其個人在社會公眾面前的名譽熱度,定期保養(yǎng)其個人打假斗士的虛假形象,以便保持其他利益集團租用其影響力時的經濟兌換價值。”
如果真發(fā)現(xiàn)了方舟子打假斗士的形象是虛假的,真發(fā)現(xiàn)了方舟子有向利益集團尋租“影響力”的行為,真發(fā)現(xiàn)了方舟子以“其影響力”和“名譽熱度”兌換“經濟價值”,當然可以揭露,應該批判。但是,這是必須提供一定的事實依據的,象這樣懸空假設,就有栽贓誣陷潑臟水之嫌,令人厭惡齒冷。
2010-7-8東海儒者余樟法
面對眾多門外漢
面對眾多的儒家門外漢(包括一些掛著儒者頭銜的儒家門外漢),東??偸菓殉忠黄安蝗讨摹毙跣醪灰?。偶爾會耽心自己“失言”太頻,是對牛彈琴自作多情,而這個多情“作”的缺乏意義,反彰顯了自己的愚蠢??鬃釉浗虒覀儯骸翱膳c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智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但我終究覺得,儒家真理未能弘揚開來讓更多的人認知、領會和踐履,是自己努力不夠,至少自己做得還很不夠,沒有盡到應盡的責任。今后應該更加苦口婆心誨人不倦才是。
多情總比無情好,豈有圣佛不多情?置身于學絕道喪的時代,面對成群“牛人”,是真正的儒者,就應該特別多情、特別老婆心切。寧愿“失言”,也不“失人”(有時候,可不可與言也要試過才知道);寧愿對牛彈琴,絕不冷漠無情,絕不推卸“天之所命”的文化責任、道義責任和歷史責任。我相信自己做得對,相信孔孟重來也會這么做的。
作為先知先覺,有責任和義務把所知所覺盡心竭力地傳達出來。要相信功不唐捐,對方聽不進,旁聽者聽得進,旁聽者聽不進,天下有人聽得進,后世有人聽得進。在遙遠的將來,世界大同,所有人都能聽進儒家的經典。
人人良知平等,我能儒家,意味著人人都有認仁歸儒的希望;我有多大,意味著每一個人都可以有多大。我們儒家當生生世世致力于傳道授業(yè)解惑,直到世界進入大同,地球成為良知國。
孟子“不屑教誨”,當然可以,不屑教誨也是一種教誨。但這種“不屑”只能作為方法,不能如此居心----這是東海自己要引以為戒的。(日前隨筆《不是不敢不能而是不屑》就不夠全面。)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做一天儒者就要盡一天儒者的責任。
別說對“牛人”,即使是對“虎人豹人豺狼人”,東海也不應該中止大仁無疆的琴音。何況“牛人”們畢竟不是牛、畢竟靈于牛。那些長時間油鹽不進的腦袋,在智慧大音的持續(xù)熏陶洗禮下,焉知今生今世絕對沒有渾沌竅開、茅塞頓開的一天?
2010-7-9東海儒者余樟法
何妨騰笑下士,切勿遺笑大方
自以為是、不懂裝懂是普通人的人性之常,沒什么奇怪的。江湖上患有這類毛病的人多乎哉太多了,尤其是那些反儒派,幾乎全是這類毛病的“重量級”患者。不過,有時看到一些名家和儒者也大裝特裝,在自己完全陌生、一點不懂的“領域”胡說八道,總不由的為之捏一把汗。真想問上一句:你就不怕遺笑大方嗎?
且不說江湖上藏龍臥虎,就算當今時代江湖已涸、龍虎難逢,奈天下后世何,天下很大很大,后世很長很長,總會有“大方之家”的呀。東海說過,不怕受千萬小人之毀罵,怕不為二三君子所贊許。道德上,俗世小人的毀譽無足輕重,同樣,思想學術上,門外漢的毀譽毫無意義。千萬門外人士的贊美夸獎,也抵不上一個行家的一笑啊。
真理當然不怕嘲笑,下士越嘲笑,越襯托出真理的高貴來。象孔孟之道、良知之學,無論某些時候受到怎樣的打壓詆毀都不要緊,總會有大放光芒的時候;而且在飽受打壓詆毀的同時,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上智之士能夠產生共鳴,讀進去、吃下去,同心同德。宋儒陸象山說得好:
“東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此理亦莫不同也。”(《年譜》,《陸九淵集》卷三十六)
怕就怕缺乏基本的自知之明和擇法之眼,真?zhèn)尾槐妫T外亂談,就是沒人嘲笑甚至贏得廣大下士的贊譽,也是恥辱。何況很多言論包括名家言論,何止胡說八道,簡直胡說九道,略有文化常識者見了都會忍不住笑的。
比如有儒者,連很明白淺顯的一段經文都讀不懂就顛三倒四地亂解一通。用不著高僧大德,略有佛學常識者都能看出其荒謬來。這樣不懂裝懂的賣弄,除了自暴其陋,還有別的意義嗎?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一種智慧。且不說毀謗正法誤導他人會招致嚴重的果報,就算為自己名聲考慮,對于不懂的“東西”,也應慎言為上呀。
2010-7-9東海儒者余樟法
唐駿可以毋憂
唐駿先生的加州理工博士的頭銜被打了假,其西太平洋大學的文憑又被證明野雞而且非法,其名古屋大學的學位近日又被網民爆料為子虛烏有,另外唐駿先生在自傳和演講中撒出去的不少謊言也陸續(xù)被人揭發(fā)出來了??磥泶巳松砩系摹凹儇洝边€真不少,難怪有人嘲笑唐駿是“野雞中的戰(zhàn)斗機”;有人質問,除了名字唐駿到底有什么東西是真的?
別的不說,唐駿偽造或者編造文憑學歷一事應是鐵板釘釘的了。如果是在“外國”,唐駿下場堪虞。比如在德國,持假文憑的人將按照欺詐罪處置,并處以 100,000歐元以上的罰款。在歐洲美國加拿大及大多數文明國家,對文憑造假采取的是“零容忍”的態(tài)度,不僅要對制假者施以嚴厲的法律制裁,而且也要追究購假者的刑事及民事責任,這通常意味著巨額罰款及多年的牢獄之災……
象唐駿這樣拿著假學歷假經歷當上上市公司總裁者,對廣大股民構成了欺騙至少是誤導,對股東利益構成了嚴重侵犯,涉嫌欺詐犯罪。在西方,后果是極其嚴重的,重懲(比如入獄)、重罰(重則傾家蕩產)只怕難免。
但是,唐駿可以毋憂,因為這里是中國。
盡管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曾就偽造高等院校學歷、學位證明作出司法解釋,說應當依照刑法第二百八十條第二款的規(guī)定,以偽造事業(yè)單位印章罪定罪處罰。但這一司法解釋不過“具文”而已,擺設而已。幾十年來,偽造或者編造學歷者海了去了,假文憑假博士海了去了,關涉文憑作假的新聞和人物海了去了,何曾有人因此受到懲罰?何況這個解釋適用于偽造中國大學學歷、學位證明的案件,卻未必適用于偽造國外學歷也。
有網友說得好:“如果造假這件事,在美國,他要辭職,100個人只有一個價值觀:誠實;在日本,他要謝罪,100個人只有一個價值觀:擔當;在中國,他要狡辯,100個人有100個價值觀:他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更何況,唐駿那些已成為各界成功人士的西太平洋大學的同學、前輩們不會坐視不救,其它克萊登大學的博士們由于唇亡齒寒的緣故,也會相機伸援??巳R登大學的廣大博士們早已成為中國學界商界及官場的“中堅力量”,有什么擺不平的事呢。
所以唐駿可以毋憂,他該怎樣還怎樣,絕不會被怎樣。今后照樣是坐擁數十億巨資的成功典范,照樣為某些圈子里的貴客高賓,照樣長袖善舞左右逢源春風得意馬蹄疾……。唐駿先生如果勇于發(fā)揚大無畏的“大復仇”精神,反過來告倒方舟子們也是可能的。這里是中國,是一個什么奇跡都有可能創(chuàng)造的國度。
當然,唐駿先生的名聲、形象、德望等等難免受到一定的傷害。但這種傷害是暫時性、很膚淺的。輿論的風暴、道德的譴責很快就會過去,區(qū)區(qū)外傷很快就會平復---關鍵是要保持內在的“堅強”,把良知和恥感徹底消滅。
或許,極少數正人君子或者珍惜名譽者會牢記唐駿先生騙子之冠,對他“鄙而遠之”。那就更不算什么了。在這個欺詐流行的時代騙子成群的國度,正人君子只有極少數,本來就距離十萬八千里,他們態(tài)度如何根本不值得在乎,所謂“敬之不足為榮,鄙之不足為辱”是也。
2010-7-9東海儒者余樟法
“真的假文憑”好打,“假的真文憑”難打
“真的假文憑”泛濫是一種中國特色,“假的真文憑”泛濫更是一種“高級別”的中國特色。所謂“假的真文憑”,指的就是權貴階級通過各種貌似正當的手段所獲得的貌似合格的文憑:學歷和水平虛假,文憑則十足真實,經得起任何考查。
西風寒劍網友曰:“現(xiàn)在那個領導沒有高學位,但市級以上領導的學位有一個真的沒有?沒有?!边@么說似乎過于絕對了。難道沒有例外沒有一條漏網之魚?保險的論斷應該是:現(xiàn)在絕大多數市級以上領導的學位是假的。
各類高校亂發(fā)學歷學位證,用證書換取“贊助”、“捐資”及其它等各種利益的“錢證交易”“權證交易”現(xiàn)象早已十分普遍,黨政干部及各類企業(yè)領導學位造假花樣百出,早已成為公開的秘密。這種古今中外任何要臉的學校都不敢做、任何要臉的人都不會做的事,中國的學校、中國的官員做起來坦坦蕩蕩,沒有政府的支持和鼓勵是不可想象的。
論危害性,“假的真文憑”比假文憑大得多。假文憑好打,“假的真文憑”難打,甚至根本就沒法打。同樣,野雞大學好辨別,正規(guī)的野雞大學難辨,甚至根本無法辨別。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的標準早已掌握在護假、制假者的手上,打假者往往就是護假、制假者,這么假還怎么打?
注意,稱“假的真文憑”泛濫為中國特色,“中國”前面必須加以“當代”或者“社會主義”的定語。古代中國是絕對沒有這種特色、也絕不允許這種現(xiàn)象存在的,這方面歷代“封建王朝”還是相當“要臉”的。
曾國藩在道光十八年殿試,入圍三甲,同進士出身。(清朝科舉分為三甲。頭甲三人,即狀元、榜眼和探花,叫進士及第;二甲第一名,稱“傳臚”,中二甲叫進士出身;三甲人數最多,叫同進士出身。)“同”,表面上是“相當于”的意思,其實是“不同”,就像妾稱“如夫人”實則“不如夫人”一樣。這成了曾國藩一生的遺憾。
曾國藩曾取笑左宗棠“為如夫人洗腳”,左宗棠反唇相譏:“賜同進士出身”。左宗堂自視極高,自信滿滿,視進士為囊中物,沒想到也未能如愿。不過,左宗堂是有“客觀原因”的。那年進士考試時,左宗棠正在新疆平亂,他請求回朝應試,朝廷不同意,為了安撫,賞了個“賜同進士”。
曾國藩左宗堂功業(yè)蓋世極盡榮光,卻沒辦法去掉“進士”前那個令他們討厭的“同”字,可見科舉制度的嚴肅性。朝廷可以升他們的官爵,卻不可能升他們的“學位”,更不可能在這方面為他們提供什么方便,比如允許秘書代拷考、降低考試標準之類。曾國藩左宗堂也不可能要這類“方便”。這類“方便”,任何要臉的政府都不會給,任何要臉的官員都不會要。
2010-7-11東海儒者余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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