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巖】為什么這一回易中天教授沒有學朱學勤教授“像條漢子”?
欄目:思想動態(tài)
發(fā)布時間:2011-06-02 0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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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巖
作者簡介:冼巖,男,獨立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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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汪暉、朱學勤兩教授的“抄襲門”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朱教授本來在組織人馬大批汪教授抄襲,忙得不亦樂乎,突然一下子后院起火,自己也被舉報。正如朱教授所說:“我和汪暉是兩碼事”——人家汪暉只是有些地方引用了別人的觀點和資料,朱教授卻差不多把別人整本書都扒下來了。他的博士論文,刨去別人的東西,剩下的也就基本是些語氣助詞了——這種程度的抄襲,就算是注釋完備,最多也就混個翻譯、編輯什么的,怎么還好意思把自己當做作者?何況朱教授的注釋還不明不白,若有若無?
但話說回來,這也只是朱教授的博士論文而已。在這方面,他并不見得就比其他博士更可恥。大家知道,中國的博士大都是抄出來的。用復旦大學學術(shù)規(guī)范委員會的話說:國內(nèi)很多學科和領域的發(fā)展還停留在以介紹和模仿為主的初級階段,學術(shù)界對于學術(shù)規(guī)范的意識比較朦朧,確保學術(shù)規(guī)范的制度也不成熟。嚴格較真的話,可能沒有多少博士能夠拿到學位。不然,中國每年要出產(chǎn)那么多博士,“學術(shù)成果”還不要夠全人類用到公元3000年?正因如此,導師的背景和關系才至關重要,“潛規(guī)則”起學生來也才理直氣壯。
既然大家都抄,那么法不責眾,只要朱教授認個錯,大家一笑了之,誰也不會真正把學生時期的問題當回事,“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了”。但問題是朱教授不能認錯。且不說他已經(jīng)在痛批汪教授時,一時高興不小心“暴露了目標”,現(xiàn)在不好自打耳光,最大麻煩還在于:朱教授在畢業(yè)后的“學術(shù)生涯”中,將那篇抄襲之作不斷增肥,又是出書又是出光碟,還四處演講,儼然成了朱教授最主要的“學術(shù)成果”,也是把朱博士包裝成朱教授、朱大師、朱旗手的最大一塊布料。這樣的布料當然不能隨便抽離,否則皇上就光著身子,最多身上只剩下一點比基尼,沒法見人了。
于是朱教授只好硬著頭皮挺住,寄希望于好兄弟葛劍雄教授能夠“還我清白”——做都做了,還要什么“清白”?這些普世派的旗手們,不知道怎么一個個都是“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精英們結(jié)盟,拉成小圈子黨同伐異,屁股高于腦袋的奧妙就在這里,可以從一團漆黑中論證出“清白”來。葛兄弟果然不負朱教授的期望,很快就整出一份堪稱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之典范的“調(diào)查結(jié)論”,以犧牲復旦的百年清譽為代價,替朱教授涂抹了一個“清白”。
行文至此,不能不佩服朱教授在此過程中表現(xiàn)出的“涵養(yǎng)”。人家汪教授默不作聲,那是知恥;朱教授公開回應,是因為臉被打腫了,臉皮不厚已經(jīng)不行。只聽說過貪官在事發(fā)前高調(diào)自詡廉潔的,事發(fā)后大都灰頭土臉,痛哭流涕。朱教授卻不然,被揪住尾巴、證據(jù)確鑿后,竟然還能振振有詞,繼續(xù)扮演義憤填膺。到底是做文字學問的,看來秦曉要提前向自己的朱兄弟學兩招了。才靠著同樣無行的朋黨弄了個“免罪符”(葛教授們的所謂“調(diào)查結(jié)論”,究其實質(zhì)就兩句話:一,我哥們的事我得罩著;二,如果以后誰發(fā)現(xiàn)我也有類似問題,同樣不能算作抄襲),朱教授馬上就急急忙忙宣布“這件事到此結(jié)束了”;卻還不忘要求舉報者“導歉”,好似自己手中的“免罪符”就是上帝他老人家親手頒布的。
有人質(zhì)疑:“作為事件當事人的朱學勤本人,對于揭露人身份的反復追查,則顯得更讓人不解。”——其實,沒有什么“不解”的,被戳到痛處而已——沒戳到痛處時,當然可以扮高人、裝高雅;一旦戳到痛處,就圖窮匕現(xiàn),斯文掃地,仿佛變了一個人。其實,這才是真實的朱學勤。
一方面口口聲聲批評舉報者“一直不敢公開真實姓名,這是對學術(shù)界以及對Isaiah自己的不尊重”,另一方面公開威脅“一個年輕人,應該珍惜自己進入學術(shù)界的第一步”,看朱教授這事做的,果然頗有大哥風范。怪不得易中天教授高贊:像條漢子!——可不是嗎?黑社會的“漢子”們在對待污點證人時,都是這樣做的。
奇怪的是,此次易教授因“不敬茅于軾者不是人”的雷人話語遭到外界痛批,他自己卻沒有學朱教授“像條漢子”式的公開回應,反而像汪教授般三緘其口,似乎也顧不得這事兒會不會整得比“學生殺老師,老師睡學生”更加嚴重了——難道,易教授這也是知恥?如果真這樣,說明這個人的臉皮還沒有厚實到朱教授那種程度。可能也正因為如此,他只能做炮手,不能做旗手。
或許,在民間流傳的“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之外,還應該再加上一句“恥不掌旗”。
作者惠賜儒家中國網(wǎng)站發(fā)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