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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懷崗作者簡介:劉懷崗,男,民間儒生。 |
春秋制下的內(nèi)政外交是什么樣的
作者:劉懷崗
來源:作者賜稿
時間:孔子二五七二年歲次壬寅二月廿二日丙子
耶穌2022年3月24日
所謂“內(nèi)政外交”,是今天人們所經(jīng)常談論的話題,大體是指以國家爲對象的對內(nèi)對外政策框架。而今天所謂的“國家”觀念,在中國自古以來是不曾有的;卽使有,也是一種亂世下的現(xiàn)象。在王道之治下,是不會強調(diào)國家觀念的。這并不是說古代缺乏現(xiàn)代的治理觀念,而是中國人自古所重的,是講究相互之間聯(lián)結(jié)的“關系”,而非必分你我、界限清晰的“敵對”(匹敵相對)。而這種“關系”,是一以貫之的,從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到家與家之間的關系,以及國與國之間的關系,都是遵循同樣的道理,卽基于基本而普遍的人情。而人情是人人切身而知、個個感同身受的,是不教而知、不學而能的。基于人情而制禮義,依循仁通義路擴充之,推廣及于天下國家,天下國家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而其效用則是無窮盡的。所以,中庸說:“君子之道費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圣人亦有所不能焉。”
僖公二十年,經(jīng):夏,郜子來朝。
傳:郜子者何?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辭也。
僖公三十有一年,經(jīng):冬,杞伯姬來求婦。
傳:其言來求婦何?兄弟辭也。其稱婦何?有姑之辭也。
此兩條經(jīng)傳,都是用“兄弟辭”來體現(xiàn)王道之下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就是兄弟關系。同姓之國,以同宗同脈形成兄弟關系,如郜國與魯國以同姓爲兄弟。異姓之國,以婚姻紐帶形成兄弟關系,如杞國與魯國爲異姓之國,以婚姻而稱兄弟。如此,在王道之下,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就是兄弟關系,通過宗族制度形成血脈兄弟,通過婚姻結(jié)成異姓兄弟,關系網(wǎng)由此不斷擴充,最終形成天下任何國與國之間都有聯(lián)結(jié)關系的、無所不通的天下“互聯(lián)網(wǎng)”。因此,子夏說:“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
而如果國與國之間違背兄弟關系,不僅不互相幫助,反而以彊凌弱、以大欺小,那么就是夷狄之行,要受到天下的譴責。
昭公十有二年,經(jīng):晉伐鮮虞。
晉國與鮮虞兩個國家是同姓兄弟之國,晉國對鮮虞不予同情,反而無故侵伐。對這種不講情義、以彊凌弱的行爲,春秋經(jīng)予以嚴厲的譴責,貶晉國爲夷狄,衹稱“晉”。對此,董子的評價說出了應當以人情爲重的道理:“春秋曰:‘晉伐鮮虞?!蓯汉鯐x而同夷狄也?曰:春秋尊禮而重信。信重于地,禮尊于身。何以知其然也?宋伯姬疑禮而死于火,齊桓公疑信而虧其地,春秋賢而舉之,以爲天下法,曰:禮而信。禮無不答,施無不報,天之數(shù)也。今我君臣同姓適女,女無良心,禮以不答,有恐畏我,何其不夷狄也。公子慶父之亂,魯危殆亡,而齊侯安之。于彼無親,尚來憂我,如何與同姓而殘賊遇我?詩云:‘宛彼鳴鳩,翰飛戾天。我心憂傷,念彼先人。明發(fā)不味,有懷二人。’人皆有此心也。今晉不以同姓憂我,而強大厭我,我心望焉。故言之不好,謂之晉而已,婉辭也?!倍拥恼f法,是每一個普通人都能理解的人情道理。在這里,人情就是道義,道義就是人情,以此爲決斷標準,放之四海而皆準。
國與國之間屬于兄弟關系,正是“親親而仁民”的體現(xiàn)。而在天下萬國之間建立起這種國國互聯(lián)的天下互聯(lián)關系,正是王道所追求的仁通體系。而爲了保證達至天下國國互聯(lián),先王之制規(guī)定同姓不婚,也就是衹有異姓之間才能結(jié)成婚姻關系。通過異姓婚姻,便可以擴充親親之道,把天下所有國家聯(lián)結(jié)成兄弟關系,人情便可以得到普遍擴充。
僖公八年,經(jīng):秋,七月,禘于大廟,用致夫人。
傳: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致者何?致者,不宜致也。禘,用致夫人,非禮也。夫人何以不稱姜氏?貶。曷爲貶?譏以妾爲妻也。其言以妾爲妻奈何?蓋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也。
此條經(jīng)傳所記錄的背景,是魯僖公娶楚國女爲夫人。楚國與魯國爲異姓,兩國結(jié)異姓之好,符合先王制婚姻以擴充人情之義。雖然楚國是春秋經(jīng)中重點治理的夷狄之國,但對于魯僖公與楚國的婚姻,春秋經(jīng)依禮予以肯定,并且因此將對待楚國的態(tài)度由稱“州”進稱爲“人”。然而,齊國以其彊勢,強迫魯國降楚女爲妾,而以齊女爲夫人。在此之前,齊國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自魯桓公開始,便一直要求魯國與齊國保持婚姻關系,至此又破壞魯僖公與楚國聯(lián)結(jié)婚姻。先王制婚姻之義,本來就是希望能廣結(jié)異姓,互通天下之氣,以擴充人情。齊國專制霸道,魯國背信失禮,都是有違王道義理的非法不義行爲。
而魯昭公娶同姓國吳國之女,大失婚姻之道,春秋經(jīng)給予了嚴厲的批評。
魯哀公十有二年,經(jīng):夏,五月,甲辰,孟子卒。
傳:孟子者何?昭公之夫人也。其稱孟子何?諱娶同姓,蓋吳女也。
依禮,春秋經(jīng)在記錄時,對國君之妻稱夫人,以表示尊重;對夫人的稱謂要系其母國之異姓,以表示合禮,比如“夫人子氏”、“夫人姜氏”,子氏與姜氏都是與魯國姬姓爲異姓關系的。因爲吳國與魯國同爲姬姓,而魯昭公娶吳國女,嚴重違背了同姓不婚的婚姻之道,所以此條經(jīng)文在書寫上就以深諱的方式,衹寫作“孟子”,以表示對魯昭公的嚴厲批評。
旣然王道旨在基于人情建立天下博通聯(lián)氣的“關系”,那么,無論內(nèi)政也好,外交也罷,需要做的便衹有一件事,那就是聯(lián)系人情,維系人情關系;而需要加以防范禁止的,也就衹有一件事,那就是要禁止任何破壞這種普遍人情關系的行爲。
維系人情關系,包括對內(nèi)的君臣關系之維系,以及對外的國與國之間關系的維系。無論是對內(nèi)還是對外,建立人情關系的原則是仁義,維系關系的原則也是仁義。具體做法,古代的圣王是通過禮義施化的方式,將天下的人與人、國與國引導到中庸之道上來。一方面,通過禮義來銷化強戾,化武爲文。我們常說的“化干戈爲玉帛”,指的就是這個意思——干戈指武力,玉帛指文禮。另一方面,也要通過禮義來興起柔弱,使之強進于禮義??傊褪鞘惯^與不及都能通過禮義達至中正,而中正就是人情關系的主干。
子路問強。子曰:“南方之強與?北方之強與?抑而強與?寬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nèi)?,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中庸」)
孔子回答子路問強,指出南方之強不報無道會使無道者肆無忌憚,而北方之強的死而不厭又如暴虎馮河,衹有君子之強,才是中正之強。君子之強,就是和而不流(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行而無節(jié)謂之流)、中立而不倚(獨立自強而不尋求倚仗)、國有道不變?nèi)▏m有道也不會放棄自己所守的道義)、國無道至死不變(國無道更是卽使面臨死亡威脅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操守)。通過禮義所建立起來的這種中正之強,就是王道之下所追求的人情關系的主干。而通過禮義所建立起來的人情關系,不僅可以強化人情,而且對任何人都是一種有效的保護。
莊公十有二年,經(jīng):秋,八月,甲午,宋萬弒其君接,及其大夫仇牧。
傳:及者何?累也。弒君多矣,舍此無累者乎?孔父、荀息皆累也。舍孔父、荀息,無累者乎?曰:有。有則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仇牧?仇牧可謂不畏彊御矣。其不畏彊御奈何?萬嘗與莊公戰(zhàn),獲乎莊公。莊公歸,散舍諸宮中,數(shù)月,然后歸之。歸,反爲大夫于宋。與閔公博,婦人皆在側(cè)。萬曰:“甚矣,魯侯之淑,魯侯之美也。天下諸侯宜爲君者,唯魯侯爾?!遍h公矜此婦人,妒其言,顧曰:“此虜也。”“爾虜焉故,魯侯之美惡乎至?”萬怒,搏閔公,絕其脰。仇牧聞君弒,趨而至,遇之于門,手劍而叱之。萬臂摋仇牧,碎其首,齒著乎門闔。仇牧可謂不畏彊御矣。
此條經(jīng)傳,記錄了宋閔公失禮義之防而致身死,與仇牧明禮義而不畏彊御。宋萬曾經(jīng)在與魯國的戰(zhàn)爭中被抓爲俘虜,被釋放回到宋國后,宋閔公把他請入宮中下棋,并在婦人面前相互開玩笑,導致宋萬一怒之下把宋閔公給殺了。宋閔公不知禮義之道,疏于禮義之防,而招來殺身之禍。而仇牧素行禮義,一聽說國君被弒,便持劍趕到。雖然因不敵宋萬而身死,然而這種“不畏彊御”以維護禮義的行爲終究是正義的。如果作爲國君能深明禮義之道,那么臣下個個都可以像仇牧一樣不畏彊御,卽使有再強大的敵人來犯,也會性命無虞。由此推廣及任何人與人之間、國與國之間,如果都能以禮義建立中正的人情關系,自然會天下無敵。
真正依禮義建立的人情關系,是尊而不僭,敬而不瀆,親而不褻,謹而不慢,如此才可以保證關系的永久而不致變質(zhì),同時這種關系也最強大。這衹有經(jīng)由禮才能達到。儀禮經(jīng)記載了二帝三王圣世之時,建立、維系人情關系的各種禮義,比如對內(nèi)君臣關系有射禮、燕禮,對外國與國之間的關系有朝禮、聘禮。以燕禮爲例,燕禮是國君以酒宴樂群臣之禮,君臣以酒合歡,不醉不歸,以盡君臣之情;而在行禮的過程中,每一環(huán)節(jié)都需要合乎禮義,以明君臣之義。具體行禮的情形,在詩經(jīng)中有多篇均有記載燕禮的盛況。比如「鹿鳴」燕群臣嘉賓,「常棣」燕兄弟,「伐木」燕朋友故舊,「湛露」燕諸侯等等。
鹿鳴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我有嘉賓,德音孔昭。
視民不恌,君子是則是傚。我有旨酒,嘉賓式燕以敖。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我有嘉賓,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樂且湛。我有旨酒,以燕樂嘉賓之心。
通過行燕禮,能達到的效果就是「燕義」所稱的“上必明正道以道民,民道之而有功,然后取其什一,故上用足而下不匱也,是以上下和親而不相怨也。”也就是說,通過行禮,在朝的君臣可以深明正道,在野的生民可以在井田制下安居樂業(yè),各盡其分,因此上下和親。顯然,這樣的效果不是通過說教宣傳而達到的,而是潛移默化的人文化成。
人情關系的核心就是五倫關系。中庸說:“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本唧w在孝經(jīng)中,則體現(xiàn)爲五等之孝:天子之孝、諸侯之孝、卿大夫之孝、士之孝、庶人之孝,各有其分,“民用和睦,上下無怨”。五倫關系正,五等之孝行,然后就可以圣教興于朝廷,而君臣自然敦禮;井田之制行于鄉(xiāng)野,而生民自然盡利。這種和樂的景象,正是王道圣世的寫照。
禮義旣是建立人情關系的方式,同時也具有限制人情關系不致墮落腐化的內(nèi)在機制,因爲禮義本身具有“免疫力”。
禮義的“免疫力”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首先,禮是相互的,而不是單向的。一旦有一方失禮,必然會受到相對方的鄙夷。如果失禮嚴重,就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將會寸步難行。因此,在禮義社會,行禮義者自然會受到尊重,而失禮的代價會很大。中庸稱之爲“不順乎親,不信乎朋友矣”,就是說如果不孝的話,連朋友也交不到。
文公七年,經(jīng):秋,八月,公會諸侯、晉大夫,盟于扈。
傳:諸侯何以不序?大夫何以不名?公失序也。公失序奈何?諸侯不可使與公盟,眣晉大夫使與公盟也。
此條經(jīng)傳記錄了眾諸侯排斥魯文公而不屑與之結(jié)盟的事。原因正是魯文公處處違背禮義,因而諸侯恥與之爲伍。董子指出:“文公不能服喪,不時奉祭,不以三年,又以喪取,取于大夫,以卑宗廟,亂其群祖以逆先公。小善無一,而大惡四五,故諸侯弗予盟,是惡惡之征,不臣之效也?!边@就是失禮之后寸步難行的結(jié)果。
其次,禮義之道之所以要強調(diào)“義”,就在于“義”是一種內(nèi)置的自我修正機制,在內(nèi)在的“義”與外在的“利”之間有著明確而嚴格的分限,也就是“義利之辨”。在禮義社會中,士農(nóng)工商的職分非常清晰,不可混淆。農(nóng)工商負責興利,士負責政教。負責政教者不事生產(chǎn),當然需要取之于民,但必須取之有道,遵循“什一而藉”的原則。爲官者享受俸祿,絕不可以再謀利、貪利。因此,禮義要求不與民爭利,也就是說官不可置產(chǎn)業(yè),置產(chǎn)業(yè)就會侵犯農(nóng)工商的利益。董子說:“受祿之家,食祿而已,不與民爭業(yè),然后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薄疙n詩外傳」說:“天子不言多少,諸侯不言利害,大夫不言得喪,士不言通財貨,不賈于道。故駟馬之家,不持雞豚之息;伐冰之家,不圖牛馬之入;千乘之君,不通貨財,冢卿不脩幣施,大夫不爲場圃;委積之臣,不貪市井之利。是以貧窮有所懽,而孤寡有所措手足也。”都是講不與民爭利。
隱公五年,經(jīng):春,公觀魚于棠。
傳:何以書?譏。何譏爾?遠也。公曷爲遠而觀魚?登來之也。百金之魚,公張之。登來之者何?美大之之辭也。棠者何?濟上之邑也。
君子不與民爭利,而魯隱公聽說棠邑盛產(chǎn)肥魚后,便從國都跑到很遠的棠邑去捕魚,這是嚴重的與民爭利的行爲,因此春秋經(jīng)給予嚴厲的批評。
第三,君臣以義合,要求臣不助長君惡,不事惡君。這也是對禮義的一種保證。
莊公二十有四年,經(jīng):冬,戎侵曹,曹羈出奔陳。
傳:曹羈者何?曹大夫也。曹無大夫,此何以書?賢也。何賢乎曹羈?戎將侵曹,曹羈諫曰:“戎眾以無義,君請勿自敵也?!辈懿唬骸安豢?。”三諫,不從,遂去之。故君子以爲得君臣之義也。
君臣以義合,當君不守禮義時,臣可以三諫不從則去,春秋經(jīng)認爲這樣是“得君臣之義也”。何邵公說得非常明白:“不從得去者,仕爲行道,道不行,義不可以素餐,所以申賢者之志,孤惡君也?!?/span>
總之,在禮義社會,人人受到王道教化,人人明禮而知恥,一旦有非禮的行爲,便自覺恥辱。所以,孔子說:“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眳u使偶爾有無恥的行爲發(fā)生,社會自然會對其施以報應,使其寸步難行。因此,在禮義充盈而人人知恥的社會,繁雜的刑法自然可以省去,社會人群乃至國家天然具有自我修正的內(nèi)在功能。史載周文王爲西伯時能持正,諸侯各國有矛盾都會去找周文王來裁決。虞國和芮國有糾紛,于是去找周文王。進入到周國境內(nèi),發(fā)現(xiàn)周國之人“耕者皆讓畔,民俗皆讓長”,于是虞人和芮人都非常慚愧,不再好意思去見文王,相互謙讓而去。這就是禮義廉恥化及國家的例子。因此,春秋制下的所謂內(nèi)政外交,無非是踐行王道教化,勤謹于禮義修爲。這其中的關鍵,董子論之甚詳且明:
天令之謂命,命非圣人不行;質(zhì)樸之謂性,性非教化不成;人欲之謂情,情非度制不節(jié)。是故王者上謹于承天意,以順命也;下務明教化民,以成性也;正法度之宜,別上下之序,以防欲也。脩此三者,而大本舉矣。人受命于天,固超然異于群生,入有父子兄弟之親,出有君臣上下之誼,會聚相遇,則有耆老長幼之施,粲然有文以相接,驩然有恩以相愛,此人之所以貴也。生五谷以食之,桑麻以衣之,六畜以養(yǎng)之,服牛乘馬,圈豹檻虎,是其得天之靈,貴于物也。故孔子曰:‘天地之性人爲貴?!饔谔煨?,知自貴于物。知自貴于物,然后知仁誼。知仁誼,然后重禮節(jié)。重禮節(jié),然后安處善。安處善,然后樂循理。樂循理,然后謂之君子。(「漢書·董仲舒?zhèn)鳌怪烊巳撸?/span>
董子指出,禮樂教化之所以能起作用,關鍵就在于能使人“明于天性,知自貴于物”。人能知道自己的“貴”,才會重視性命,而使仁義流行。人人如此,便是天下大同,堯舜之治也不過如此。因此,爲政者的使命,就在于使仁義流行,所謂的內(nèi)政外交,都是余事。
責任編輯:近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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